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兄以為我只因那分數而沾沾自喜之人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想必穆兄自是聽過的。何況我後面有蘇九排著,也輪不到你與我比!”宿夢黎揮開黑金描花扇,隨意的扇著,扇出的風蕩漾了耳邊的發絲,他本就生的好看,這樣一襯,反倒更是出塵了一些。
宿夢黎這話說十分囂張,嘴角帶著笑也染了幾分邪魅之意。
在場眾人為傅九邵的性命暗暗摸把汗,這是救人嘛,分別就是對穆瑤說你快殺,你快殺,給你泄泄憤!
在穆瑤即將有動作的時候。
宿夢黎又淡淡開口道:“我要是穆兄,斷然不會劫持這麽一個人,不,是一個傻子。”
“說這麽多,無非就是讓我放了他,你,想的太多了!”穆瑤眼中的紅色又深了幾分。
“哦?是嗎?我只是想讓穆兄趁機想想罷了,傅九邵不過是個傻子,他爹都不管他了,你覺得你這麽做有什麽意思,你這次的命,注定就是必須死在這裡,我要是你,找墊背的肯定不會找他!”宿夢黎一字一句地說著,手中已有些汗,他這次是連不敬之罪都犯上了,縱使九邵脫險,他自己肯定有罪責需受,藐視聖威,玷辱皇子,這罪可不小,還不一定救的回九邵。這活接的,怎麽算都是他虧啊!
“好歹他還是個皇子,這身份”穆瑤還未說完,便被宿夢黎打斷了。
“這身份是尊貴無比,但你卻為皇室省了不少開支啊,九邵身份尊貴,這吃的用的,不光光是錦衣玉食可以形容的,還有每年的俸祿,賞賜,光這些錢,就夠皇家賑災一場了吧。為皇家節省支出,充盈國庫,你這功勞,快抵上狀元了,嘖嘖,恭喜穆兄啊!”宿夢黎依舊笑著。
在場的眾人神色不一,這小子太過張狂了,就算救得了九邵,估計自己也得廢了,本來一點事沒有,偏要湊上去救人,這是想把自己都玩進去的節奏啊,不,是已經玩進去了。
“那你倒說說,我應該殺誰啊!”穆瑤笑的十分恐怖。
“譬如,”宿夢黎將扇子收起,像周圍的人指了一圈,最終卻像扇子指向了自己,“我啊!”
穆瑤看向他的眼裡多了幾絲不解。
“這裡的人要就是太老,要不就是太小,俗稱老弱病殘,何必勞駕你動手呢,天道自會收拾的,然而我就不一樣了,正在青枝年華,年少輕狂之時,還沒活夠的年紀,而且我定是這一屆的狀元之才,你可信?”
此話一出,滿堂震驚,這話可是能亂說的,自信固然是好事,但如若言出卻不達,以後,在官場上定是有人拿此事來說事的,真是年少無知啊!
“哈哈哈哈,我還沒聽說有人對中舉之事如此了斷!”穆瑤笑了,聲音十分爽朗。
“殺了我,至少還讓白華少了一個人才,棟梁之才。”隨著話語,宿夢黎離穆瑤倒是越來越近了。
“至於我為何如此自信,那是因為,我有資本,而你,卻不夠格。”說完穆瑤送了長刃向宿夢黎刺去,宿夢黎等的就是這一刻,將黑金描花扇向他頸間重重砸去,穆瑤對長刃也是用了力的,瞬間沒入肩胛骨,已然見到了森森白骨。
穆瑤被擊倒在地,而宿夢黎卻不顧身上傷勢,走到了穆瑤身邊,扔掉了手中的扇子,將頭頂固定玉冠的簪子抽了出了,左手捏住那人的下巴,從齒中勾出了毒藥包。
隨著動作,肩上的血流的越來越凶。宿夢黎也忍不住暈了過去。隨著冠落和宿夢黎倒地的聲音,眾人終於反映過來,這場叛亂結束了。
傅九邵也不顧眾人,跑上去抱住了夢黎,看見他身上的血,他慌了,“快叫太醫!”聲音有些啞,喉嚨傷的有些嚴重,隱妃立即吩咐讓婢女去傳太醫,將宮中的人慢慢散去,帶九邵與宿夢黎去偏殿療傷。
九邵脖子被裹了一層又一層,看的隱妃那叫一個心疼自家兒子,不過,比起死,這已經很好了,也多虧,宿夢黎那孩子了。
宿夢黎上完藥後,便睡了一整天,發現不遠處的矮榻上,躺了一個人,宿夢黎剛起身,便被左肩上的傷給痛到了,想來是剛才一不小心撕扯到了傷口,嘴裡發出了一聲呻吟。
對面矮榻上的人,本就淺眠,稍微有一動靜便醒了。
宿夢黎發現眼前一黑,便抬眼往上看,看到了被紗布裹得緊實的脖子。
原來昨天傅九邵鬧著不肯走,問天帝與隱妃認為他是因為宿夢黎救了他,所以想在這陪他,也就隨他去了。
“你,脖子還好吧,”看著九邵,便問了。
“還好。就是不太能說話,有些疼。”說完便坐在了宿夢黎床邊,素手輕輕撫上了宿夢黎的傷處,卻不敢用力,生怕傷了他。
“你放心,我沒事的,修養幾天就好。倒是你,要好好養養脖子了,不然聲音就會不太一樣的。”宿夢黎說道。
“今天我就要回去了,這裡我不能多呆,你要多聽你母親的話,我有空以後來看你好不好。”看著九邵那癡傻的面龐,就說了這番話,本以為他會鬧騰,卻沒想到格外的安靜,將腦袋擱在了他沒受傷的肩膀上。說了句“等你”。
宿夢黎也不說話,因為九邵的狀況還是少說話為妙。
直至外面有人來了,隱妃派人將九邵接走後,宿夢黎也梳洗了一翻,便去向皇上告辭。
皇上也不多說什麽,就是說這次他功過相抵,作為父親,他很感謝宿夢黎救了九邵,但他更是帝王,不得不罰,所以功過相抵已是很好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