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也不用受這種窩囊氣，真好！”

　　……

　　成歲聽著族人們的話，心裡無比的高興。

　　經過無數次練習後，羽和雲鷹都做出了合格的陶碗坯。

　　羽對徒弟們說：“盈，你先過來學著做。”

　　盈是羽最得意的弟子，不論做什麽悟性都特別高。

　　盈也是大虎部落的獸人，很小就失去父母，因為特別聰穎，從八歲開始就跟著羽學習，也算是羽一手帶大的。

　　因此盈不僅是羽的徒弟，更像是羽的“孫女”，盈才16歲，和盛一樣大，但已經是遠近聞名的“小祭司”。

　　雖然祭司的徒弟都很受尊敬，但能被叫“小祭司”的可不多，這個尊稱意味著盈已經能獨當一面。

　　成歲就教了盈一遍，盈就能做出特別好的陶碗坯，這證明盈剛才看的時候就學會了，並且上手能力也特別強。

　　於是成歲立即又教了盈，做更複雜的陶鍋、陶罐，盈學了幾遍，又練習了十多遍，就能做得和歲一樣好。

　　成歲驚歎：“盈，你也太厲害了！”

　　盈謙虛道：“是你教的好。”

　　前段時間，盈去異獸王廷學習了，這幾天才剛回來，看到歲變的這麽厲害，她當然很高興。

　　原本羽也應該一起去，但兩個人去學就得交兩份“學費”，羽就把學習的機會讓給了盈。

　　盈一邊做陶坯，一邊附在歲的耳邊小聲說：“我給你留了很多辣口，晚上掛在你家棚子外，明早記得取。”

　　辣口就是野薑，祭司每天都會帶徒弟們挖草藥，辣口就是草藥之一，但羽不許盈幫歲做這些小事，她只能偷偷做。

　　成歲小聲調侃：“阿姐，你可千萬別被發現，不然又要被阿奶罰站了。”

　　盈嗔怒道：“臭小子，不要你管。”

　　此時盈整個人都容光煥發，她一直都將歲當親弟弟看待，最喜歡聽歲喊她阿姐。

　　成歲也知道，盈很小就失去家人，特別渴望親情，盈將羽當作親奶奶，將羽的家人當作家人。

　　從小到大，盈每次出去采草藥都會給歲和盛帶各種香甜的野果，現在就換成了歲喜歡的野菜。

　　歲也將盈當作親姐姐看待，在這些小事上不會和盈客氣。

　　成歲驕傲的說：“阿姐，我現在會做好多好吃的，你不在都沒吃成，以後我再慢慢做給你吃。”

　　盈心裡仿佛吃了蜜一般的甜，卻不表現出來，揶揄道：“我才不像你那樣貪嘴。”

　　一整天的時間，他們都在不停的拉胚，做好的陶坯要陰乾幾天，才能上釉。

　　三五天后，成歲檢查過陶坯都陰乾好，就忙著去調“釉料”，這是做出上品耐高溫陶器的關鍵。

　　他讓三個族人，將石英、硼砂、粘土、長石等混合起來碾碎成粉末。

　　這是力氣活兒，不過從狩獵隊調的人力氣都特別大，對他們來說這項工作並不難。

　　成歲自己則去燒草木灰，這是製釉的靈魂，即便是現代陶器界也一直都流傳著“無灰不成釉”的名言。

　　將石英等碾成的粉末和草木灰混合，加適量的水攪拌均勻，直到變成無比絲滑的釉漿，這就做成了陶釉。

　　成歲又去燒了窯，提前燒窯，溫度很高之後，就可以直接燒陶。

　　隨後就是將做好的第一批陶器放到了窯裡燒製，要燒二十幾個小時才行。

　　晚上成歲帶著三個族人，直接就睡在了距離窯爐不遠的平整大石頭上，方便照看窯。

　　盈和雲鷹也在這裡睡，當然是為了全程學習，不漏掉任何一個環節。

　　睡在外面蟲蟻多，成歲在他們睡覺的石頭旁燒了很多艾草和木頭屑，不僅可以驅除蟲蟻，還可以助眠。

　　他們輪流照看土窯，按照歲的要求，保證窯裡的火始終特別旺。

　　成歲第一次睡外面，聞著大自然無比清新的空氣，看著萬裡無雲繁星閃爍的天空，偶爾還有翼龍飛過，他覺得自己像是睡在一副壯美的史前畫卷中。

　　這一夜他睡的很好，到早晨才輪到他看窯，昨晚沒發生什麽意外情況，大家自然也就沒喊醒他。

　　饒做了豆燜肉，端來這裡分給他們吃，吃完盛收走鍋碗，他們繼續看窯。

　　傍晚時，陶器終於能出窯，成歲特別緊張，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燒好，他就怕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族人們采集捕獵也都回來了，全趕了過來看，他們也很緊張，全場特別安靜，都專注的看著歲取出陶器。

　　這批共燒製了三四十個陶器，成歲詳細檢查了一番，隻燒壞了五六個，其他都是上好的成品。

　　他宣布這一好消息後，所有人瞬間沸騰了，他們激動的又唱又跳，匍匐在地感謝獸神、祭司以及歲，歡呼聲久久不絕。

　　等大家稍微平靜下來後，歲便說：“我還有一件事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我要在部落修一些茅廁，以後大家都要在茅廁集中拉屎拉尿……”

　　他知道，族人們肯定無法理解，但種植需要大量農家肥，要想搞種植必須先有很多糞。

　　趁著現在做出陶器，大家對他的信任達到巔峰，提出這一奇怪的要求，最容易得到支持。

　　他已經解釋的很詳細，族人們聽完後還是一臉茫然。

　　雖然所有人都說：“歲，你想做什麽都行，我們都聽你的……”

　　但成歲還是從族人們不解的眼神中，讀出：一起拉屎有什麽用？歲又開始犯傻了嗎？歲這癡傻的病情怎這麽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