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眠失笑:“你這是發泄自己早起的不滿?”
宋洋:“不行嗎?”
容眠點點頭:“我也覺得他們過分了。”
剛走進基地,他們就被圍住了。
“你們可算回來了!”
“老師們去山裡找了你們一晚上呢!”
“你們去哪了?”
容眠有些奇怪:“我們不是信息報過平安嗎?”
他這一說,其他人都用更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容眠隱隱覺得事情不對。
“容眠?”
身後傳來桑果的聲音,容眠轉頭。
一晚上過去,桑果看起來有些憔悴。
“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容眠瑤瑤頭:“我被宋洋救了,不過我們站的那個地方不好下山,在山裡過了一夜,現在才回來。”
“你真的是嚇死我了!”
桑果看看他,欲言又止,“你、你先去休息一下——”
“他開槍打傷人,人都快死了,他有什麽資格休息?”
聽到這話,容眠和宋洋齊齊看過去,是秦越。
容眠:“我打傷人?”
“這可不是我說的。”
秦越站在幾步外,視線在他和宋洋之間轉了個來回,“現在傷員還在搶救,有AI監控和目擊證人,確認是你開的槍。”
“事情還沒查清楚,你亂說什麽?!”
桑果大聲懟回去,“要不是有容眠,你早就被狼群咬死了!”
秦越:“一碼歸一碼,我是很感謝他,但這不能掩蓋他惡意傷人的事實。”
容眠看向桑果,低聲問:“怎麽回事?”
桑果咬著牙,一臉的不甘心。
“昨天雪崩時有個人被槍打中了左肩,離心臟很近,有人一口咬定是你開的。”
回想雪崩時的情況,容眠突然想起來。
當時他看到有個omega被狼咬住了手臂,確實開過一槍。
這邊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很快排樓中間降下一架直升機,進來兩個教官。
其中一人容眠認識,是教官組的組長尹舒。
“聽到你們回來的消息,我就趕過來了。”
尹舒站在容眠面前,“聽說考場出了點意外,現在有時間嗎?我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圍觀的人都在竊竊私語,宋洋對這個氣氛感到非常不適。
容眠沒開口,宋洋先擋在了他面前。
“他吹了一晚上的寒風,現在正發燒呢。”
尹舒:“那正好去飛船上,給醫療隊看看。”
容眠拍拍宋洋,轉頭對尹舒說:“可以。”
宋洋不高興:“休息好了再去。”
容眠輕笑:“你陪我一起去吧,畢竟你當時也在場。”
宋洋:“……”
坐著直升機回到飛船上,容眠見秦越和桑果他們也都來了,問尹舒:“尹老師,受傷的omega情況怎麽樣了?”
尹舒帶著他們去醫療區。
“目前已經度過最危險的時候,不過傷得很重,還沒醒。”
到醫療區,桑果和秦越一行十來個人被請進了一間休息室,容眠則被帶著去找校醫。
宋洋本想跟著,卻被尹舒攔住。
容眠:“你在那邊等我一會兒。”
宋洋看了尹舒一眼,轉頭也進了休息室。
休息室內連著一個小會議室,應該是校醫們開會的地方。
宋洋進去視線掃過所有人,對桑果抬抬下巴。
“過來。”
桑果跟著他進了會議室。
雖說因為容眠的關系,他們經常見面,但單獨兩個人的場合,他還是有些發怵。
宋洋隨意地坐在會議桌旁:“你昨天下午到早上,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說一遍。”
桑果在會議桌另一頭拉開椅子坐下。
“雪崩後,我們本想在那裡待一段時間,等情況穩定了再想辦法離開,卻沒想到轉頭就看到有人躺在雪裡——”
醫務室裡,劉校醫正在幫容眠檢查身體。
容眠:“我喉嚨痛。”
劉校醫:“可能是感染風寒了,你體質弱,在這冰天雪地裡待太久了。”
見劉校醫去抓藥,尹舒低聲問:“還記得當時的情況嗎?”
“記得。”
容眠余光掃過旁邊坐著另外兩個教官,其中一位看起來很年輕,應該不到三十歲。
他接著說:“我們在半山腰遇到狼群,後又遇到雪崩來不及下山,我讓他們去岩石下躲避。”
尹舒:“那你為什麽突然開槍?”
“當時狼群還沒有完全散去,一個快跑到岩石下的omega被咬住了手臂。”
說到這裡,容眠自己的小臂比了一下位置,“我見他十分慌張,沒有能力反抗,就開槍射殺了那隻狼。”
尹舒:“你確定是對準了狼而不是人?”
容眠:“我確定。”
“你說omega被咬住了手臂。”
坐在一旁的教官莊泉開口,“但校醫並沒有在他的手臂上檢查到傷口。”
容眠仔細回想。
“我當時站在他後面,而且有雪擋住了視線,不是很確定那個同學小臂上有沒有綁臂帶。”
說完,見幾位教官都沉默了,容眠試探地問:“查過AI監控了嗎?”
尹舒:“那邊信號不穩定,我們找出來的監控裡,只能看到你有舉槍的動作,但是沒有拍到受傷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