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還是……額,一條蟲。”
封焰:“……”
帝秋:“……”
帝秋:“展開說說?怎樣的一條蟲?”
蟲王:“其實每一代的蟲王都不一定,我是昆蟲目變態種的蟲王,我一生有四個形態,誕生、幼年、成年、死亡。”
“我最初誕生的形態,是一隻蟲子。你撿到我的時候,我其實已經到了第二個形態,從蟲的形態結繭朝著幼年期過渡。而結繭的時候,也是我最脆弱的時候。”
“我不能動,力量也全部被壓製,只能靠其他蟲族的保護。”
蟲王觸角在半空中輕輕顫抖,“我還是從最開始講起吧,這也是其他蟲族告訴我的。”
“我的屬下跟我講過,大概在幾百年前,我們蟲族曾經是叱吒一方、令整片星際為之戰栗的恐怖存在。”
“後來的事情你們應該也都知道,我們為自己的暴行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蟲族受到了全星際的排擠,這是我們應得的報應。因為沒有生存環境,蟲族祖先只能在太空中駕駛著宇宙飛船帶出遊蕩。”
“然而忽然有一天,宇宙飛船上接收到了一條邀請。”
封焰:“邀請?”
蟲王點頭:“我們得到了一位星際文明的邀請。原本我們以為對方是發錯了,並沒有理會。但後來邀請並沒有停止,在最後的一段時間裡,他甚至追加上了‘蟲族’的名稱,我們的祖先終於確定,他並沒有邀請錯人。”
“那是我們祖先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它們選擇了同意,然後踏上了做客之旅。”
“當時的它們做夢也沒想到,這次做客,是一場劫難。”
“他把我的祖先們引到了荒蕪的荒漠中,根據先輩的描述,他是一個十分強大的人。我的祖先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幾個回合間就被那個男人用不知道什麽樣的辦法弄到了這裡。”
“從那之後,我們就被困在了這裡,被迫參加一場又一場的屠戮。”
“這裡的凶獸們互相攻擊,自相殘殺。只有足夠強大才能夠有一席生存之,但蟲族的力量早就弱化了很多,同族不斷被殺害,原本的上百隻蟲族最後只剩了十幾隻。”
“就在蟲族數量所剩無幾的時候,我誕生了。我天生就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我那時候並不會語言,我們只能通過蟲族只見的腦電波進行交流。因為我的出現,其他凶獸開始忌憚我們,我們也有了一段喘息的時間。”
“但好景不長,我很快就結繭進入了幼年期。我的部下們為了讓我能夠活下去,選擇鋌而走險,闖出迷宮。十幾隻蟲族,當保護我來到第一層出口的時候,只剩下一隻母蟲,它成功帶著我逃了出來。”
“我們在迷宮中的待了太久了,這片迷宮中好像有什麽魔力,會讓我們逐漸變成殺戮的武器。母蟲離開迷宮後就暴走了,而隨著它的死亡,現在全星際只剩下我一隻蟲族。”
蟲王揉了揉自己的觸須,“我是最後的蟲族。”
帝秋和封焰對視一眼,封焰立刻明白了帝秋的意思,他看向蟲王問道,“當初把你們騙過來的男人,長什麽樣子?”
蟲王搖頭:“具體什麽樣子我不知道,但我的族人不止一次告訴我,那個人擁有一雙能夠看透一切的紫色眼眸。”
帝秋:“……”
系統:[宿主大人,紫色眼眸!那不就是那個船長嗎?]
帝秋:“他把你們抓到這裡後又出現過嗎?”
蟲王又搖了搖頭:“我沒見過,我只是聽說有這麽一個人。根據我族人的描述,那個人在最開始來過這裡,但是後來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帝秋:“很久是多久?”
蟲王:“我們在地下也摸不清具體時間,不過我族人推測,起碼有百年沒出現了。”
系統:[百年沒出現,難道是死了嗎?那現在控制這裡的人該不會是那個船長的後人吧?]
帝秋:“他來這裡都做了什麽?他用你們又做了什麽?”
蟲王又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祖先沒說他做過什麽。他好像只是把蟲族關了進來,還把很多其他凶獸關了進來。”
蟲王:“哦,我想起一件事情。以前我的族人告訴過我,在迷宮的中心,有一片扭曲的空間。只要靠近那裡,我們的身體就會粉身碎骨,我的族人禁止我靠近那裡。不過它們又說,那個人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去那個地方。”
帝秋:“。”
迷宮的中心嗎?
扭曲的空間?靠近就會粉身碎骨?
難道是撕裂魔法?
帝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整理了一下衣服後看向封焰:“我打算……”
封焰:“我跟你一起去。”
帝秋聳肩:“既然要一起,當初為什麽又不組隊?你可真奇怪。”
封焰:“……”
不組隊是羞於見到帝秋。
一起去是不想弟弟一個人身陷險境。
小蟲王瞪大了眼睛,“去?去哪兒?迷宮的中心地帶?”
帝秋:“不然呢,還能有什麽地方。”
小蟲王:“媽媽主人,那我也要去!”
帝秋打量著表情忽然堅定的小蟲王:“你想幹什麽?”
小蟲王:“上百條蟲族的命都在我的身上,我可能是蟲族歷史上最孤獨的王。它們活著的時候我沒法保護它們,它們死後,我至少要為我的族人報仇。我要找到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