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腦袋迷糊的厲害,江恪野都忘記了自己還戴著眼罩,茫然的眨了眨眼,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
“戚寧?”
下意識的在身側摸索,顫抖的嗓音在摸到熟悉的體溫時冷靜下來,“戚寧?”
躺的時間有點兒長,戚寧也架不住睡了會兒,嗓音又低又啞:“嗯,我在。”
把人往懷裡緊了緊,戚寧下巴在他頭頂蹭了蹭:“睡醒了?還困不困?要不要起來去吃飯?”
江恪野大概真的是睡傻了,乾巴巴的問道:“幾點了?天已經黑了嗎?”
一些光透過窗簾灑進來,天還沒黑:“還沒,不過快了。”
江恪野愣了:“我看不見。”
戚寧疑惑:“嗯?看不見?”
江恪野慌的揪住他的衣擺,聲音又開始發顫:“黑的,我什麽也看不到。”
艸!他只是眼睛疼,怎麽還把自己給睡瞎了?!
戚寧打開床頭燈,盯著他眼睛上的眼罩,看他一臉驚慌的樣子,沒忍住笑了,“江江,你忘記你睡覺前說眼睛疼就戴著眼罩睡的嗎?”
“啊?眼罩?”
江恪野愣了下,抬手果然摸到了眼罩,他摘掉眼罩,感覺眼睛上像是沾了層潮氣,睜開眼睛,戚寧放大的臉就出現在眼前,男生眼中還噙著笑。
江恪野:“……”
他特麽都睡傻了!想到自己丟人的樣子,江恪野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還笑!”
江恪野惱羞成怒,抬腿一腳踹在戚寧肩膀上,結果被人輕而易舉的抓住腳腕。
戚寧圈住他的腳腕,傾身將他重新壓倒在床上,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江江真可愛。”
江恪野更氣了:“閉嘴!”
戚寧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餓不餓?要不要出去吃東西?”
睡了快一天,也就早上喝了點兒東西,其他時間一直在睡覺,不說還好,一說江恪野就覺得胃裡一抽一抽的難受。
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自己過不去,他點點頭,“嗯。”
戚寧松開他的腳腕,從他身上起來,“今天晚上好像有什麽表演,據說挺熱鬧的,我們吃過飯可以去看看。”
江恪野從床上跳下來,“表演?”
戚寧掏出手機看了眼,“對,像祭祀之類的。”
江恪野很感興趣,快速去浴室洗漱了一番,“好啊,那去看看。”
兩個人都是頭一次來,戚寧只能看著攻略走,挑了幾家口碑不錯的飯店讓江恪野選,簡單吃了點東西,兩個人在一個教堂附近散步。
旁邊是一條小河,戚寧牽著江恪野,夜風溫柔清涼。
看見教堂,就忍不住想點兒其他的,江恪野戳了戳戚寧胳膊,“你大學準備報哪裡的?”
戚寧看著遠方閃爍的燈光,握緊他的手:“你呢?”
江恪野低頭盯著自己腳尖:“我不知道。”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一條魚,不過不是人魚,而是一條鹹魚,他不知道以後想幹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就……一無是處的一條魚。
戚寧垂眸,男生頭頂的小卷毛隨著夜風晃晃悠悠,抬手把被吹起來的那一撮壓下去,他說:“等成績下來再說吧。”
江恪野抿了抿唇,情緒低落,“我覺得我是一條鹹魚。”
戚寧揚眉,笑了:“怎麽會呢?江江明明就很甜,是一條甜魚。”
江恪野:“……”
抬頭瞪了戚寧一眼,他不依不饒,哼了聲:“不知道到底是誰甜,連信息素都是奶糖味的,比Omega還Omega。”
戚寧牽起他的手湊到嘴邊,親了親他的手指:“我是Alpha還是Omega,江江不怕最清楚了嗎?”
論搞顏色江恪野是搞不過戚寧的,他認輸。
沿著河道走了會兒,戚寧腳步突然一頓,轉頭看過去,行人來來往往。
江恪野不解,跟著看過去:“怎麽了?”
戚寧皺了下眉,“剛被總感覺有人在看我們。”
江恪野瞪大眼睛來回瞅:“在哪裡?”
戚寧收回目光,搖搖頭,牽著他繼續往前走:“不知道,可能是我感覺錯了。”
到了十點左右,教堂門口突然熱鬧起來,來往的人更多了,江恪野被戚寧護著,兩個人被推擠著往前走。
江恪野一臉麻木:“我覺得我都不用走路,他們都能架著我走。”
戚寧低笑,揉了揉他的頭髮:“祭祀表演快要開始了,這會兒人都過來了。”
江恪野往四周看了看,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一片腦袋,“我們得找個視野好的地方。”
人越來越多,戚寧握緊他的手,“江江,抓緊我。”
江恪野點頭,轉過來剛想跟他說什麽,旁邊一個老大爺突然撞過來,正好撞在他們倆中間,兩隻交握的手被撞開,戚寧瞳孔一縮,著急過去找江恪野,被撞過來的大爺絆住手腳。
“江江!”
“戚寧!戚寧!”
江恪野這一刻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兒矮了,他和戚寧被撞開後,就被人群擁著走,擠都擠不過去,只能盡可能的舉起手晃著。
“戚寧!戚寧!我在這兒!”
江恪野皺著眉,他這會兒根本看不到戚寧在哪裡,把自己的位置實時共享給戚寧,這樣不管他在哪,只要手機不關機,戚寧都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