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猜不到。如果不收的話,少爺您怎麽辦?”
小金爸爸沉思了一下,“也不怎麽辦,繼續送唄。聽說畢方師父的兒子也很喜歡吃毛豆,咱們的毛豆筐子空了放在樹屋下,說明他們沒有扔掉那些東西。既然他們喜歡,我不過是費點功夫,煮好了送去也沒事兒。”
“您可真是個好心人啊,少爺。”銅師父笑著說道。
“都是單身爸爸帶孩子,不容易啊!”小金爸爸歎口氣說。
等他們走遠了,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雀兒停在了樹梢上,轉著眼珠一臉的若有所思……金聖陽果然很有毅力,又跪了十來天,而小金爸爸見兒子前前後後跪了快一月了,對方仍舊沒有收自家兒子的打算,雖說很遺憾,可這送毛豆的行動一天也沒落下。除了送毛豆,有時候他也把家裡晚上煮多的飯菜帶去兩碗,讓已經很久沒吃食物的畢方父子倆能吃飽。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畢方師父見小金爸爸不單沒有停止送吃的,送的吃的反而更多樣化了,冷硬如鐵的態度有些松動了。
他不止一次在白日裡化身各種形態去觀察新搬來的那一家人。發現果然如小金爸爸說的那樣,對方也是一個年輕父親在照顧好幾個孩子,每日這位爸爸從早忙到晚,把孩子們的吃穿用都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時不時施惠身邊的人,弄些包子饅頭之類的送給自己的鄰居或者過路人,對人很是和善。
也許……這真是個好人、好父親。畢方師父心中有了決定了。
這天夜裡,小金爸爸照例在煮毛豆,他今天又烙餅了,還炒了臘肉炒野菇,有多得,準備待會兒帶幾張給畢方父子倆嘗嘗。
金聖陽一陣風一般從外面跑回來,跑到門口見到忙碌的小金爸爸,一把撲過去從背後抱住了小金,“爸爸~~成了!成了!”他激動地埋著臉說著。
小金爸爸回頭拉開他的胳膊,“小陽啊,你這麽高興是有什麽好事啊?”
“爸爸,畢方師父終於答應教我了,雖然不收我為徒,卻肯做我的修真引導者,有了他的引導,我一定能很快踏入修真的第一階段——‘雛胎期’的。只要進入‘雛胎期’後面的‘元嬰期’‘大成期’‘顯聖期’只要努力,總有一天我會‘度化成仙’的。”金聖陽激動地展望自己的‘未來’。
小金爸爸欣慰地聽著孩子連珠炮般的話語,伸手摸一下他的腦袋。金聖陽這一個多月來沒時間吸他的血,因此看上去還是十五六歲少年的模樣,配著他老成嚴謹的臉,爸爸不由自主地出神了。
“等我‘度化成仙’,就好好修理那些欺負爸爸的家夥們。帶著爸爸和弟弟們風風光光地回第一界,讓那群鳳族人都向爸爸俯首稱臣……”金聖陽咬牙切齒地說著。
小金爸爸拍拍兒子的背,“兒子!你能風風光光地帶著咱們回家當然好,爸爸最大的心願不是什麽風光,是希望你們兄弟十個能平安長大,健康幸福。”
金聖陽緊緊地摟著小金爸爸的腰,把臉頰貼在爸爸的脖子邊。小金爸爸勞動完,身上的汗水蒸發帶著些微的香氣,金聖陽撅著嘴親小金爸爸的臉頰一下,“爸爸,只要是你的心願,我都會幫你達到。”
金聖陽得到了一個好的引導者,這天晚飯一口氣吃了七張餅,吃完後就到自己屋子裡打坐冥想去了。
小金爸爸看著天色差不多了,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毛豆、烙餅和小菜用筐子裝好,拖著銅師父又去了畢方家附近。
銅師父照慣例把東西放到人家家門下。小金爸爸蹲在草叢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梢,忽然感覺背後一陣風卷過,他急忙回頭一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子無聲無息地半懸在他身後,看不清對方的臉面,只看到兩隻閃閃發光的眼珠盯著自己。
小金爸爸掩著嘴巴驚了一下,身體往後退去。。。。。。
銅師父正在躡手躡腳地往回走,感覺到不對勁一個箭步趕過來時,隻來得及發出一拳朝著黑暗中的那個影子重重地砸去。
黑色的影子行動迅速地閃躲開來,又猛地出現在了小金爸爸的身後。銅師父眼神一凝,再次發出去的拳頭被他硬生生地轉了個方向,一股巨大的衝擊波砸向他們身後的一顆大樹,樹乾頓時轟然腰折成兩半。
“銅家拳?”只聽那個黑色的影子突然開口說話了。
銅師父踏出去的一隻腳停在了半空中,“畢方師父?”
一直繃緊神經不敢回頭的小金爸爸聽到銅師父的話,吞了口口水,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轉過了頭,還是只看到兩隻發亮的眼珠還有一片模糊的臉龐,他‘呵呵’陪笑兩聲,“您、您好啊!畢方師父……”
坐在畢方家樹屋的堂屋裡頭,小金爸爸一手提著竹筐,不好意思地半垂下腦袋小媳婦兒一般縮著肩膀。
被人家逮著了。雖然說他沒做什麽丟臉的事,可他就是覺得無顏面對對方,畢竟自己是有目的的。
銅師父在小金爸爸身後盤腿坐著,看上去倒是顯得一派淡然。
畢方師父緊緊地盯著小金爸爸看了一會兒,開口了:“我不是已經答應引導那小子踏入修真門道了,你還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