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半年你不要注射抑製劑,讓它自然發情,每次結束後做個檢查。”
沈斯年笑笑,“不過就算有幾個指標沒達到標準也沒關系,都是小問題,一般omega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達到標準的。”
容眠眼神閃爍,被宋洋抱住時還回不過神來。
“眠眠,你的病好了。”
宋洋抱得很緊,聲音低沉,“你沒事了。”
本來容眠還算冷靜,可聽到耳邊宋洋微微顫抖的聲音,容眠突然覺得眼眶很熱,心口堵得慌。
這次,他不用再留下宋洋一個人了。
“不過——”
激動中的兩人突然聽到沈斯年的話,表情一僵,雙雙看過去。
宋洋:“您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沈斯年調出另一份報告:“眠眠沒問題,倒是你問題很大。”
容眠被嚇得心悸,慌忙問:“洋洋怎麽了?”
沈斯年:“信息素水平很低,對擬態信息素毫無反應,易感期時間短……”
宋洋聽得眼皮直跳:“直說吧。”
沈斯年:“俗稱性冷感。”
體檢中,儀器會釋放擬態信息素誘導他們釋放信息素,以濃度高低分別取很多組數據,再給出綜合檢測指標。
但宋洋所有的數據都是最低值,無論擬態信息素再怎麽濃鬱,沒反應就是沒反應。
宋洋:“……”
容眠:“……”
想到不久前兩人還從浴室滾到床上,那都算冷感的話,那一般人得激烈到什麽程度?
余光見宋洋黑著臉,容眠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道:“洋洋對我的信息素……是有反應的。”
“確實有些人只會對一個人的信息素起反應……”
沈斯年若有所思,“最近正好想研究這個課題,晚點你們再給我提供一些數據。”
宋洋/容眠:“……”
難得來一趟,檢查完後,沈斯年帶他們回家吃飯。
沈斯年和宋征的住所離醫院不遠,是獨棟的小別墅,面積不大,但很溫馨,能看得出主人在好好的經營這個家。
三個人裡兩個不會做飯,最後下廚的事還是落到了宋洋頭上。
容眠洗著菜,問沈斯年:“叔叔呢?”
“他出差了,明天回來。”
沈斯年坐在把台前看著他們忙碌,不由得想起在帝都星的兩個兒子。
等忙完這一陣回家一趟吧,不知道小瑾是不是又長高了。
飯桌上,容眠想到路上遇到的幾波年輕人,問沈斯年這個事。
沈斯年:“不奇怪,他們無法抵抗你的信息素,從本能上服從於你。”
容眠涮好肉夾到宋洋碗裡:“像當年的紀伶?”
說出口後他就後悔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
紀伶曾設計陷害沈斯年,精神控制了宋征,他們之間有很深的仇怨。
“嗯。”
沈斯年喝著冰啤,吃著涮羊肉,不在意道:“不過你不會主動控制他們,所以沒關系,人見人愛總比人見人厭好。”
宋洋:“我一個人愛就夠了。”
沈斯年:“你連路人的醋都吃?”
宋洋:“……”
離開前聊起富農那張廣告的事,沈斯年無奈道:“只有完成修複治療的改造體才會收到那張廣告,十萬是一道門檻,讓他們能夠慎重考慮是否要離開雪星,不過從調研來看,大多數孩子都願意留在雪星。”
容眠表情認真:“那接下來有計劃逐步開放雪星嗎?”
沈斯年叼著沒點燃的煙,輕笑:“這就要靠你們年輕人去琢磨了。”
容眠:“……”
沈斯年夾著煙,一臉理所當然:“我為帝國奉獻了幾十年,再不退休老伴要鬧了。”
容眠:“……”
回駐軍基地的路上,容眠想了很多。
像支教計劃、交換生計劃、逐步逐領域開放雪星,多方案同時進行,既可以讓想離開雪星的改造體得償所願,也可以讓願意留下來的改造體能和外界交流。
但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洋洋。”
“嗯?”
容眠眼底含著笑意:“我現在覺得,我能做到很多事。”
上輩子他只能旁觀,可現在不一樣,他有能力去改變。
風雪中,宋洋攏緊他的圍巾。
“做你想做的,我會陪著你。”
容眠看著他:“這也是我想說的。”
宋洋微微偏頭吻住他。
“但你不能一直沉迷工作不理我。”
容眠伸手環住他:“你也不能只顧著畫圖紙不睡覺。”
宋洋:“要是你在我身邊的話,我就不會。”
“我就算躺在你面前,你也看不見。”
“那是我嗎?絕對不是。”
“是誰說我沒有圖紙重要的?”
“當然是你重要啊。”
……
寂靜的路上,兩人牽著手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
回到駐軍基地,大老遠就看到一個老人在門口徘徊,軍帽和軍裝外套上積了雪,不知道在那待了多久。
“金爺爺?”容眠加快速度趕過去。
金大兆一聽到他的聲音,猛地轉過身。
“眠眠,你回來啦!冷不冷?吃過飯了嗎?”
容眠拂掉老人肩頭的雪,有些擔心:“您怎麽在這站著,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