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但祁曜作戲做全套,擺出一副茫然的神色,“我從前一直待在山中,並不知曉外界之事。”
“我知道!”桐清見祁曜握著劍忍不住好奇心,他一蹦三跳的又回到了洛九棠身邊,道:“師兄你說的是不是玉塵君?”
祁曜見他靠過來,立即不著痕跡地往宣霜身邊挪去,聽見桐清的話,祁曜下意識轉頭看向宣霜。
那夜山林中,邪魔對著宣霜喚的剛好也是這三個字。
宣霜還是那副表情,仿佛沒聽見洛九棠的話,察覺祁曜的目光,只是抬眸淡淡掃他一眼。
祁曜隱約察覺到什麽,很識相的沒有開口。
“一劍可劈山河,一劍名動九州,”桐清不等洛九棠回答便拔劍出鞘,虛虛比劃了幾招,似與有榮焉道:“說的就是五百年前的玉塵君,一劍將屹立千萬年不倒的靈山劈開半座!整個仙府都差點傾倒,攪得九州動蕩。”
祁曜心頭微動,目光從宣霜臉上收回,裝著半是驚訝半是疑惑道:“為、為什麽要劈山?”
“哎,你果然什麽都不懂,”桐清瞥他一眼,用一種「你這個鄉巴佬」的眼神看他,“因為玉塵君要弑師啊!”
“好了,這是五百年前的舊事,且黎虛仙尊與玉塵君皆已隕落,”洛九棠道:“修真界對其又諱莫如深,祁曜不知曉也正常。”
桐清努努嘴,不再說話。
祁曜輕掃一眼宣霜,見他始終不發一言,連眉頭都沒抬一下,似「玉塵君」這人與自己毫無瓜葛。
祁曜暗忖,聽洛九棠和桐清的意思,並不知曉宣霜就是他們口中的玉塵君。這幫人到底是蠢還是心大,朝夕相處那麽久都沒看出宣霜身上的端倪。
“玉塵君劍術再卓絕,也是從根基練起的,將一招一式化繁為簡,十年磨一劍,方才有此成就。”洛九棠對祁曜笑了笑,聲音溫潤:
“你從前是散修,會的招式不多由此練得根基很扎實,你又能得機緣入道修行,說明天資不錯,只是缺個引路人。你日後若是能在劍道下心思,未必會比正統仙門出身的修士差。”
洛九棠一番話帶著勸勉之意,聽得人很是熨帖,祁曜對洛九棠點點頭,眼神裡帶著一絲憧憬,道:“我會的,謝謝洛師兄。”
“你日後既是要入逍遙宗,咱們宗門一向又不拘小節,”洛九棠又道:“你若是想學本門劍術,也不必等到拜師以後。”
祁曜嘴角微抽,未入師門,便能習劍術?逍遙宗果然是挺..不拘小節的。
他面上忙裝出一副驚喜的模樣看著洛九棠,確認道:“真的嗎?”
“當然可以,”洛九棠見狀笑了笑,道:“咱們六人中,你可以挑一個教你。”
一旁的桐清聞言,將劍輕輕入鞘,默默轉身走了,開玩笑,他自己都還沒學明白呢,怎麽去教祁曜!
祁曜的視線從桐清身上收回,看向一直沒開過口的宣霜,欲言又止。
洛九棠知曉他與宣霜關系要比他們親近一些,而且宣霜入宗門的時間雖才一年多,可也已掌握本門劍術,甚至比自己更精湛,只是身體虧虛,不能長時間用劍,但教祁曜已經綽綽有余。
洛九棠轉身問垂眸不語的宣霜,“小師弟,你可願意?”
宣霜眼簾微掀,祁曜抿著唇看他,像是有些緊張,宣霜沉默良久,才點了點頭。
祁曜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行,那你教祁曜練劍,”洛九棠道:“我去看看桐清練得怎麽樣了。”
後院的空地很大,其余幾人佔了不同的角落,洛九棠一走,這一處便只有祁曜與宣霜在。
宣霜眸光冷淡,右手伸到他面前攤開,隻說了兩個字,“給我。”
“..好。”祁曜知曉他的意思,忙把豎立在背後的七厄劍遞到他手裡。
“我隻練一次。”
宣霜接過,往前走了兩步,祁曜的視線隨著他移動,逍遙劍招不複雜,甚至可以說得上簡單,就那麽幾招。
院中舞劍的人神情淡漠,面色虛白,衣袍翻飛似蝶,身姿飄如遊雲,矯若驚龍,姿態漫不經心卻帶著一股灑脫恣意,正合逍遙劍招之意。
“小師弟這劍練得是真好。”桐清不知何時站到祁曜身邊,自言自語道:“從前也該是個人物,他若是沒受傷沒失憶,該多好啊。”
“宣霜失了憶?”
祁曜眉頭微動,好奇心被挑起,暫時將排斥桐清的情緒放到一邊。
作者有話說:
祁曜:打聽老婆的事更重要——
第12章 引來
“師父不讓我們在他面前提,怕刺激到他。”桐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的宣霜,想到什麽,他看向祁曜,警告道:“你也不準去問他以前的事情,知道沒?”
“好,但你們..”祁曜轉頭看著他,怯怯道:“不怕他來歷不明嘛?”
“他是師父帶回來的,”桐清翻了個白眼,滿不在乎地道:“總不會是壞人。”
桐清記得很清楚,宣霜是一年前來到的逍遙宗,當時人處於昏迷中,昏睡了近大半個月才醒來。
在他未醒來時,師父便告誡過他們,宣霜是他故人之子,被人尋仇,家門慘遭滅口,宣霜因此重傷差點死去,以後就是他們的小師弟,不許再他面前提這些事情,刺激他。
祁曜:“..”
祁曜竟不知該說什麽好,只能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