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霜想湊近去聽祁曜在說什麽,卻被祁曜抬指抵在胸口,推開了些許。
嘩啦嘩啦——
浴桶裡的水隨著宣霜的晃動溢出來,地面濕了一片。
水溫越來越高,宣霜也越來越熱,焦躁使得他惱怒地瞪向祁曜,四周的一切都在扭曲顛倒,他像一葉扁舟,隨波逐流。
祁曜卻被他這一眼勾得心尖發顫。
宣霜頭暈目眩,再一次不受控地伸手攀住了祁曜的脖頸後,才覺得自己像抓住了塊浮木一般。
“你到底,要不要?”
祁曜像在逗他,嘴裡問著話,卻一次次將宣霜推開,看著那人不依不饒地湊上來。
“要..”
祁曜覺得自己的耐力已經快到極限,宣霜雙臂纏著他,兩人疊得嚴絲合縫,宣霜仍似不夠般,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肌膚相貼時口中發出難耐地喟歎。
祁曜不想再折磨自己,他撥開宣霜的濕發,低頭吻住了宣霜,將他的低吟喘息全數接納。
作者有話說:
本章掉落紅包——
第52章 夫君
宣霜唇上微疼, 他被祁曜勾纏著,迷迷糊糊地知曉祁曜在乾些什麽,他本該惱怒羞憤, 本該將那人推開, 但莫名的歡愉從兩人交疊糾纏的口齒處傳來,使他欲罷不能,情難自禁, 抵在祁曜胸前的手, 便也成了擺設。
他被祁曜摩挲著後頸, 被迫仰起頭,承受著祁曜的吻。
潮濕溫熱裡,水聲嘩啦啦作響。
宣霜神思混混沌沌, 他好似從水裡被人抱起來,身下變成綿軟的被褥,然後像被什麽重物壓了上來, 險些喘不過氣。
宣霜難耐地呢喃,他很熱, 但唇上被堵著,攪得他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只能徒勞地去推那人。
嗚咽聲斷斷續續, 似在控訴祁曜。
他側頭附耳,啞聲道:“若是不想修為盡散,待會兒可得忍著點..”
宣霜腦中轟然作響,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如夢似幻一般, 忽遠忽近, 縹緲異常, 混沌得如同在巨浪中沉浮, 隨波逐流。
驚濤拍岸,疾風驟雨,宣霜被擠得溺在浪潮裡,顛來倒去,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祁曜抬手拭去宣霜的淚珠,卻並未有絲毫的心軟。
客棧外,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整夜,結界內,所有的聲響動靜都被隔絕了起來。
宣霜倏地睜開眼,外面日頭正盛,刺眼光線晃得他眯了一下眼,靈台嗡鳴一聲,昨夜亂七八糟的畫面霎時爭先恐後地湧入他腦海。
宣霜腦中轟然炸響,空白了許久,愣是一點思緒都找不回來。
身側傳來輕響,宣霜猛地回神,轉頭就見凌亂不堪的被褥間,祁曜似正在熟睡,裸著上半身,胸膛、肩臂上布滿可疑地抓痕。
宣霜腦中的那些畫面便愈發清晰起來,記憶裡,祁曜似乎三番兩次推開過他,是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又貼了上去。
這些..難道都是他撓的?
宣霜忍不住捂臉,腦中一片混亂,他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無比希望自己的記性不要那麽好過。
“宣霜?”
宣霜渾身一僵,轉頭就見本在熟睡的人不知何時醒來,一雙幽深漆瞳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宣霜下意識就想逃開,但他腳剛著地,便整個人朝著地上撲去,好在身後及時伸過來一隻手,將他攔腰撈了回去。
肌膚相貼時,宣霜眼睫輕顫了一下,陌生又熟悉的情愫襲湧上來。
宣霜:“..”
祁曜見宣霜背對著他,默默將頭埋進被褥間躲起來,便覺得甚是可愛。
他心中悶笑不止,眼前的人似乎被嚇到,平坦腰腹緊繃,觸感更是滑膩。
“還有哪裡不舒服?這裡,還是這裡..”
宣霜驚得一把抓住祁曜,結結巴巴道:“別、別碰..”
“為何?”祁曜挑了挑眉,臉上裝出一副受傷的神情,“你我已有夫妻之實,你莫不是想始亂終棄不成?”
宣霜猛地掀開被子側過身來,錯愕地看著他,“什、什麽始亂終棄?”
祁曜深深地看著他,眼神可憐又幽怨,“若非為了替你解毒,我怎會落得如今這般?”
宣霜順著祁曜的視線,看向他身上那些斑駁的傷痕,一時間啞口無言。
“我已非清白之身,”祁曜道:“此生亦不能再與他人結成道侶..”
宣霜已知昨夜狐毒凶險,若非祁曜獻身,怕是他此時修為早已潰散,這事是他理虧,對不住祁曜在先。
可宣霜下山一趟,從未想過會與人肌膚相親,更遑論要與他人結成道侶,他被祁曜這一番話弄得手足無措。
祁曜見他不作聲,便轉身背對著宣霜,嗓音低沉道:“也罷,我自知出身、修為比不上玉塵君,你我結成道侶確實委屈你了,此事以後我不提便是。”
祁曜袒露的後背與前胸差不多,皆是劃痕斑斑,宣霜忍不住撇開了視線。
宣霜又想起昨夜種種,先是借宿客房,再是狐口脫險,到最後的以身渡他,皆是自己承了祁曜的情,見祁曜如此說,宣霜不由得更加良心難安。
“..祁道友,我並非這個意思。”
“祁道友?”祁曜又轉過身來,枕著手臂看向宣霜,幽幽地道:“你為何這般喚我?”
宣霜愣了愣,思索片刻,並未覺得不妥,他道:“那該如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