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了!”魂絕拍拍他的肚子,“快點吃,估計這會兒都在‘昆侖境’等你了。”
又抓了一個大饅頭,金聖和才肯罷休。就這,左護法抱著他,小教宗捧著個大饅頭‘嚓嚓’啃。等到了‘昆侖境’,把人從懷裡放下來,正好小教宗咽下最後一口吃的,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大人!大人!”那些早就等在‘昆侖境’的教眾們全都湧過來,“大人您看看我的藥苗,已經出土啦——”
“大人,我的也出了,只是怎麽稀稀拉拉的啊!”
“大人,還是先看我的吧,我的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那些個堂主羅漢們一窩蜂地擠在小教宗身邊,有的臉上帶著欣喜,有的則是一臉苦瓜相。
小教宗一一看過了所有的藥田,對每位堂主都指點了一兩句,最後還不忘鼓勵大家:“都種的挺好的,有些種子發芽慢,不要心急……會出土的。”
光頭羅漢們如釋重負,對那些藥苗的重視堪比自己的血脈,看完自己的還會虛心去看別人家的,把小教宗的話每句都牢記在心頭。
外堂有兩位管事的飛奔到‘昆侖境’外,撲倒在門口哀聲痛哭,“大人——教宗大人!!出事啦!”
魂絕、仇帆以及四大法王回頭側目,各自攏起了眉頭。
魂絕向陽王使了個眼色。陽王退下去處理外堂事務。金聖和拿著小藥鋤直起腰來同樣看向了入口處,“怎麽了?”
仇帆從中打了個岔,“沒事,陽王自然會處置。”
外堂如今還在主管‘容西城’的生意,聽那動靜,應該是又和‘絕翅宮’發生矛盾了吧。
陽王的聲音不一會兒從外面傳進來,“小教宗正忙著大事呢,這事你們暫且拖延著,先忍一忍,受傷的教眾教內會撥出撫恤的。”
“大人!從前您總說讓我們退讓、隱忍。如今我們教宗大人都回歸了,如何還要這般委曲求全?大人,那些教眾們都正當盛年,這可叫他們今後如何生活?求教宗大人可憐,救救他們吧!”其中一位管事的似乎不願聽令,哽咽地拔高了聲音試圖驚動裡面的人。
金聖和看了一眼魂絕和仇帆,“他怎麽哭了啊?”
眼看著他們的小教宗主動走向入口,其他人都跟了過去。
金聖和一現身,外堂兩位管事就跪下向他行教禮。
陽王退至一旁,低聲道:“大人,‘容西城’發生了廝殺,不少教眾受了傷。這兩位是關心教眾安危,才在此大聲喧嘩的,請您別責怪他們。”陽王生怕教宗性情陰陽不定,趕緊先替兩位管事說情。
哪曉得,教宗倒是挺關心。
“受傷?”金聖和皺了皺臉頰,“在哪裡呀?”
“咱們想把那些教眾都抬回來,可‘絕翅宮’的人封了城,困住咱們的人不許咱們救治。大人,若不救治的話……他們都會熬幹了死去的啊!”管事的‘嘩嘩’掉著眼淚,全然不顧在教宗面前應該注意的禮數,痛聲申訴。
金聖和聽了都覺得可憐。他回頭看一眼魂絕,“我們去救他們。”
其他人一聽素來冷漠的教宗大人如此關心教眾,一時還有些不適應。他們的大人,好像……真的和從前完全不同了啊!從前這種事報上來,大人多半是不理會讓下面人自行處理,要麽就是對挑釁者發動更殘忍的反擊,不會過問傷者、死者一字一句。
這樣的大人雖然讓他們不適應,卻更讓他們感覺到——生命被尊重。這種被尊重的感覺,讓他們看向小教宗的眼神更加充滿了敬重。
魂絕感覺到周圍人那些微妙的心態變化,站出來大聲開口道:“咱們教宗大人回歸了,‘絕翅宮’還敢在咱們頭上撒野,我看……這一次很有必要給他們一些警告了。”
“分明不把我們‘教宗’放在眼裡,不能饒過‘絕翅宮’的人。”那些個光頭羅漢們開始義憤填膺。
“那——咱們就一起讓世人瞧瞧,‘陀神教宗’的威嚴榮譽,不可侵犯!”四大法王也下定了決心。
‘陀神教宗’出宮,那是多麽大的陣仗。這位神秘的傳說中的‘人物’在‘太衝幻境’尤其是西南邊陲這一片區域,從遙遠的上古時代就被傳得神乎其神,可很少有外界人士見過。因為‘教宗’基本不出宮,即便出去也是微服出遊。
因此,當教宗的華蓋、執扇、信幡浩浩蕩蕩地出了‘陀神教’一路往‘容西城’去時,沿途的百姓、修真全都被這陣仗給驚住了。直到看到了‘陀神教宗’的禪床由三十六人同時抬著,四周掛滿垂暮,中間坐了個看不清模樣的人,‘陀神教宗’出宮一事如長了翅膀的鳥兒很快就傳到了‘容西’以及與‘容西’臨近的各個城鎮。
從‘陀神教’到‘容西’的路上,不少信奉‘陀神’的民眾們沿途向小教宗恭敬行禮。一些修真也停下腳步,做出避讓姿態。
金聖和坐在那大大的禪床上,看著四周越聚越多的人,感覺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