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風嗤笑一聲,“那就更不可能了,七百到五百年前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閉關。神魂五感都被封住了,只有肉身在‘劍塚’供奉著。”
“事實告訴我們,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月啻看向廚房的方向,“他現在是忘了從前的事,如果他還是從前那樣,那他將是我遇到的最擅謀劃、心機深遠的人。”
“難怪師兄一定要提防他。”傲風的腦袋一轉,“我猜,這些孩子裡也有一個是我師兄的吧。”
其他人都驚訝於傲風那轉得飛快的思緒。沒有人回答他是,也沒有人回答他不是。
傲風微微吐了一口起,“連我師兄那麽精明的人都能被他設計到,我現在真的很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金聖池。”
“哎!我也想見見他。”沐霖道。他這話一出,其他人都狐疑地看著他,沐霖神色尷尬了一下,“怎麽啦?這是我的真心話啊!小金好是好,可一旦也不記得和我以前的情誼了,無論我做什麽努力,他就是不接受,你們難道就不覺得惋惜嗎?我可是跟他兩百年的情誼呢……要是從前的他又有現在的好性子,那該多好!”
“你是著急的沒有法子了才想到這些的吧。”旌焱半嘲諷地道。
“如果他恢復記憶,拿孩子要挾你,你該怎麽辦?”
沐霖抽抽嘴角,小聲嘀咕著:“有時我倒寧願他拿孩子要挾我,起碼能讓他有求於我,讓我幫他和孩子……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
“你說的也是。那樣起碼孩子和他都能和我們有交流。現在這樣,我們是上趕著送上門來,卻被他和孩子集體隔絕在外。”星魂神君道。
神君們各自若有所思。
月啻開口了:“算了!我也不強求什麽,只有孩子好,能讓我常常看到他,我也就滿足了。至於金聖池……能幫的我不會吝嗇的……”
“幾位……倒是一致站在金聖池的身邊嘛。”傲風道。
“廢話!我兒子一半的血緣來自他,不幫他難道還幫你不成?”沐霖沒好氣地說。
傲風不緊不慢地笑了一下,不和沐霖做爭辯。
月啻看了星魂一眼,這二人同時盯著傲風,“不知傲風神君打算如何處理眼下這種情況?”
傲風挑起半邊硬挺飛揚的眉毛,“我有我的立場!這個孩子在查清楚到底是怎麽出生的,以及金聖池生下他的目的是什麽前,我不會承認他,也不會在意他。”
“果然和噬雷是一丘之貉。都是一群可以放棄自己血脈的男人。”沐霖翻了下眼皮不屑地說。
“道不同不相為謀!思想不同也不能彼此溝通。”傲風滿不在乎地笑笑道:“與其知道了這孩子出生的目的再後悔,還不如現在先保持冷靜,靜觀其變再做打算。”
月啻白色眼睫毛閃動了兩下,“那麽,我希望傲風神君能夠保持足夠的冷靜。如果有朝一日,您做出了想傷害他們的舉動,那麽……”
“我沒那麽愚蠢。”傲風道,“更不像幾位大人一樣,目的還沒查明就已經一腳陷入某種暗藏玄機的陰謀漩渦裡。”
“你們‘太陰幻境’出來的修真都是這般心中陰暗麽?什麽陰謀、陽謀、玄機心機的?有時候不要把別人想的太陰險,那只是你自身的思想比較陰暗而已。”星魂神君此時很有深意地說了一句話道。
傲風目光一挑,看向星魂。“大人是要把個人境界上的不同上升到‘學派’之爭上麽?大人的‘太真幻境’也不見得全都是大人這般心無旁騖、中庸無為的人吧。”
眼見這雙方話題扯得太遠,扯到各自的‘學派’上去。月啻神君擰著眉頭說了一句:“不要做那種無謂的爭辯。”
星魂神君收回視線,把目光投放到小世的身上。多漂亮多伶俐的孩子啊!誰敢傷害他的孩子讓他傷心,他絕對不會繞過對方!
傲風的目光輕描淡寫地停在小界身上一會兒。那孩子正在地上滾來滾去,把渾身沾滿草葉,像條頑皮的泥鰍一般。
他收回了視線,堅持自己的心意:在不知道這孩子的出生目的之前,他一定不能對他產生感情。
幾個神君們坐在一起圍著隻特大的鍋吃麻辣水煮魚。
小金則帶著孩子們和雙鈞、天狐兩口子啻一盆小的。
雙鈞不時地盯著幾位神君看,一邊吃一邊在心裡盤算這些人的來路。他大約能猜到了三分,還是因為看到了月啻神君的緣故。
小金手裡端著個糖碗正在喂被辣得‘哇哇’叫的小時喝‘綠豆糖水’。
雙鈞在他身邊用手肘碰碰他,“喂!小金!說實話,你看中哪一個?”
小金扭頭看他一下,“別亂開這種玩笑。”
“我看著幾個都不錯!一看那氣勢就是修為高深的。不要白不要啊,如果你無法做選擇,那就乾脆全都收了也挺好。”雙鈞說著興奮地舔了舔嘴角。
黑鞘敲了他的腦袋一下,“你當小金是你啊!蛇性本淫,說得真沒錯。”
“喂!不許打我腦袋。蛇性再怎麽淫,也比不上狐狸吧!狐媚狐媚說的就是你。”雙鈞氣得壓低聲音向黑鞘吐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