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覺還在保持著自己奇怪的扭曲笑容,趕緊追問:“他?是誰?”
“咱們隻告訴過一個人那珠子有什麽力量的……你忘了……那個人——白寒!”囚夢咬著牙齒說道。
未覺也想起來了。那個假扮成‘天龍太子’的前‘鳳凰神主’白寒?沒錯!只有他有拿走‘魔像珠’的可能。
此時此刻……這兩個千辛萬苦算計的‘陰謀家’才不得不驚呼自己‘失算’。當初不過是為了表明自己的實力才告訴了那個假太子‘葬生魔像珠’這一最後殺手鐧的,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敢趁機取走他們的珠子?
沒有‘魔像珠’在手,他們拿什麽要挾牽製帝曜?
帝曜此時好像感覺到了未覺的不對勁,“未覺……我勸你還是先把‘魔像珠’交出來的好……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本君可以留你四魂八魄去投胎,但是要消除你此生的記憶,如何?”
“帝曜……”未覺乾笑了兩聲,“我手中的東西可不止換這一點施舍……”
“那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帝曜語氣不善地說。
“很簡單……我未覺繼續稱君一界,你帝曜嘛……滾出‘靈修神界’永世不得再踏入神界一步。”未覺強勢地說道。
“你做夢!”帝曜哼笑一聲道。
“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大不了把‘魔像珠’一摔……帝曜,你就忍心看著這千萬生靈因為你的自私而遭受劫難……那可不同於打仗戰鬥呢……你帝曜無德才會害了百姓們,到時候你還有何臉面再存活於世?”未覺字字見血地說道。
帝曜那被寬大的袍袖擋住的雙手牢牢地握成了拳頭狀。
“我給你一個期限……現在是未時一刻,戌時一刻,你到神宮正殿來見本君……一界百姓是死是活……在於你的決定。”未覺裝似輕松地笑說道,轉身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囚夢回頭看了帝曜一眼,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那些殘余的叛軍們見這情形又發生了轉機,‘落垂谷’那些忠於未覺的死士們三三兩兩地朝神宮而去,而已經投降了的還有猶豫不定的都還在原地站著,靜靜地看著神君帝曜和神君未覺,一臉的茫然。
帝曜此時才重重地哼了一聲,皺起了臉孔。未覺……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數次留你性命,早早地將你打得魂飛魄散,再也無法超生!
金衣長老捂著腰腹看了一眼陰沉的帝曜,“大人……事情或許還有轉機,您先別動怒。”
“金長老!您也聽到了……那是‘魔像珠’,還能有什麽轉機?”帝曜低聲道。
未覺一遠離帝曜一行便和囚夢一起現身,兩人互相攙扶著彼此,腳下微微一軟。
“你快去找那家夥。一定要把珠子快些找回來!一定!”未覺心驚膽戰地說道。他能不能最終驅逐帝曜,坐穩這神君之位,那顆‘魔像珠’至關重要。
囚夢明白地一點頭,“那個賤人恐怕也走不遠,他沒地方去……你在神宮中好好搜索一番……”
囚夢所料不錯,那所謂的‘賤人’此刻雖然逃出了神宮,環顧四周,卻真的是無處可去,茫然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匆匆忙忙地往西城而去。
帝曜神君在南城營帳內端坐著,一面接受眾多歸降的‘純種’族長的拜見,一面冷著一雙眼睛,眼皮眨也不眨地盯著那些人,好半天不發一言。
營帳內的地上跪著十來位各族族長,這些人心裡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神君該怎麽懲罰他們。
帝曜終於出聲了,卻是冷冷地笑了起來,“呵呵呵呵呵……要不是親眼所見,本君就算隕落也不會相信,本君的這些愛卿們在關鍵時刻,竟然不如一些草莽小輩。”
“神君息怒!”那些族長們齊聲說道。
“息怒……本君早已經沒有怒氣了,息什麽怒……”帝曜自嘲地道。
“大人!咱們有錯……可大人也不能低估了那些‘雜種’們……”其中一名油頭粉面的族長低眉說道:“那些‘雜種’肯這麽賣力,也是因為想向大人討東西的……聽說,‘雜種’們叫人給他們簽‘萬言血書’,不簽者便不救性命……”
“胡扯!”青衣長老原本垂著眼皮在一旁聽的,此時勃然大怒道:“好你個‘黃皮’族長……你一族不但投靠未覺不說,反而在此汙蔑忠良。‘非純種’也是我們的同胞,神君的子民,你一口一個‘雜種’是何用意,大敵還未消滅,就想著要挑撥離間了。大人……千萬別聽這黃皮子亂言語,他們就是標準的兩面三刀……”
帝曜驚訝於青衣長老的轉變。從前,青衣長老說的話可不比這‘黃皮’族長說得好聽啊!怎麽了?現在都變成金聖陽的擁護者了?帝曜心裡有些不開心。君王君王,是臥榻之側豈容他們酣睡的寡寒者,如今,自己身邊的親信對另外一個有才有德之人表達了尊敬,當然會讓他很不舒服,即便那人有屬於他的一半血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