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雙,菽妃一事,的確是我下的手,”暮成雪反握匕首,刺入自己胸口,目光落在已經死去的隋淮帝身上,這個人,不論如何,終究還是死在了自己手中,至於兒子,黃泉路上逢,“將劍先葬的好些,他生前……噗……不曾體面,死後。”
死後,總是該光亮些。
藺池雙與藺如洲卻懂了未曾言語的後話,將兩人留了全屍,葬在皇陵旁的風水寶地之上,手足一場,活下來的人,不一定就有多少喜悅。
暮成雪是個聰明的女人,只可惜這樣的女人,只能困死在深宮之中,若是入了朝堂,必為良相。她手刃隋淮帝,一是為了仇恨,二是為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一條死後還能護他兒子風光的路。
這場逼宮,成或不成,隋淮帝都要死,只是死在何人手中卻是不同,她親手殺他,為藺如洲留下一條光明之路,一個弑父奪位的名聲,比不得救駕來遲的兩人。
這場幾個時辰的逼宮,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朝中的重臣折損過半,這留下的官員,存有異心,也不該重用,只不過,來年春闈還遲,朝中不可無人,還得用著。
許是天公都不曾看好這場逼宮,那日,大雨磅礴迷人眼,灰蒙蒙的穹蒼,像裂開了無數道口子,暴雨橫掃而來,整個上淮的烽煙,在這場大雨之中,滅地乾乾淨淨,血水被衝刷進泥土。
藺如洲的確知曉藺池雙去東越了,帶走了幕牆與韜閣的大半人才。但他不知曉,那只是一個障眼法,藺如洲能查到之事,藺劍先必然也可以。
將計就計,兩人只是派了一部分人前去東越,在私下進行對朝臣的血洗,因為藺池雙收到消息,暮成雪竟然在宮外訂了兩口棺材,一大一小,子母棺。
除卻逼宮,藺池雙想不出其他的解釋。恰逢後來封孜野與鍾令懷傳信,說是東越朝堂動蕩不安,想來是東越太子也要對東越下手了。
如此一來,什麽都說得通了,兩年前追殺與如同擄人的幕後之人,便是東越太子,如今聯手藺劍先,屆時藺池雙無詔無由入東越,必然要引起東越混亂,上淮無人,正好逼宮。
至於鍾念雙,不管是藺池雙的兒子,還是封孜野的私生子,都有做人質的理由。
結果一封飛鴿傳書,提前讓封孜野救下了鍾念雙,並在平定東越內亂之後,讓暗一等一眾身旁人,親自護送回上淮。
自己則是留在東越,成為了名正言順的攝政王。
史冊後記:
先太子藺劍先逼宮未成,先皇后暮成雪及朝中半數重臣,狼子野心,妄圖推亂朝綱,賜死罪。
余臣力推三皇子藺如洲為新帝,淮歷一百九十八年八月,新帝登基,封號為寧,以求千秋永寧。
同年十月,淵王藺如洲自請辭去朝中官職,隱居山水,其子藺念雙,賜為雪衣侯。
鍾府之中熱鬧非凡,封孜野如今成了東越的攝政王,等新帝位穩之時,前來賀禮,順帶也來見見自己乾兒子與學弟。
曾經被人議論命途多舛,遠嫁他國的洛晚清,竟一躍成了攝政王妃,並且攝政王獨寵她一人,立誓後院再無旁人,成了東越一段佳話。
藺池雙與韓碧城的死結解開了,倒是也好,搬到了鍾府,與鍾蔚卿他們一起住。
“我還真沒想到,我妹看得上小木。”鍾令懷輕聲說道。畢竟韓子木還未及冠,年齡也比鍾令清小上一歲,這姐弟戀不反對,可這怎麽瞧,他妹妹也看不上這個愣頭青啊。
鍾令清與韓子木的婚事,經由鍾蔚卿與韓碧城的商定,選了臘月初十這一個良辰吉日。
如此一來,兩個親家住在一處,倒是也無過錯。
“爹爹當年不也看上裝傻的父王了嗎,這叫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藺念雙跑去了洛晚清這個乾娘那裡,盯著她的肚子猛瞧,“乾娘,弟弟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啊。”
“這個,乾娘也不知道。”洛晚清來時並不知曉已經懷孕了,是到鍾家以後,才發現孕吐嚴重,讓韓碧城一把脈,這方才知曉是有喜了。
封孜野則是在一旁忙上忙下,果真鍾令懷的眼光不錯,喜歡過的男人,都格外優秀。
藺池雙瞅著面前撒狗糧的封孜野,心中莫名又吃味了,扛起一旁的鍾令懷,就回了房。
“你發什麽神經病?”鍾令懷揉了揉自己磕在床頭的腦袋,雙手抵在藺池雙的胸前,這青天白日,這人又想孟浪。
“你什麽時候,能在睡夢中叫我的名字。”藺池雙壓在鍾令懷身上不肯下去,雙手熟練地解著兩人的衣服。
“喊你名字做什麽。”鍾令懷一臉懵逼看著藺池雙,突然封孜野那句藺池雙是因為他囈語封孜野的名字,方才知曉他在東越。“呀,堂堂淵王,竟然幾次三番為了別的男人吃醋,丟不丟臉。”
“在你面前,裡子面子都丟光了。”藺池雙說完此話,便到了他享用的過程。
見鍾令懷神色隱忍,明明舒服地要命,連腳尖都蜷縮起來,卻不肯發出一絲絲聲響,藺池雙探頭輕吻他的唇角,桃花目中滿是邪魅,“乖,無雙,叫我的名字。”
“藺!”
“池!”
“雙!”
“你!”
“個!”
“混!”
“蛋!”
“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