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笑著說:“快去旁邊的水塘裡洗了吧,順便把石板也洗了。”
這個水塘就是鳥恐家平時洗東西的地方,盛先用水塘邊的乾草擦去大部分的屎,旁邊就有皂角,他用皂角徹底清洗乾淨,聞著全是皂角的馨香才作罷。
盛拿著石板回來,揚起拳頭就想揍鳥恐,被饒攔住說:“他是族長,就算犯錯,也還輪不到你教訓,我來處理。”
鳥恐揚起巴掌就要揍鳥白,他已經形成慣性,只要他做的蠢事敗漏,就怪到鳥白的身上,他再用父親的身份教訓崽子,用狠打鳥白來平息對方的怒氣。
饒一把握住鳥恐手腕,只聽得哢嚓一聲脆響,鳥恐發出無比淒慘的喊叫。
鳥白失望透頂的看著自己的阿爸,她不知道為什麽她又這樣無能又懦弱的阿爸,如果這個阿爸不自作聰明也還好,偏偏又愛犯蠢!
饒怒道:“你別想再怪到鳥白的身上,我們都長了眼睛,看得出來,鳥白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鳥白再也忍受不了,她哭喊著說:“阿爸,你為什麽要這樣,你做了那麽多的蠢事,怎麽就是不能長點教訓,我寧願你天天呆在家裡什麽也不做,也好過你自作聰明……”
歲注意到虎頂在看到這個石板時,眼裡全是畏懼,他沒想到虎頂也有害怕的時候。
鳥恐痛的在地上打滾兒,卻狠狠的瞪著鳥白,他最擅長的就是將氣撒在鳥白的身上。
只是他現在顧不上了,只能不停的認錯求饒:“饒族長、歲,是我獸油蒙了心,是我瞎眼,都是我的錯,求你們饒我一命,以後巨鳥部落都聽你們的……”
此時巨鳥部落的人也全都聚集了過來,他們知道,巨鳥部落完全沒辦法和大虎部落對抗,更何況他們也認為,族長這事兒做的太不地道!
他們都沒想到,鳥恐竟然敢打大虎部落的主意,但就算鳥恐做錯了事,還是他們的族長,他們不止的為鳥恐求情:
“饒族長、歲,我們願意為鳥恐受罰,求求你們,別再打我們的族長,鳥恐身體不夠強壯,他承受不起你們的怒氣,打我們吧,別再打他……”
這時幾隻巨鳥飛了回來,他們想說對鳥恐說什麽,最後也換做了求情。
歲知道,這幾隻巨鳥肯定是看情況不對,去請巨狼部落族長狼嘯和燧刃祭司大人的,但很顯然,他們什麽人都沒請到。
這在歲的預料之中,因為大虎部落現在已經很強大,狼嘯和燧刃都不想和大虎部落再有任何嫌隙,更不可能再管鳥恐捅下的這爛攤子。
饒提起鳥恐的另外一個手腕,怒道:“你偷了我們的東西,我只是將你的雙手弄脫臼,已經很便宜你了。”
鳥恐驚恐的大喊大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隻手腕也硬生生被掰脫臼。
歲知道,這已經是饒看在鳥白的面子上放過了鳥恐,否則以饒的性格,今天不見血是不會罷休的,至少要砍掉鳥恐的一根指頭才作罷。
手腕脫臼是痛不欲生,但正回來後,再固定好,基本上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鳥白冷眼看著痛苦不已的鳥恐,她認為這都是鳥恐活該,甚至她覺得特別解氣。
不過她心裡還是很難受,她一方面覺得解氣,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心太狠,鳥恐對她是不好,但也沒到特別壞的地步。
饒憤怒的說著:“鳥恐,你記住,今天我沒砍掉你的雙手,是看在鳥白的面子上,我不想讓她看著自己的阿爸被折磨的痛不欲生,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孩子看不得這些。”
鳥白只能不住的說:“謝謝你,饒叔叔,謝謝你願意放過我阿爸。”
歲頗為觸動,他望著饒,他一直都知道饒雖然殘暴狠戾,但自從饒有了孩子,就經常愛屋及烏的對其他孩子也很好,這就是饒的鐵漢柔情。
他以為饒放過鳥恐,是因為看到鳥白很厲害,將來鳥白當上巨鳥部落的族長,以後對大虎部落還是很有用的,才不想把事情做絕了。
現在他才知道,饒根本想不到那麽遠,饒放過鳥恐,單純就是因為不想讓作為孩子的鳥白看到太殘忍的東西,饒太愛自家的孩子,對其他的孩子也就不想太殘忍。
饒抽出腰間的青銅大刀,猛的砍在鳥恐的面前,因為力度太大,濺起一層沙土,鳥恐額前的頭髮都被削下一層。
鳥恐渾身不住的顫抖,嚇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饒警告道:“再敢打我們大虎部落的主意,我就用這把青銅大刀砍下你的頭,你放心,我不會讓鳥白看到,你死了,鳥白就再也不用忍受你無端的打罵,未嘗不是好事!”
鳥恐哆哆嗦嗦的說著:“我知道了,我記住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饒這才問:“你讓我們部落誰幫你偷的石板?”
鳥恐毫不猶豫的說:“虎木,是虎木!”
虎木瞪大了雙眼,痛苦不已的問:“為什麽你也要陷害我?鳥恐,我阿媽救過你的命啊,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饒拿起青銅大刀,再次猛的砍下去,怒問:“到底是誰?你們的交換條件是什麽?再敢說一句謊話,我這刀可就不會長眼了,是剁下你一隻手還是耳朵,我也不知道。”
鳥恐深刻的知道,饒說話算話,饒殘暴嗜血。
他瞬間被嚇的直接尿了出來,哆嗦著說:“是虎頂,我答應他,只要他幫我偷到木板,將來等我擺脫巨狼部落,投靠大虎部落,我就讓鳥變和大河都到我的部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