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自己想想吧!家裡沒有大人照看,老奴先帶小時少爺回去了……老奴出門時,陽小少爺又在吐血了,這次吐得很厲害……”銅師父的話沒說完。小金爸爸心頭一驚,直覺地站起來,在意識還沒反應之前,人已經悶頭往家裡跑去。
銅師父舉著‘荷葉傘’抬起粗壯的手指撓了撓自己的光頭,悶聲‘呵呵’笑了兩下。
風風火火地推開家裡臥房的大門,地上的金聖陽已經完全浸在血泊之中,身上不停地往外發出虛弱的紫色光芒了。
有一條淡淡的紫色真龍浮現在他身體的上空,嗚嗚咽咽正在悲鳴。
小金心裡一軟,撲進血泊裡,顫抖著雙手去摸金聖陽的臉——那臉已經白成了一張白紙,渾身血氣都快放光了。他大力地喘口氣,捂著胸口又是一陣透不過氣的悶痛。
“小陽?”小金顫抖著聲線喊了他一聲。
紫色真龍抬起頭來,盯著小金看了看,大眼珠裡又流下好幾串淚水。
“小陽!別哭,到爸……我身邊來~~”小金向著那條紫色真龍伸出雙手。
紫色真龍擠了擠眼睛,繞著金聖陽的身體盤旋了一圈,撲進了小金的懷裡。小金撫摸著真龍的腦袋,輕輕地撓著它那如鎧甲般堅硬的龍鱗,“小陽~你快回到身體裡面去吧!在這樣拖下去會死的。”
紫色真龍耍賴地搖搖腦袋,伸出舌頭舔了下小金臉頰上的淚痕。
“你聽我的話!你不是說最聽我的話了嗎?你不是說不會讓我傷心,不會讓我難過,永遠保護我,愛惜我?”小金發覺自己竟然記得金聖陽對他說過的每句話。
紫色真龍點點頭,卷了下尾巴勾住了小金的腰。
“你要是死了,我會傷心死,難過死,再也沒有人保護我,也再也沒有人愛惜我了……你忍心讓我變成那樣孤獨可憐的境地?”小金說到這裡自己也是淚光泛濫。
紫色真龍拚命地搖頭。
“那就聽話!快回到身體裡面去吧!”小金疼愛地摸著它寬闊的額頭,“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今後就聽你的話。你不願叫我爸爸,那、那就不叫了……”
紫色真龍瞬間睜大了眼珠,兩眼波光粼粼。
“我在這個世界,只有你們……未來會怎麽樣,我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我永遠不想和你們分開,也永遠不想離開你!!”小金低下頭,默默地閉上眼珠,心中的話總算說出了口。
要讓他一下接受金聖陽的感情,他還不能完全做到。但是,不管自己將來會不會接受,有一點他很肯定,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他的身邊一定不能少的就是這個與他相依為命為伴的‘大兒子’!
紫色真龍彈動著龍尾巴繞著小金歡快地轉了好幾個圈。大眼睛裡的眼淚泡轉眼間不見了,它一連舔了小金的臉頰好幾下,在空氣中遊動了幾圈,一頭鑽進血泊中金聖陽的身體中。
“原來陽小少爺剛剛那吐血真的很嚴重啊!”銅師父一邊拖著臥房裡那大片的血泊,一邊嘖嘖搖頭道。
老奴還以為小少爺又在裝呢?銅師父在心裡說著。但見他家少爺這麽心疼小少爺,看來,陽小少爺這次差點嗝屁兒也不是什麽都沒得到嘛。
“小陽身體虛得很,我得給他補補血。”小金幾乎懷疑金聖陽渾身上下都沒有血了。
“這是當然的。只是我怕時間上會來不及。”銅師父有些擔憂地看著窗外說道。
小金納悶地看著他,“什麽叫來不及啊師父?”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口傳來了男人客氣的詢問聲:“請問這裡是金聖赤鳳家嗎?我是一界‘清平學院’派來家訪的師者,金聖陽住在這裡嗎?”
銅師父回頭攤攤手看著他。
小金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出房門,開了大門,只見外面站著的人他人事,就是上回報名時那位年輕的師者——無憂師者。
“你好啊!老師!”小金爸爸熱情地掛起笑臉跟對方打招呼。
“是金聖陽的父親啊!”無憂使者客氣地點頭算是打招呼,“你家金聖陽聽說在養傷,養的怎麽樣了啊?”
小金搖搖頭,“老師,他還沒有大的起色呢。您要看看他嗎?”說著小金就要讓開身子請無憂進來。
無憂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是奉命來查訪一下,他如果還沒有起色的話就算了,只是,如果他的課程耽誤的時間長了,學院隻好讓他停止讀書,明年再重新考過了。”
“啊?不是休學就可以了嗎?明年繼續再讀?”小金很訝異地問道。
“金聖陽一學期還沒讀完就休學,還是不符合我們學院規定的。他現在受了重傷,恢復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我們學院不可能空著一間房子和一個名額,等他一兩個學期的,那樣對其他有心想入學的學子不公平。”無憂一臉無害地笑著說道。
小金爸爸皺起了眉頭。“可我們交了一學期的學費,而且,我兒子也是千辛萬苦才考進去的。”
“學子太多了!我們只能等他到這學期結束。”無憂雙手合十做了個抱歉的姿勢。
小金爸爸心裡‘咯噔’一下。“那,那我兒子是受害者,他在你們學院裡被人抓走去做頂包,這事你們該負責的吧!不能讓他一個受害者被逼退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