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已經拜入‘懸空真人’的師門,他師祖時常把‘太虛’稱作一個‘玩’的地方。可架不住‘太虛’地位高啊!家族裡的人一定要讓他考進去,就算進去溜達一圈也算是給他們‘段彩’一族鍍了一層金啊!
反正,不知哪裡傳出來的消息,若是打敗了‘半龍’金聖陽,那進‘太虛’就是穩穩滴。這兩日,那些‘頭名榜’上人氣旺的家夥們私下裡都在打主意,先拿金聖陽練練手。
於是,當段長風得知‘半龍’就在眼前時,心裡是心花怒放般高興的。可接下來得知,他們家師祖收了個‘小師叔’是‘半龍’的第八位小弟弟時,遭雷崩了。
輩分亂了不是!?
段長風一面恭恭敬敬地給小師叔‘獻貢’——街上好吃的點心好幾匣子。一面悄悄打量‘小師叔’的大哥,心裡算計著怎麽才能逼這人和自己過過手。
小和頭一回當了長輩,他自己是沒覺得有什麽,反正這些人叫他‘小師叔’他隻管答應,答應了就有好吃的送上,還有一些送了黃燦燦一匣子元寶的,他不很滿意,結果那位送錢的師侄一句,“有了這個您愛吃什麽就買什麽”他又滿意了,扭頭就全數交給了爸爸,還十分認真地叮囑小金,“爸爸給買!”逗得其他人看著他樂呵呵地笑。
段長風一整個上午都在腦子裡想著怎麽和金聖陽交手。明著去‘下戰帖’不合他現在的‘輩分’,長輩教訓小輩隨手扇幾個大耳掛那是正常的,可從沒有聽說小輩主動要和長輩打架的,他要是敢去挑釁半龍,估計師祖得一巴掌把他扇回老家去。若是師傅沒有收人家的弟弟做小徒,或者是晚收那麽幾日該多好……
明的不能走那就只有走暗道。威脅——這一招太重了,後果照樣是被師祖扇回老家,此‘老家’或許還將是個‘隱喻’詞,有可能不是他真正的‘老家’。慎用!威脅不成那就搞偷襲吧,那可也不成。若是打得贏對方倒好,打贏了就跑,要是打不贏 的話被抓了個當場,恐怕不等他家師祖來扇,他自己都得羞愧地滾回老家。
思來想去,他覺得自己應該讓金聖陽主動來打他,那就完美了。可怎麽才能讓別人主動打自己呢?這是一門學問。
段長風向來也是個有心眼兒的。他只在金聖家伺候了小師叔一個上午,便叫他把金聖家的眾人摸了個門清。
之前打聽人家家中八卦時就知道金聖陽和他養父之間有‘關系’。那時候說八卦的人也沒明說,就是擠眉弄眼地笑的一臉曖昧,弄得他也隻好跟著打哈哈笑。直到剛才,他才明白這所謂的‘關系’究竟是什麽關系。頓時對這金聖陽又生出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嫉妒來,當然不是嫉妒人家有人愛,就是覺得這家夥真他娘的敢做,世俗枷鎖什麽的在他眼裡就是大糞,自己要是擱他那份上絕對沒那個膽子,嫉妒的是這個而已。然後,看清楚了金聖陽養父的模樣,那嫉妒直接轉為了羨慕,其實有個下界的形容詞更能符合其心態——羨慕嫉妒恨啊!
小金那模樣沒得挑的好。一開始,這段長風心裡想的,養父嘛!大約是銅師傅那模樣的,在腦中‘猥褻’地描想一番之後,認為金聖陽也不過如此,起碼自己比他是個純爺們兒。這人直接把金聖陽想象成在下面的了。為此還小小地優越了一把。
這種優越在看到小金,得知這就是人家養父時,殘忍地破碎了一地。憑小金那副模樣,金聖陽一下翻身就成了一純爺們了。段長風心裡那個堵啊!
不過,這下倒讓段長風想出了一個計策。他瞧那金聖陽只要是小金在的地方,就寸步不離地跟著人家,呵護備至,身邊的風都恨不能變成粉紅色的暖風。可見這家夥是極稀罕那叫小金的養父的。
嗯!段孔雀有了打算。趁金聖陽稍微走開的空擋,主動過去和小金說話。他這人身上帶著一股子貴族子弟爛漫呃紈絝感,理解起來就是一個不怎麽讓人討厭的二世祖。嘴甜、會說話、會看臉色,跟小金從前接觸到的貴族紈絝又不同。小金覺得此人沒有伯君的驕傲,也沒有小吉的散漫,是個有趣的年輕人。就好比這個年輕人很會說故事,攀談兩句之後,就能講到他曾經聽說的故事上,引得小金側耳仔細聽。
金聖陽轉身回來之時,看到的就是自家爸爸和段長風相談甚歡的場景。他的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有點淡淡的酸味從胸口泛出。他快步走過去站在了小金身後,一手自然地攬住小金的肩頭,抬眉看向段長風,“你們說什麽呢?”
“小陽,這位段公子正說到他們家鄉有一種會唱歌的草,一到晚上有光照著它們就能搖擺唱歌。”小金興致勃勃地給金聖陽說道。
金聖陽淡淡地掃了一眼那位段公子,嘴角一瞥,“是嗎?”
“小金前輩若喜歡,我可以叫人試著移植一些到您府上來。”段長風笑得十分和藹。
“段公子你太客氣了,不要叫我前輩,還是像大家一樣喚我小金吧!”小金道。
“您是我小師叔的父親,怎好亂了輩分規矩?”段長風謙遜地道。
“你與我家小和的輩分你們自己算,和其他人的就不用講這麽多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