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做蠢事,宋洋坐起來打開畫圖軟件。
走出浴室,容眠見宋洋正靠在床頭正專注地畫圖,身旁擺著今天玩遊戲贏回來的幾個玩偶。
床太小,被這些玩偶佔去了三分之一。
坐在一群玩偶中間認真辦公的豬崽,可愛得讓容眠忍不住想咬住他的耳朵薅幾下。
容眠曲著腿跪在床上,從宋洋身上爬到裡側。
“講睡前故事了。”
宋洋伸手摸摸他的頭:“馬上就好。”
容眠抱住今天贏的那隻兔子玩偶,看著他畫圖,越看越喜歡。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合他胃口的人?
哪哪都長在他的喜好上,恨不得天天掛褲腰上,走到哪帶到哪。
等容眠再次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等睡著了。
一看時間凌晨三點,心心念念要聽他講睡前故事的那小子正神采奕奕地畫著設計圖,不要太開心。
原則上,容眠完全支持宋洋的工作,但不睡覺絕對不行。
容眠越過狼崽玩偶伸手扯了扯宋洋的睡衣。
“可樂,睡覺了。”
宋洋拍拍他的手:“馬上就好。”
說話間眼神都沒離開過屏幕,另一隻手沒有絲毫停頓。
容眠:“……”
就這專注度,可能連做浪蕩子的時間都沒有。
爸爸錯怪你了,豬崽。
“哈啾——眠眠想我了。”
宋洋低聲念叨了一句,繼續若無其事地畫圖。
容眠:“……”
為了轉移宋洋的注意力,容眠把擋在他們中間的玩偶都扔到地毯上,挪到宋洋身邊,伸手摟住他的腰。
感覺到身旁的體溫,宋洋這才從屏幕上移開視線。
“眠眠?”
容眠貼著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不抱著你我睡不著,沒關系,你忙你的。”
宋洋看看還沒畫完的圖,提筆畫了兩筆,又低頭看看容眠,畫了兩筆又低頭看看。
來回幾次後,他終於發現不行,滿腦子都是身側的美人,根本畫不下去。
猶豫了片刻,宋洋在沒畫完的部分上備注了重要的幾個數據,果斷關終端關燈躺下。
“眠眠……”
宋洋睡得暖呼呼的人抱過來,“我不畫了,來講睡前故事吧。”
可回應他的只有容眠的小呼嚕聲。
宋洋:“……”
早知道不畫了。
本來隻想畫到兔子洗完澡,沒想到一開始就停不下來,竟然把講故事的人給熬睡著了。
宋洋盯著容眠的睡臉看了片刻,小心翼翼地他額頭、眼尾、鼻尖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吻。
“晚安。”
等耳邊的呼吸變長,容眠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微微揚起嘴角,伸手掖了掖宋洋身上的被子,抱著人放心睡過去。
第二天周日。
兩人吃過早飯後先去了校醫室。
到醫療大樓二樓時碰到了正在值班的劉校醫,三人一起乘電梯到重症監護層。
看到劉校醫眼底的黑眼圈,容眠有些愧疚:“害您周末兩天都值班,真不好意思。”
劉校醫擺擺手:“事情還沒解決,非讓我回去休息更難受。”
宋洋:“張嘉維怎麽樣了?”
電梯打開,劉校醫和他們走出去。
“鋼珠取出來,輸了血,凌晨2點情況就穩定下來了。”
說到這裡,他偏頭看看宋洋和容眠,有些為難:“但現在還不宜轉移。”
容眠理解他身為醫生的立場,不過張嘉維主觀惡意很強,讓他待在校醫室還恢復人身自由的話,就算不逃跑也會引起騷亂。
還沒到張嘉維的病房,半路遇到了一個值班校醫。
小周看向劉校醫,驚訝道:“老劉你今天也來了啊,剛好,秦瑞醒了。”
容眠眼神一閃,和宋洋對視了一眼,輕聲問:“現在可以探視嗎?我們有話想問。”
小周引他們過去:“可以,不過他還有些虛弱,不能說太久。”
開門進去,病房內的醫療艙保護罩開著,秦瑞正看著天花板發呆。
宋洋站在門口的位置,隨意地扯了把椅子坐下,並沒有打算靠近。
若非必要,這種場合,他並不像參與。
容眠站在醫療艙旁,見秦瑞的視線轉向他,低聲問:“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秦瑞聲音沙啞:“記得怎麽樣,不記得又怎麽樣?”
這態度,看起來並不打算配合。
容眠:“劉易學長在這次事件中受重傷,我有權利要求你配合我。”
秦瑞緩緩移開視線,重新看向天花板,聲音有氣無力的:“是我把他打成那樣的,一切後果我都願意承擔。”
容眠自認不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但還是被他這絕望的好像什麽都放棄了的眼神刺痛了。
“為什麽要打他?”
過了片刻,秦瑞才開口,說話都很費力。
“看他不爽就打了。”
容眠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聲音很淡:“你看他哪裡不爽?”
秦瑞:“哪都不爽。”
容眠:“好,那你是怎麽打他的?”
問完後,他看到秦瑞的手緩緩收攏。
“如果不是發現及時,你和劉易都已經燒死了。”
容眠沒什麽表情道,“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要包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