左金傲溫和地衝他笑一笑,“孟先生您誤會了,您認錯人了,那不是黃東林。”
孟憲濤眉頭微微皺了皺,“不是?”
“他叫周銘,是我旗下剛簽不久的藝人。”左金傲道,“一開始我見到也為之震驚,黃先生不是已經不在了嗎,怎麽可能是他。”
孟憲濤神情變得冷酷嚴肅,“是嗎??”
“我沒那麽大的本事能讓死人復活。”左金傲乾脆把話說得更直白,“關於周銘的身份……我也在查,只是暫時沒查出眉目,小諧那裡又不肯透露多的訊息。”
“他和那紅發小子一起的?難道也是修仙者?”余天榮此時在後面小聲插話。
金聖諧狹長的鳳眼瞥了余天榮一下,後者趕緊舉起手來,“我沒惡意啊!”
“修仙者?”孟憲濤嘴裡喃喃念了一聲,目光同樣看向金聖諧。
“反正我見到他們時他們時在一起的。周銘也在修行沒有錯……”左金傲實話實說。反正這兩個已經見識過了‘超自然神力’,他就算隱瞞也找不到更合適的借口解釋發生在自己以及他們身上的事。
“這世上真有這種人……”孟憲濤幾乎是和余天榮同時開口說了這句話。
“咳~~我之前也不相信。現在卻是不得不信。”說完,左金傲笑著回頭看金聖諧,“小諧也在指導我進行修行呢。”
余天榮雙眼放光,“真的?能組團嗎?修行能長生不老嗎?”
金聖諧隨意掃了他渾身上下一眼,“你沒有慧根,這輩子也不會修到長生的。”
余天榮‘切’了一聲,“那阿左就有慧根了?”
金聖諧攤開雙手不予回答,表情卻是肯定的。
左金傲頗為得意,“家族遺傳……別羨慕啊。”
孟憲濤鄭重其事地走到金聖諧身邊,向他深深一鞠躬,“小諧先生……我隻想問,那個人……”說著,回頭再度看向周銘的房門。
金聖諧眼珠轉了轉,“你的問題我現在不會回答你。你心裡的那個人是真的已經死了……眼前這個,現在只是周銘。”
孟憲濤仔細琢磨著金聖諧的話,這話雖然聽起來讓他有一種絕望感,可細細品味又很玄妙,什麽叫‘現在只是周銘’,那他從前是誰?將來是誰??孟憲濤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生出這種念頭的,反正在那一刻他心裡的古怪感覺更加加重了。
銅童打開房門,目光呆滯,行動遲緩地從裡頭走出來,赤腳走向外面的露台。
客廳裡站著的幾個人好奇地盯著他的舉動,見他走到了游泳池旁邊,解開褲頭,對著池水要撒尿。
左金傲當即臉上一黑,指著那一幕說不出話來。金聖諧手指一揮,銅童人就在院子裡消失了,過了一會兒從洗手間裡踉蹌著走了出來。
金聖諧聞了聞銅童身上的酒氣,“糟了,酒勁擴大了。”
剛一說完,靠在門框上打酒嗝的銅童忽然變作一頭純黑色的大熊,人立起來攥著兩隻前掌‘砰砰砰’地拍打著胸口,仰頭一聲狂嘯,身形一閃便衝到了孟憲濤和余天榮的身邊。
這一幕變身發生的太快了,等到其他人反應過來時,大熊正衝著余天榮渾身上下嗅鼻子,那位變態一開始被震驚了一下下後,隨即整個人興奮地笑了起來,雙眼著迷地盯著大熊看個不停。
左金傲在心裡暗道一聲——糟糕。他這位老友有一個從小培養到大,一直到現在三十郎當了還改不掉的收藏癖好——狂熱收集泰迪熊。這家夥曾經放出讓人怎舌的話語——一輩子不結婚也不能一天沒有他的熊熊陪伴。如今,讓他看到一隻活著的,能變人變熊的大熊,這家夥肯定得纏著他不得安生了。
大熊對變態的味道還是挺敏感的,聞了一遍之後便不感興趣地轉身去聞孟憲濤。孟憲濤表現的就更鎮定了,甚至和大熊對視了幾眼,態度還算尊敬地輕輕一頷首。這等氣度和膽量再度證明此人絕非常人。
金聖諧朝著大熊拍拍手,引著它重新往臥房走去。在銅童完全變身的時候,即便是鳳凰神主都不願意招惹他。
孟憲濤一直在左家呆了大半夜,其實他是很想和周銘進一步地打交道。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張鮮活的面容,不管對方是不是黃東林,他隻想……好好和他面對面……坐著都行。
這位大佬不提出告辭,左金傲也不好硬趕對方走。只能主動相陪,一直陪到他自己都困意十足,對方還精神奕奕地盯著人家的房門,像個癡漢一般一動不動。
終於等到天亮了,左金傲早已在沙發上睡著了,孟憲濤看上去仍舊跟打了雞血似的。聽到周銘的房間有響聲,他的眼睛就閃閃發亮,野獸一般快速警醒過來。
周銘穿著睡衣,拖著人字拖,放松地邊打哈欠邊往洗手間裡走。
孟憲濤一個輕盈的彈跳站起身來,腳步輕輕地朝著同一個方向跟上去。
洗手間中傳出稀裡嘩啦的水聲,孟憲濤聽到那動靜,很有禮貌地停在了門口。他其實很想追進去,是不是黃東林只要強行摟住對方看一眼他的胸口就知道。黃東林的胸口中央有五顆小紅痣圍成了一個圓形形狀,那是他少年時期每次旖旎美夢的開始,這一輩子他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