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寧心臟猛的一滯,立馬跟著就慌了,手忙腳亂的抽出紙巾,剛擦上去,紙巾就被染紅。
“快,快去找常叔!”這種毫無征兆流鼻血的症狀秦禾在電視上看過很多,一般都是那種得絕症的。
秦禾滿腦子都是他野哥得絕症了,急得眼睛都紅了:“野哥!你撐住,我馬上打120。”
“???”
江恪野都傻眼了,他就是流個鼻血怎麽就要打120了?
周圍的人也被秦禾給嚇傻了,以為江恪野是怎麽了,得了多嚴重的病,有幾個人已經跑出去喊班主任去了。
教室裡亂成了一窩粥,旁邊的人散開,將他們圍在裡面,秦禾作勢就要去背江恪野:“野哥,你撐住,我馬上背你下去。”
“……”
江恪野淡定的接過戚寧手裡的紙巾,一點點把鼻血擦乾淨,然後堵住還在流血的鼻孔,摁住秦禾的手:“你想什麽呢?!我沒事!誒,臥。槽,我真沒事!”
“沒事你突然流鼻血?!”秦禾不信。
戚寧見江恪野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一點兒也沒其他的感覺,這會兒已經逐漸冷靜下來了。
又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江恪野:“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江恪野無辜眨眼,“我都說了我真的沒事。”
“常叔來了!快!常叔來了!”
班長跑進教室,身後是快步走過來的常叔,戚寧眼皮一跳,抬眸看了眼常叔,又看了看仰著頭塞著鼻孔的江恪野。
“……”
圍成一圈的人讓開一條路,常叔走過來,目光掠過急得如同熱鍋上螞蟻的秦禾,面無表情的戚寧,最後停留在努力止血的江恪野身上。
“怎麽回事?”常叔被江恪野這副樣子逗樂了,清了清嗓子,說道:“江恪野,聽說你得絕症了?”
江恪野:“……”
“對!”秦禾點頭,堅定的說:“剛才一下課,我扭過來剛想說話,他就開始流鼻血,嘩嘩的流。”
“……”
江恪野親耳聽著秦禾運用了一波誇張的手法,什麽叫嘩嘩的流?當他的鼻子是自來水管嗎?
還嘩嘩的流,他是有多少的血可以流?
常叔看向江恪野,江恪野眨了眨眼,說:“我也是才知道我得了絕症……”
秦禾:“???”
秦禾轉頭愣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野哥,你沒事?”
“沒……”江恪野不知道秦禾這個瓜皮是怎麽長這麽大的:“我剛才一直在說我沒事,我沒錢,你非不信。”
“……”秦禾徹底冷靜了下來:“所以你就是單純的流鼻血?”
江恪野點頭:“是。”
秦禾抽了口氣,第一時間將自己剛才的行為舉止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真特麽的往事不堪回首!
“對不起,老師!”秦禾對著常叔鞠了一躬,痛心疾首的說:“我剛才看到野哥突然流鼻血太急了,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讓人去喊你,可能還嚇到你了。”
常叔看了眼這些沙雕兒子們,笑了,擺擺手:“行了行了,以後有什麽事別大驚小怪的,怪嚇人的。”
“是是是!一定一定!”秦禾說:“以後再也不會這麽衝動了。”
“嗯。”
常叔一走,教室裡的人都忍不住笑起來,有幾個笑得前俯後仰。
秦禾轉頭看了眼江恪野,一臉的生無可戀,主要太丟人了,他現在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默默坐回到位置上,自閉了。
出了這一場鬧劇,戚寧也沒心思拉著江恪野去幹壞事了,離上課還有一會兒,又坐了會兒,江恪野把塞進鼻孔的紙巾拽出來:“好了,我覺得差不多了。”
轉過頭,江恪野問戚寧:“還流嗎?”
“不流了。”男生臉上沾了乾涸的血漬,戚寧抬手擦了擦,擦不掉:“走吧,去外面洗洗,臉上都是血。”
“先找個鏡子我看看。”
對自己形象格外在意的江恪野想先看看自己現在是副什麽鬼樣子。
戚寧正愁著去哪給他弄鏡子,前面趴在桌子上自閉的秦禾突然起身,從桌兜裡拿出一個鏡子遞給他。
“鏡子。”
江恪野其實能想到自己的臉會是什麽樣,流了那麽多鼻血,拿紙擦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會蹭到臉上。
只要一想到自己臉上的都是鼻血,他就渾身難受。
“簡直了,快,快去洗洗。”江恪野合上鏡子起身:“我真是忍不下去了。”
江恪野抬腿就往外跑,戚寧起身,剛走了一步又想起來什麽,回頭抽了幾張紙巾裝進口袋。
洗完臉正好擦乾。
追著江恪野跟上去,戚寧剛走過去就看到江恪野掬了捧冷水撲到臉上。
這個季節,水還是很冰,江恪野手指觸碰到水的瞬間渾身就是一個戰栗,但沒辦法,必須得洗。
“沃。日!凍死爹了!”江恪野甩了甩手上的水,哆哆嗦嗦的抖著,“我天,我都要感覺不到我手的存在了,好冷,戚寧,你快看看,我手還在不在?”
“等會兒擦幹了給你暖暖。”戚寧掏出紙巾,牽住他的手腕,“手伸過來,我給你擦。”
親密慣了,聽戚寧這麽一說,江恪野直接把手伸了過去。
男生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捏著紙巾仔細認真的給他擦著手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