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寶攔住了他,說道:“看著要下暴雨了,明天早上你直接帶著二哥去找異執不行嗎?”
歲搖著頭說:“不行,原本這件事就是我不對,我必須親自去一趟,提前給異執說,不能直接帶二哥去。”
雪寶不想讓歲淋雨,硬是拉著他坐下,說道:“我去給阿爸說,讓他再寬限一天,你明天去給異執送吃的時候再說,他一定會同意。”
歲苦惱道:“我就是知道異執肯定會同意,我才不好意思說,必須現在去,萬一明天我又說不出口了。”
雪寶有點生氣,他怎麽都沒想到,歲還是和作為異執的他這麽生分,歲居然會為了這點小事猶豫這麽久!
如果他早知道這件事,他會主動讓盛去幫忙做事,他很懊悔這幾天怎麽不早點回來,但凡他早點回來,肯定就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前兩天他都是饒和盛睡覺後才回來的,基本上天都黑了,他沒發現歲有心事,自然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他強行拉著歲躺在床上,不容拒絕的說:“你就在這裡,我去給阿爸說,我來處理這件事。”
歲揉了揉崽子的頭頂,笑道:“我是哥哥,這點小事還要你幫忙?趕緊睡覺,我等會兒就回來陪你。”
他實在拿歲沒辦法,只能任由歲去了,他還要找機會趕緊回小白城。
饒看著要下暴雨了,原本是不想讓歲去,但他又想著歲已經長的挺健壯了,淋點雨也沒啥。
歲讓鳴鷹載著飛去小白城,飛到一半就暴雨如注,他們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這雨大到,歲都覺得有點呼吸不暢,就真像一瓢一瓢的水不斷潑在臉上。
歲剛走,異執就用衣服和氈子偽裝成雪寶在睡覺的樣子,再變成貓的形態趁著家裡人不注意跑出去,跑到特別隱蔽的地方再變成翼龍飛回小白城。
鳴鷹落在小白城的露天廣場時,異執早已換好衣服、弄乾頭髮,等著歲過來。
歲立馬就注意到,不遠處的祭祀台上,大祭司泓不斷的站起來又匍匐下去。
他知道這是大祭司在向天祈福,但他不明白為啥要在下暴雨的時候祈福,而且看上去大祭司已經祈福很久,都有點站不穩了,但還在不斷的重複。
翼回急忙跑到歲的身邊,帶著歲和鳴鷹走到大廳。
異執早就等在這裡,遞上最好的棉布,並說:“歲,這麽大的雨,你怎麽過來了,快去換乾的衣服,先擦擦。”
歲不解的問:“大祭司為啥要在下暴雨的時候祈福,有什麽講究嗎?”
異執沒回答,催促道:“你們先去換乾的衣服,把頭髮擦乾。”
翼回帶著歲和鳴鷹來到大廳旁邊的小房間,這裡早已為他們準備好了乾淨的白袍。
鳴鷹換了衣服後,一邊拿著棉布擦頭髮,一邊往祭司們住的地方跑,說著:“歲,走的時候來祭司們那裡找我。”
鳴鷹很喜歡和祭司聊天,喜歡聽祭司們給他講王廷的趣事秘聞。
歲換好衣服後,一邊擦頭髮,一邊被翼回帶著來到了異執住的超大房間,他聽到翼回關上了厚重的木門。
看著自己的頭髮不停的滴水,草鞋也全是水,把異執房間裡的地毯都弄濕了。
他趕忙說:“我把鞋脫外面,把頭髮弄乾再進來。”
異執卻說:“不用,地毯都是新換的很乾淨,你光著腳就行,不用擔心弄髒腳。”
歲有些尷尬,他脫掉了鞋,笑道:“我是怕弄髒你的地毯。”
異執說道:“不用擔心,地毯隨時都能換。”
歲一邊往裡走,一邊拚命的擦頭髮,棉布吸水性特別好,他的頭髮很快就不再滴水,走在軟綿綿的地毯上超爽。
異執帶他坐在了一副木質桌椅前,拿起陶罐給他倒了杯熱騰騰的水,並說:“食官說這叫糖薑水,淋雨後喝了最好。”
歲不解的問:“首領大人,你知道我要過來找你嗎?不然為啥要準備這個?你又沒淋雨。”
異不緊不慢的說:“只要下雨,食官都會為我準備這個。”他當然早就想好解釋的話。
歲捧著精致的陶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就喝了幾口就渾身暖和了。
異執又問:“歲,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歲還是有點說不出口,答非所問:“首領大人,祭司大人為啥要在暴雨中祈福?而且我看大祭司好像已經很累,都快堅持不住了,不能明天再祈福嗎?”
異執如實說:“他做錯了事,我罰他祈福。”
歲震驚的嘴裡的水都忘了吞,他沒想到大祭司泓的地位這麽高,異執都敢這樣對泓?!
他連忙說:“首領大人,我能不能給大祭司求求情,讓他先去休息吧,就算他再厲害,這樣折騰也受不了的。”
異執放在桌下的雙手緊握著,語氣卻很平靜:“歲,你為什麽要幫他求情?”
歲解釋道:“他畢竟幫過盈嘛,以後我還想讓他繼續幫盈啊,自然要幫他求情。”
異執對外面說:“翼回,去把大祭司帶上來。”
沒一會兒,渾身是水的泓就被抬了上來,他已經連續祈福許多天,雙腿根本站不住,翼回和翼海扶著他才能勉強維持站姿。
異執沒讓泓進來,泓就被扶著站在門口。
歲急忙跑到了門口,關切的詢問:“祭司大人,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