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反應的宋洋偏頭看向河的方向,剛好看到急速下墜的容眠一刀刺穿蛇的七寸。
他收刀回旋,刀鋒橫向割斷身後大蛇的頭,下手狠辣果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和平時溫柔的模樣天差地別。
沒等穩住身體,余光見一條蛇正要往某個帳篷裡鑽。
容眠抽出固定在腿袋上的短軍刀飛出去。
大蛇脖子中刀,軀體猛地一晃,往旁邊栽倒。
眨眼間就解決了三條蛇。
秦瑞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實力和他們根本不在一個次元!
容眠左手握緊發射器,鋼絲捆住榕樹上方的樹枝,借助發射器的伸縮來避開蛇群,尋找進攻的點。
發射器能打出堅韌的鋼絲,可自由伸縮,頭部有鋼爪,可以刺穿地面或者樹木固定,也可以纏繞到岩石上當做攀爬的輔助工具。
濃煙下,蛇群被逼得往外散了一些,但還是有一些在執著地攻擊帳篷。
見一條蛇在不停地撞桑果的帳篷,容眠借力蕩過去,軍刀劃破它的鱗片直刺要害。
長軍刀的重量變輕後,手感飆升了好幾個度。
帳篷內,桑果兄弟倆軍刀舉在身前,哆哆嗦嗦地盯著帳篷口,做好隨時進攻的準備。
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兩人嚇了一跳,下一刻外面就傳來了一個清冷熟悉的聲音。
“戴上淨化口罩和夜視眼鏡出來。”
竟然是容眠?!
桑果和桑寧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地戴上裝備,起身去開門。
帳篷外濃煙彌漫,加上天黑,不戴著夜視眼鏡什麽都看不到。
容眠給他們指了一個方向。
“逆著風往我們的營地走,那邊會有人接應你們。”
煙越重的地方蛇越少。
桑寧順著他的方向看,立刻在心裡確定了一條逃生路線。
被桑寧拉走前,桑果衝往反方向走的容眠喊:“你跟我們一起回去!”
因為害怕,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容眠觀察兩邊帳篷的情況,隨口道:“我先把剩下的人救出來。”
桑寧拉住桑果:“走吧!”
好不容易蛇群被驅散不少,不能讓容眠的好意白費。
走到半路,桑果突然用力掙脫,撿起地上還冒著火星的柴火,用力吹了幾口,火星重新燃燒起來。
“咳咳咳——”
“果果!”
桑寧一不留神,桑果就拿著柴火衝到了離他們最近的帳篷。
蛇怕火,哪怕變異了,還是怕。
桑果拿著柴火不斷揮動,驅散試圖靠近帳篷的蛇,同時用力拍打帳篷的門。
“戴上口罩和夜視眼鏡快出來!快啊!”
帳篷內的beta戰戰兢兢地打開門。
桑果指著容眠給他指的方向。
“往那邊跑!”
說完,他又去敲下一個帳篷。
徐濤右手受傷,胡亂砍了半天,已經快沒體力了。
他捂著嘴坐在帳篷內咳嗽,突然聽到上方傳來嘶嘶嘶的聲音,有什麽從帳篷的頂部爬過,他脊背一涼,嚇出一身白毛汗。
嘶啦!
帳篷頂部被蛇的獠牙刺穿撕裂。
手電的光下,尖牙上的黏液從破口緩慢下滑,滴落在他手指前幾公分的地方。
徐濤猛地收手,撿起軍刀躲到角落。
心跳得飛快,顫抖的手已經快握不住刀了。
等了片刻,上方突然傳來大蛇的嘶吼,很快沒了動靜。
“外面沒什麽蛇了,出來吧。”
聽到這個聲音,徐濤頭皮一麻,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是容眠的聲音。
他深吸了幾口氣,打開門。
果然就像容眠說的,這邊煙霧很大,還在活動的蛇都離得比較遠,附近的一大片已經躺地上死透了。
徐濤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你殺的?”
容眠轉身往回走:“去我的營地,其他的晚點再說。”
樹杈上,自從容眠出手後,宋洋就開始當起了觀眾。
他坐的這個角度和高度,是精心挑選的SVIP席位。
等桑果一幫人狼狽地跑過來,他朝樹下抬抬下巴。
“先在樹下等著吧。”
他們順著方向看過去,樹底下亮著燈,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這裡離河邊不遠,但到底是脫離和大蛇貼貼的局面,一群少年劫後余生,興奮地談論起來。
“我之前都沒發現,原來容眠主席的聲音這麽好聽!”
“簡直是天籟之音好哇,聽到他聲音的時候,我差點哭出來。”
“之前剛吵了架,沒想到他還願意出手幫我們。”
“他一個人殺了多少蛇?幾十條吧?!”
聽著樹下一群人討論容眠,秦瑞臉色不太好看。
沒多久,容眠從河邊走回來,身後跟著剩下幾個隊員和受傷的徐濤。
容眠打開手電,分別朝向三個點位閃爍了三下——這是他們約定的收工暗號。
聊天中的少年們一見他回來了,立刻圍了過去。
“容眠主席,剛才謝謝你!”
“你沒受傷吧?”
“我學過包扎傷口。”
這裡是上風口,容眠摘下口罩和夜視眼鏡,淡淡道:“我沒事。”
他身上的殺氣好像還沒散,和平時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