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他隱約聽到楊微微他們說要用動物試毒,所以一下山,楊微微就立馬逮到一隻兔子。
他之前喝蘑菇湯時,覺得蘑菇湯的味道熟悉,現在仔細想想,那蘑菇湯的味道不正是他以前吃過的人工菌味道嗎?
還有,他上山後,因為一直和喬松聊的多,所以製造幻覺的東西下意識的把他和喬松綁在一起。
所以,幻境裡,司寒才會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心底升起可怕的寒意,到底是什麽東西,竟在他毫無警覺的情況下,將他迷惑在幻境裡?
忽然,一道聲音在他耳畔炸響,“舒白,醒醒。”
這道聲音直擊他的靈魂,令他猛地睜大雙眼,瞳孔地震,“司寒?”
眼前歡聲笑語的畫面忽然靜止了,好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全都保持著最後動作,在烈日下顯得格外詭異。
“呵呵…”
舒白看著眼前的畫面,心痛減緩,他看著天上的烈日,輕嗤出聲,“真厲害的幻境,連老子都不知不覺著了道。”
“舒白!”
司寒急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著久違的關切聲音,舒白嘴角露出一絲幸福的微笑,眼前靜止的畫面突然破碎,好似被人打碎的玻璃,四散開來。
眼前突然一黑,再次睜眼,入目便是司寒擔憂的臉龐。
見舒白睜眼,司寒輕吐出一口濁氣,然後關切詢問道:“你感覺身體怎麽樣?”
經司寒提醒,舒白這才動了一下身子,可身子十分僵硬,連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當他見自己還身在山上,才明白,之前下山一直是自己的幻覺。
他使出全力抬起手臂,當看到自己手臂上長出綠色的雜草,全身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是什麽?”
舒白面色大駭,慌忙抬起另一隻手,驚恐發現,另一隻手也長了許多雜草。
“我們的身體應該是被某種變異的孢子真菌感染了,就像冬蟲草一樣,身體被植物入侵。”
司寒指著不遠處的人說道,“你看,我們所有人全都被不知名的變異孢子真菌感染了。”
舒白順著司寒手指望過去,只見所有人身上稀稀疏疏長著翠綠色的雜草,這看得舒白渾身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掙扎著坐起身,見自己腿上和肚子上都長著雜草,慌忙伸手去拽。
司寒拉住他的手,“很疼的,要不我幫你。”
舒白這才注意到司寒身上乾乾淨淨,滿臉疑惑,“你身上怎麽沒有長草?”
心中忽然升起一絲警惕,不會他現在還在幻境裡吧?
司寒見他懷疑自己,無奈地掀起衣袖,露出還在流血的手臂,“我用力拔掉了。”
當時他醒來時,見自己身子長出草來,也是嚇得不輕,他想都沒想,就用力拔掉身上的雜草。
雖然過程極其痛苦,但好在這些雜草並沒有在身體裡扎根,不然他還得擔心以後這些雜草會不會再次長出來。
聽司寒這麽說,舒白不客氣了,他用力拔下手臂上的雜草,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草好似深深嵌進身體裡,拔出這些草就好似拔掉自己的肉一樣,痛得他額頭青筋暴起,冷汗從額頭滑落。
“臥槽,我都說了要繞路,可康少校他們為了省事選擇爬山,害得我遭受這無妄之災,踏馬的,疼死老子了。”
舒白疼得大口喘氣,這簡直是在撕他的肉,痛得他滿口國粹。
“我幫你吧!”
司寒眼中滿是心疼。
他是知道拔下身上雜草的痛,他手捂著舒白的眼睛,嘴裡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轉移舒白注意力,然後趁舒白分神空檔,他另一隻手抓住舒白身上的雜草,用力一拔。
“嘶~真特麽疼…”
舒白痛得滿嘴髒話,他真想讓司寒停手,但他知道,身上雜草不除,自己就會死,所以他一邊喊疼,一邊讓司寒幫他拔身上的雜草。
一個小時後,等舒白身上的雜草被全部拔下來後,舒白已經痛得癱軟在地,他趕緊用精神力繪製了一張治療符飛進自己身體裡,治療身上的傷。
這治療符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只見他身上的傷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他猛地想起司寒身上還有傷,可自己竟然忘記了,一陣汗顏,連忙繪製了一張治療符送進司寒身體裡。
司寒見舒白臉上漸漸有了血色,溫柔道:“你休息一會兒吧,我把少校他們喊醒。”
司寒走到康衛國身邊,搖著仍沉浸在幻境中的康衛國的身體。
舒白深呼吸了幾口,等身上的痛漸漸緩輕,他掙扎著坐起身,蹲到喬松身邊,用力搖著喬松,“醒醒,醒醒,再不醒你踏馬的要死了。”
而身處幻境的喬松歷經千辛萬苦,總算走到彩雲省了,還不等他高興的大喊出聲,耳邊突然響起舒白的聲音,他疑惑地看向不遠處的舒白,喊道:“白哥,你說什麽?”
站在前面的‘舒白’回頭,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醒醒,再不醒我要動手了。”
舒白一把拽住喬松肚子上的草,手上用力,草被他連根拔起,頓時鮮血四濺,猩紅的鮮血滴落在草地上格外刺目。
“啊——”
突來的疼痛令喬松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他猛地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舒白,大腦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