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瑞卻因為容眠沒有立刻回答而感到無比的焦慮。
在一片漆黑中突然透進來一絲光線,秦瑞發瘋地想抓住它。
“容眠,是不是真的?你不要騙我。”他的聲音控制不住顫抖。
“真的。”
容眠坐回去,“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吧?”
雖說他不太確定秦瑞會受到什麽責罰,但如果要把他關回去的話,瑜哥早就讓人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秦瑞腦子裡嗡嗡的,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在眼前閃過,最後只剩下一個聲音——容眠說他能繼續在軍校讀書。
容眠:“還有一件事。”
秦瑞心裡咯噔了一下,心道難道還有其他條件?
可就算再難,只要有一線希望,他也想要努力試試。
見他全身都在用力,五官緊張地皺在一起,容眠失笑:“不是什麽壞事,你還記得梧桐嗎?”
秦瑞愣愣地點頭:“記得,怎麽了?”
容眠:“他為了找你從雪星逃出來——”
“什麽?!嘶——”
秦瑞猛地坐起身,扯到腹部的傷口,痛得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容眠又把他摁回去。
“別激動,他現在過得很好,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見他。”
秦瑞躺著不能動彈,伸手扯住容眠的衣袖。
“他在哪?”
“也在學府星。”
怕他又激動地坐起來,容眠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他一直在拚命找你這個弟弟,有時候並不是只有血脈相連的才是家人,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秦瑞松開他的衣袖,怔怔地回不過神。
“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發現在我身上……”
容眠:“早點好起來,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做。”
臨走前,秦瑞叫住容眠。
“你能留在學校也是因為選擇上前線嗎?”
容眠:“……”
忘了這事。
秦瑞一直以為他在容家遭受虐待。
他是不是無意間對秦瑞說了很多謊?
這好像是秦瑞自己腦補的?
看著秦瑞認真的眼神,容眠突然有些罪惡感。
他含糊道:“算是吧。”
秦瑞唇角微微揚起:“我不會輸給你的。”
容眠輕笑:“我等你來做我的對手。”
回到A區宿舍,容眠放輕腳步走到工作間門口。
透過門縫能看到正在搗鼓零件的宋洋,懷裡果然抱著他送的那隻兔子玩偶,時不時還吸一口。
這小子知道自己現在多可愛嗎?
突然,鼻間突然聞到一股酒味,烈得燒喉,衝擊得容眠腦子發暈。
豬崽知道他回來了?怎麽突然釋放信息素?
工作間內,宋洋還在專注地裝零件,對信息素飄出來無知無覺。
容眠閃過一個念頭。
最近這麽粘人,不會是——
飄散出來的信息素濃度很低,很快就被主人控制住了,並沒有持續加劇。
容眠掐著手指算算,突然發現他竟然不知道宋洋的易感期周期。
工作間內,宋洋正打算再吸一口,突然感覺到什麽,放下兔子大步朝門口走。
容眠一抬頭就看到宋洋打開門,一把將他摟了過去。
“你好慢。”宋洋抱緊,湊到容眠頸間猛吸了一口,焦躁不安的情緒才得以緩解下來。
容眠搭著他的後頸,安撫性地揉揉:“讓你等久了。”
宋洋委屈極了:“你再不來,玩偶都要被我薅禿了。”
容眠輕笑:“薅我吧,我家祖傳的毛發旺盛,薅不禿。”
被一句祖傳的給逗笑了,宋洋抬起頭,克制地在容眠眼尾親了一下:“眠眠,你好香。”
容眠搭在他肩上的手蜷縮了一下,內心的小人嗷嗷直叫。
前世今生加起來這麽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宋洋的易感期!
容眠忍著加速的心跳,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激動,好像面前有扇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一條縫。
“洋洋。”
容眠直視他的眼睛,“你上次易感期是什麽時候?”
宋洋微微一愣:“開學前吧?”
容眠:“你沒記嗎?”
軍校開學前,宋洋跟著第一軍團出征了三四個月才回來。
這兩年宋洋出征任務變多後,他們經常相隔兩地,宋洋幾乎不提易感期的事。
容眠只知道他一年多前開始注射抑製劑了,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宋洋牽著他的手去廚房。
“沒必要記吧?反正一支抑製劑就解決了。”
容眠:“……”
話是這麽說沒錯。
洗菜途中,容眠忍不住朝宋洋看了好幾眼。
現在又像是回到平時的狀態了。
這到底是不是到易感期了?
不過如果真到了易感期,豬崽自己會有感覺的吧?
“眠眠,你是不是又在偷看我?”宋洋切著菜,隨口說,“我背上有眼睛,能看到。”
容眠:“……”
飯桌上,容眠盛了湯放在宋洋手邊,知道他沒耐心聽,把秦瑞的事挑了重點告訴他。
宋洋端起來吹吹,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你打算什麽時候安排他們見面?”
“秦瑞養傷還要月余,我想等到放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