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一眼自己懷裡的寶貝兒子,他其實很感激當年這個男人設計了他。如果不是,他這一輩子不知道能不能享受到當父親的快樂。他的小時真是太可愛了,他幾乎想把這世上最好的都送到他面前。
摸了摸小時吐著口水泡泡的臉蛋,月啻又摸了下床上躺著的金聖池的臉。過去的就過去了,從今天開始,他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和孩子他母父的。
身後有幾道身影閃動了下。月啻回頭看了看,就見星魂、玄夔、沐霖、旌焱四位神君都到了。
“他怎麽樣了?”沐霖最先衝到金聖池的床邊,“怎麽偏偏是我不在的時候他又出事。”
“還好今天大人在。”旌焱神色中也帶著擔憂。
“到底是怎麽回事?聽說是白寒……”玄夔摸了下金聖池的額頭。
沐霖把玄夔的手擋了開來,自己摸了上去,“他什麽法術都沒有,卻還是被人害……真是太不讓人放心了。”
星魂神君站在床尾,探長腦袋看著金聖池受傷被綁起來的胳膊,“傷了胳膊了?有沒有傷到筋骨?需要配點什麽藥啊?”
月啻神君開口道:“都別擔心了。他只是被嚇住了,流了過多的血而已。我們出去外面談,別驚擾他。”
幾位神君站起來,不舍地往外面走。月啻神君最後才動,伸手把他的被子掖好。
沐霖瞧見這種親昵的動作,嘴巴裡又泛起酸味。有時候他真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都會被這男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給吸引住。
旌焱推了他一下,“走吧!出去談。”
沐霖沮喪地歎了一口氣。心裡火急火燎的就是不能平靜。他總感覺,自己隨時隨地都會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似的,神魂都無法安寧。
跟從前他們幾個追在小金後頭的感覺不一樣。那個時候他不會這麽急躁,大約是自己沒什麽進展,其他人也沒進展,而且,其他人大部分都是關注孩子多過於小金吧,他雖然也急可是不會煩躁。
現在,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蓄滿了‘烈焰散’,隨時隨地都會爆炸毀滅一般。
在偏院的小亭子坐下後,月啻詳細講述了剛剛發生的事。
“他嚇得臉都白了……看來,白寒在他心裡造成的陰影恐怕很難消除。”月啻最後說道。
沐霖心疼的不行,“應該把那白寒當著他的面除掉的。這樣他就不會怕了。”
“白寒畢竟是鳳凰神主,帝曜是不會讓我們動手的。”玄夔道,“反正此事白寒脫不了罪責,他‘殺人奪丹’,就算不死也會被關在‘恨天牢’這輩子都無法翻身。”
“哎……”星魂神君歎了一口氣,“可惜沒有法子讓他再修真。要不是大人跟著他,現在他可就死在咱們面前了。”
“今後要多多保護他才是。”旌焱道。
幾位神君說到這裡,各自都安靜了下來。從他們互相之間的言行,他們自然心中都有了數:這個原版的金聖池對他們或多或少又造成影響了。
只是,沒人願意戳破這層‘窗戶紙’。幾位尷尬了一下,星魂先開口道:“我去弄點上好的傷藥來……”
“月啻大人也忙了大半夜了,您先去歇著吧!我來守著他。”旌焱開口道。
沐霖也說了句:“我和師兄一起。”
玄夔摸了摸自己的短發,“那……我去看看孩子們……孩子們不知道吧?”
月啻搖搖頭,“孩子們都由銅師父帶著睡了。小時看到了,我怕他會做噩夢,是要帶他好好休息一下。”
“那就好。”玄夔松了一口氣,“那我就四處查看一下,確保這裡的安全。”
兩名黑甲龍衛押著步履蹣跚的白寒走在前面,帝曜沉著臉走在後面,一行人直接往關押太子伯君的地方走去。
當來到那間陰森森的房間門口時,帝曜揚了揚下巴,黑甲龍衛把白寒往裡面一推,進入其中,鎖鏈聲不一會兒就響了起來。
帝曜走到另外一間房間,直直地來到一面牆旁,手指在牆面上滑動一下,牆壁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小孔,他湊上去,透過那道小孔,觀察了一下另外那間房中,此刻被扣在一起的兩個背叛者的樣子。
太子伯君一開始是昏昏沉沉地睡著的,聽到鎖鏈聲後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瞥了一眼白寒,就後退了兩步,“是……是你!!!”
白寒仍舊是直著兩隻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聽到伯君的聲音後也沒有回頭。
伯君試探著觀察了白寒一會兒,見這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垂下了腦袋不再說話。
帝曜等了許久都沒見白寒有任何反應。他收回偷窺的視線,眉心一擠,很奇怪地摸了摸下巴。
看來白寒失去意識應該不是裝的。只是白寒修為高過伯君,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伯君沒事,反而白寒神志不清了呢?
帝曜帶著滿腹的疑惑轉身回到自己的寢殿。
龍榻之上,翠綠色頭髮的少年身體安靜地躺在那裡。少年身體的上方,虛虛浮現著蜷縮在一起睡覺的白色魂魄,那是小金的魂魄。他大概是跑不出去,又沒有地方可以鑽,乾脆就浮在雪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