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害羞了,上次我吻了你,便是這個樣子,你喜歡我!”藺池雙睜大了那雙桃花眼,眼裡滿是神奇。
說完之後,便發現鍾令懷的臉上又添豔色,“真好,我也喜歡你,同喜歡觀雲一般喜歡你。”
鍾令懷:……
喜歡他可以,但是喜歡樓觀雲就不必了,“將他當朋友可以,喜歡他就不必了,不然你家王妃會吃醋的。”
自己挨了一箭,差點喪命,就換來個同等喜歡,指不定樓觀雲認識他這麽多年,喜歡樓觀雲更甚。
藺池雙並不多言,側身吻上了鍾令懷臉上的血痂,惹得懷中人一顫。
正好重禾將醫仙從亦谷帶來,因著情況緊急,也未敲門,直接推門而入,便看見自家主子在吻王妃。
鍾令懷感覺今天自己的老臉從未如此面皮薄,竟然又臉紅了一把。“重禾辛苦了,大半夜將大夫這般請過來,確是不好意思,等治病之後,令懷自當磕頭賠罪。”
自己身上的箭頭雖然是包著,可以大概也能看得清局面,怎麽看都像卡在了肉裡,必然得開刀才行,只能說這殺手太過自信,沒有在箭頭上抹一點見血封喉的藥。
“磕頭賠罪倒是不必了,我也聽重禾侍衛所說,這拔箭頭能不能忍過去,還得看你自己。”藺池雙將人輕輕放回床上,將位置讓給醫仙隋唐。
隋唐說了一句告罪了,便開始拆傷口的白布,箭頭直接入了肉,得虧沒啥倒鉤,不然鍾令懷選擇自己給自己剁了。
“重禾,備烈酒,匕首彎刀,油燈,繡花針,絲線,銅鏡,銀簪,毛巾。”發話的並不是隋唐,而且躺在床上的鍾令懷。
重禾抬眼看了一眼隋唐所在的方向,似是在請教該如何做,藺池雙在裝傻,自然是不會去看向他,只能看向白發蒼顏的隋唐先生了。
“去吧,不知道王妃是否精通醫術,這準備的東西好像多了一些。”隋唐面上並不不適,只是單純的詢問還有好奇,老爺子仙風道骨,雖是一身破舊的粗布衣裳,然氣質卻不與俗物相似,並不因他人非醫而有所輕視別人的請求。
“我平日在家中看過一些,只不過懂些皮毛,不敢賣弄,只不過今日傷的是自個的肩膀,這才更為慎重些,這左手雖然不提東西,用處不大,要是真傷了筋骨,日後還是自己損失大,先生隻管下刀,但有些地方,煩請先生願意聽我一句,隨我安排,倘若這手廢了,也是我自個的緣故,願不得旁人。”
鍾令懷這番話說得是一個情真意切,他看出來這個老人不是普通的大夫,現在雖然郊外夜晚,可是隨便闖門找個大夫還是容易的,斷然不可能到了這個時辰,人才剛剛過來。
重禾目光對老人十分敬重,鞋間粘土,這雲中城已經晴了好些時日,哪來的濕土,這大夫自然是從別的地方請來的,況且老人鬢發散亂,面皮糙紅,一看就是快馬趕過來,受了寒風鞭撻。
這份情誼已經難能可貴,更何況老者年紀已大,鍾令懷真的乾不出,自己手到時候廢了,老人家的名聲也壞了。
對於自己來說,其實這拔個箭頭並不難,各個神經血管他都熟記於心,難得是這邊的醫療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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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應是不應?如若不應,我也不治了。”鍾令懷側目盯著老者,不願錯過每一個神情。
第18章 擦酒
重禾將端盤中的物件,小心得放在了床頭剛搬過來的小榻上,並且在床頭鑲嵌了兩粒眼珠子般大小的夜明珠,房內頓時亮如白晝,一片清明。
隋唐將自己的袖子挽到了上臂處,也不嫌棄那換下來的紗布帶血,就系了上去,撩袍坐在了床邊,手裡將刀子蘸了酒水,直接烙在燈火之上,火焰被酒水帶著,濺了開來,卻只能無奈地落在了油碗之中。
“少年郎,到時候了就說,可別忍著。”隋唐將毛巾扔到了鍾令懷的手上,言語中滿是打趣。
一語雙關,一是吩咐,二是疼了就喊。
“麻煩先生了。”將毛巾塞成卷,塞進了口中,單手支起銅鏡看著自己的肩膀,夜明珠光芒錯落之下,竟然恰好能剛好看清肩上的文理。
“本王幫你拿著銅鏡。”站在一旁的藺池雙突然長腿一跨,便入了雕花木床的內側,伸手想要拿那銅鏡。
卻被鍾令懷搖頭製止,藺池雙無辜地眨了眨眼,隻好松了摸在銅鏡上的手,“那你如果要說話了,就同本王眨眨眼,屆時等你說完,本王在幫你塞回去。”
“還有你這白胡子老頭快些,弄疼了令懷,本王讓你好看。”趴在床邊,衝著隋唐就是一頓瞪眼。
“不知該誇你福氣好,還是誇王爺福氣好了,忍著,下刀了。”隋唐上一句還是笑著應和,下一秒便是一副嚴肅的神情。
重禾早在放下東西之後,便背對著眾人了,非禮勿視,看了自家王妃現在雖然是小事,保不準哪天王爺抽瘋喜歡上王妃了,就把自己殺雞儆猴。
不是保不準,就是已經喜歡上王妃了好吧,讓張道清去查清楚背後何人,還讓自己三更半夜將人家醫仙從被窩裡提出來,也虧得醫仙脾氣好,不與旁人計較。
鍾令懷只能盡量放松自己的左手,讓肌肉不再緊繃,隋唐下刀極快,幾下便割開了淺表。
藺池雙殺人無數,大多一劍封喉,也曾身受重傷,只不過哪怕傷及肺脾,也未曾碰到這種武器留在體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