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把門堵得死死的, 看到他來,立刻用委屈的神色遮掩了眼底揮之不去的陰鬱:“三天沒和俞sir好好說過話了,想你了。”
這幾天訓練剛開始,的確是忙了一些, 有幾次向祁來找他,都是沒說兩句話就匆匆分開了。
更何況,今天向祁知道了遠征隊的事情……
“抱歉。”俞淮自知理虧,放緩了聲音,“我也想你了。”
短短兩句話,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觸碰了向祁的開關, 他猛地拉過俞淮的手腕,反身把他摁在門板上,不由分說地低頭吻了下去。
慌亂之中,俞淮隻得撐著門把手,卻被向祁抓來放到自己腰間。
這個吻比上次更漫長,頭頂的廊燈再次熄滅了,天昏地暗不知過了多久,俞淮才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著,靠在向祁懷裡,呼吸混亂。
緩了片刻,面前那人又低頭吻住了他,俞淮有些羞惱地哼哼兩聲,被向祁盡數堵了回去。
“你……”
“噓,有人過來了。”向祁俯在他耳邊用氣音道。
俞淮一怔,果然聽見遠處的走廊裡傳來隱約的腳步聲,整齊劃一,應該是巡邏隊。
感受到懷裡的人不再掙扎,向祁輕笑了聲,方才猛烈的吻變得細密溫柔起來,落在俞淮的唇角,又逐漸移到臉頰、頸側。
俞淮抵著向祁,有些難耐地咬了下唇。
巡邏隊的腳步聲靠近,路過兩人所在的走廊,沒有發現隱在黑暗中的兩人。
腳步聲遠去直至消失,俞淮松了口氣,一把推開向祁。
這動靜驚亮了廊燈,向祁一低頭就能看見俞上校通紅的一張臉。
很……可愛。
“俞sir就沒什麽要對我說的?”向祁微微眯了眯眼,氣定神閑得好像剛才自己什麽都沒有做一樣。
俞淮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打開房門走了進去:“進來說。”
門關上,俞淮隨手打開燈,給向祁拉開書桌椅子,自己在床邊坐下。
向祁的目光一克也沒從他身上挪開,俞淮也知道他現在想聽什麽。
“之前報名遠征隊的時候,我跟你關系不怎麽樣。”
所以壓根沒有想到向祁。
可是現在情況又不太一樣了,現在他們之間建立起了親密關系。
這份親密關系,又是最為特殊的一種,叫做伴侶。
探索深空的路途上有太多未知數,一旦踏上這條路,可能很難有機會回到地球了,他和向祁說不定也很難再有見面的機會。
“那現在呢?”一條觸須從書桌前探過來,柔柔軟軟地繞上俞淮的手腕,委屈巴巴地蹭了蹭。
“你走了,我怎麽辦?”
“現在我們雖然建立了親密關系,不過這種關系並不是永久性的。我走之後,你還能和另外的人建立這種關系。”俞淮冷靜道。
他明顯感覺到纏著自己手腕的力道加深了,幾乎要將他的腕骨絞斷。
向祁沉默地看著俞淮,那雙海一樣的眸子裡積蓄起了無聲的風暴。
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啞:“所以你打算丟下我,像上次那樣。”
上次?
俞淮略一思索了下,向祁說的上次,指的是他從北麓基地逃出去的那次。
雖然那次他分明是被他們囚禁而後出逃,向祁這是在偷換概念,但……原來向祁從那麽早就開始在意了麽?
俞淮的唇角幾不可查地翹了翹。
“不一樣,這次我提前告訴你了。”
俞淮這句話拉斷了向祁最後的理智,瘋狂徹底關不住閘,漫天的觸須瞬間將俞淮緊緊纏繞,按倒在了床上。
他站起身,一步步往床邊走去。
俞淮皺了皺眉,沒有反抗。
他知道向祁恐怕是會錯意了。
但此時,看著情緒激動的向祁,他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要做什麽?”他問。
身上觸須湧動,愈來愈緊。
向祁眼尾現出一點猩紅。
舷窗外,夜色傾灑,危險籠罩住了這間不大的房間。
俞淮白皙的脖頸此時分外顯眼,那裡看上去很脆弱,仿佛只要用觸須輕輕一絞就能折斷。
向祁意動,一條觸須便探上俞淮的脖頸。
這是十分敏感的位置,溫涼的觸感讓俞淮不適地偏過頭,只是下一秒,那條觸須便摁住他的下頜,將頭轉了回來。
觸須再一往上,沒費什麽力便伸進了兩片柔軟的唇瓣間,輕輕攪了攪,逼得俞淮臉頰上的紅意更深了一個度。
“做你。”
似乎是一個宣告,這兩個字剛落下,其余的觸須也都蠢蠢欲動起來,不多時,俞淮便難耐地弓起了腰,渾身軟得不像話。
他不該逗向祁的。
又是一波戰栗湧過,俞淮好容易得到了說話的機會,顧不上喘息,連忙道:“你還記得欠我一個利息嗎?”
向祁眉毛輕挑,籠住身下的人:“怎麽,俞sir要用這個讓我放過你?”
“晚了。”
“不是……”解釋的話語沒來得及說出口,俞淮的嘴又被堵住了,隨即被拉入了新一輪的折磨中。
那些沒說完的話,盡數變成了破碎的悶哼,消散在了夜色裡。
不知過了多久,向祁才放過他,理智回籠,看著身下筋疲力竭的俞淮,有些心虛地撤出了一直堵著他嘴的觸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