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感動地笑了笑，投進他的懷抱，緊緊抱著他。

　　金聖陽親自把浴桶搬出來，往裡頭裝滿了熱水。

　　小金看了一眼睡得熟的烏梅，“要不我去外面洗吧！”

　　“不行！外面那麽多人。”金聖陽嘴裡嘀咕著。

　　“可烏梅姑娘在呢！”小金道。

　　“人家是成了親的前輩。再說，她是女的，又睡著了，我不怕。”金聖陽別扭地說著。

　　小金見他那副小氣吧唧的樣子，覺得好笑。他是男的好不好，現在能在女的面前洗澡，反而要防著男的了。

　　“我出去！你慢慢泡！”金聖陽把一切都準好了，轉身出去。

　　小金借著火把的光芒，脫了衣服，泡進熱水裡，放松身體的同時，舒服地歎了一口氣。

　　不敢有太大動靜驚動烏梅，他隻泡了一會兒，洗乾淨雪暉的身體後就起來了。喚金聖陽進來倒水，金聖陽兩隻胳膊把浴桶連同浴桶裡的水一起輕松搬起來，小金掀開簾子讓他出去。

　　等到忙完之後，小金摸了摸懶懶床尾睡著的小斑，準備抱著小斑出去外面找個地方睡。

　　烏梅的聲音響起了，“把這小狗留著吧！給我做個伴！”

　　小金驚了一下，“姑娘！您醒著?”

　　“放心吧！我老眼昏花了，根本沒看見什麽。”烏梅呵呵笑道。

　　小金把小斑又放了回去，陪笑了兩聲，退出帳篷去。

　　等到小金離開之後，烏梅睜開眼來，慢慢地坐起身，看向了床尾的小斑。她盤腿坐著，雙手緩慢地結著印……

　　由於前一日營地受到襲擊，第二天金聖陽這支隊伍修整一日，沒有出發去剿賊。

　　小金被金聖陽抱著在大樹樹杈上睡了一夜。早上的光線照到他臉上時，他睜開眼睛就鑽進雪暉的體內，把金聖陽搖醒，要去看烏梅。

　　烏梅的帳篷內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小金怕驚擾她睡眠，隻掀開了一條縫，眯著眼睛去看裡面。

　　烏梅躺在木床上，小斑躺在她懷裡。

　　金聖陽嗅了嗅鼻子，眼神動了動，他怎麽聞到一股不好的氣味。掀開簾子快步走進去，就看到床上的烏梅，昨天因為虛耗太過已經形容枯槁的容顏此時驟然蒼老了，臉上布滿了細細的皺紋，灰白的頭髮也變得一半灰一半白，雪白。

　　“姑娘！”小金剛出生叫她，烏梅就睜開一隻眼，看到兩位男子關切地盯著自己，她嘴角動了動，“……一魂……一魄……”一隻搭在小斑身上的手動了動。

　　金聖陽震動了，“前輩！你！你用自己的真氣修煉出了小斑的魂魄?”

　　小金緊張滴看向了金聖陽，一時間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前輩！你這是找死啊！”金聖陽神色悲愴地低聲說道。

　　烏梅的聲音細如蚊蠅，“……我……早就……死了……沒遇到你、你們之前……後來，又……又活了……清楚地活了這段時間……夠本了……”

　　“姑娘！”小金的眼淚嘩啦啦往下掉。

　　“……放心……我還死不了……”她的眼神動了動朝下看一樣腰部掛著的大小骷髏。大骷髏那黑洞洞的眼裡正慢慢地流著黑色的淚水，小骷髏也在往外吐著淡黑色的霧氣。

　　“前輩！”金聖陽在烏梅的身前跪了下來，“……您為什麽?”

　　“……因為——夢想……”烏梅笑了，眼珠艱難地瞥向了小金，“……我們……有一樣、的夢想……”

　　小金握著她的手，“姑娘！你別說話了！我叫醫者來，我給你傲許多藥，我帶你回六界，六界有銀鉤魚，我給你熬能恢復氣血的‘銀鉤魚湯’……我會讓你好的。”

　　“……呵呵……”烏梅的眼中也有淚水在閃爍，“……我、我想夫君和孩子……想得發瘋了……這次……就讓我……跟他們去吧！你看……夫君同意了……”

　　小金也看到那大小骷髏此刻的情景，仿佛他們也知道該接走他們最愛的人了，把所有的法力通通過度給烏梅，勉強讓她還能活著，卻也支撐部了多久。

　　“小子……”烏梅看向金聖陽，“……趁著我還有力氣……最後一些力氣……你該知道、怎、怎麽做吧?”

　　金聖陽的眼角發澀，眼圈紅了。他用力地點頭。

　　“……我喜歡看你們在一起……連說話都是幸福……如果、如果他能夠帶著我的祝福……活下去……那我……也就一直活著……活到看到他的願望實現的那一日……讓他延續……延續我的生命……和、和對這個世界的一切感受……無論是愛……還是……恨……”

　　金聖陽皺著眉頭再次用力點頭。

　　烏梅單手虛弱地結了個印。

　　金聖陽一把拉住了雪暉的身體，同樣單手五指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