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沉聲說:“中洞離山頂比較近,平時那些半大孩子就在部落裡扛著東西到處跑,沒人會懷疑半大孩子扛的會是記錄石板。”
盈補充道:“用獸皮袋裝上石板,再塞上雜草,就看不出裡面裝的什麽,完全不會暴露。”
成歲也知道,部落“中洞”的半大孩子們,經常幫族人運東西換吃的。
他們扛著獸皮袋到處跑很正常,沒人會懷疑,也就能躲過所有人的眼睛,將石板運出大虎部落給其他部落的人。
羽鄭重道:“歲,你來找出這個人,你和中洞的那些半大孩子年紀差不多,能和他們玩到一起,和他們玩熟後,早晚能知道是誰。”
歲也覺得這樣最好,他應著:“好,我來找。”
羽十分慎重的說:“歲,一定不要冤枉人,要是冤枉了好孩子,那個真正背叛部落的人以後會變本加厲,後患無窮。”
歲用力的點著頭,保證:“阿奶,你放心,我絕不會冤枉任何人,沒有足夠的證據,我不會下定論。”
他上輩子在現代,因為家道中落,被冤枉過偷東西,他特別痛恨冤枉人,現在更不會冤枉任何一個族人。
歲又問道:“阿奶,其他部落不會知道你用來隱藏重要部分的方法吧?”
羽驕傲的說:“絕對不會知道,我死之前才會告訴下一任祭司,就連盈都不知道怎麽重新顯現出隱藏部分。”
歲這才真正放心,他心想,這難道就是最原始的“專利保護”嗎,祭司果然不愧是最聰明的人!
羽說道:“每個祭司保護記錄石板的方法都不一樣,其他我不敢說我的最好,但這個沒人比我做的更好,燧刃也不如我。”
歲激動的說:“阿奶,你真厲害,幸好你謹慎,雖然就算他們看了完整的過程也不一定學得會,但他們不停的嘗試,說不定就搞明白了呢,現在不用擔心了。”
羽用蒼老粗糙的雙手撫摸著歲稚嫩的臉龐,笑著說:“阿奶要是連這點辦事都沒有,那才沒臉當祭司了,你為部落做了這麽多 ,阿奶不能拖你後腿。”
歲連忙說:“不管怎麽樣,阿奶在我心裡就是最厲害的祭司!”
隨後,鳴鷹帶著盛和歲回去睡覺,他們都很有默契一句也不提要在部落找內奸。
饒去通知了全部落,不用再找賊,那個賊肯定已經逃回自己的部落,找也找不到。
全部落都擔心石板丟失,織布和製陶的方法會泄漏,饒也告知了他們,即便別的部落偷走石板,也學不會織布和製陶,他們才放心回去睡覺。
所有族人都不知道祭司大人會用特殊方法隱藏最重要的部分,只有族長和祭司以及祭司的徒弟們才知道。
饒還告訴了大家,他一定會找出是哪個部落偷了的,但沒那麽快,找出後會告訴大家,也會對付偷石板的部落,一定讓他們嘗到苦頭。
隨後,饒囑咐了茂,一定要巡邏隊每天都要搞清楚有沒有族人晚上不回部落,如果有人不回部落是去了哪裡都要查清楚,並馬上告訴他。
因為一旦有內奸,就怕內奸教別的部落製陶和織布,雖然製陶的火窯以及織布的紡輪都只有歲會做,沒工具就沒法教。
但他還是有點擔心,就想盡快找到內奸,他就不信這個人偷成功了石板,不找機會出去拿好處。
大虎部落的族人們雖然都安心了下來,但回去的路上還是氣憤不已的說著:
“製陶織布那麽複雜,就算看了畫,他們也學不會。”
“別說他們看了學不會,金石祭司大人盈是最聰明的吧,她也要歲手把手教才能學會,他們偷走石板也沒用!”
“讓我知道是那個部落乾的這孬事兒,以後我見他們一次就揍一次,往死裡揍。”
“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巨狼部落,就他們一肚子的壞水。”
“不一定,狼嘯那麽聰明,他肯定能想到偷了石板也學不會,被我們知道了,還可能引發兩部落大戰,他沒這麽蠢。”
“我也覺得,應該不是巨狼部落,但到底是哪個該死的雜碎部落,氣死我了。”
“他們偷去也沒用,我們的祭司大人畫的那麽幸苦,又要重新畫,真是一群臭不要臉的雜碎,敢偷到我們這裡來。”
……
第二天吃罷早飯,歲帶著盛和鳴鷹去地裡,路過中洞的時候,順便走了過去和中洞的半大孩子們玩了一會兒。
其實以前他們也會時不時去中洞玩,只是最近比較忙,才去的少了一些,因為中洞的孩子和他們年紀差不多,人多好玩。
因此即便他們今天去玩,也不會讓中洞的孩子們懷疑什麽,大家都特別高興,他們能來玩。
“中洞”住的全是部落裡生活在最底層的孩子,這些孩子有的父母雙亡,有的父母沒有獸形很難養活他們,他們全都由部落養著。
沒有獸形的人,都是因為受過重傷,獸形死亡,人形雖然活了下來,但再也沒有獸形,沒法捕獵,自然淪為最底層,別說養孩子,自己都要靠部落才有肉吃。
獸人受重傷失去獸形,很常見,有時是因為捕獵或者戰鬥,有時是因為遇到凶獸遭到致命攻擊。
部落會養著這些沒有獸形的人,他們也會跟著采集出去采集,但平時分肉之類的肯定是分的不如其他有獸形的人多,他們根本養不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