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用靈力修個屁啊,江晝吟想著伸出手:“仙尊給我一下。”
肅月依言遞給他。
江晝吟低垂著頭神色認真,手上動作不停,很快,一個編工緊密的完整稻草蟋蟀成型,江晝吟遞還給肅月,“好了。”
秋期“哇!”了一嗓子,“晝吟仙君好厲害!”
肅月瞥來一眼,江晝吟手一抖,“那我先告辭了。”
“仙君慢走。”
半個時辰後,整個凌天盟轟動了,因為肅月仙尊竟然召一個內門普通弟子上摘星閣,雖然是個打雜的,但那可是摘星閣啊!若能得肅月仙尊指點一二,道途無量!
“大佬,謝謝你啊!”林邡通過傳音石一個勁兒感謝。
“接下來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江晝吟剛說完就有人敲門,聽動靜是傅醒幽,他立刻熄滅傳音石。
“進來。”
的確是傅醒幽,青年今天換了身青色法袍,令人眼前一亮。
江晝吟移不開目光,問:“怎麽想到換顏色的?”
“掌門給我的。”傅醒幽接道:“說我一個年輕人總穿黑色顯得太老成。”
江晝吟:“你倒是穿什麽顏色都好看……幹嘛?”他稍微後撤,看著忽然俯身逼近的傅醒幽。
傅醒幽笑了下,透出幾分邪性,“想師尊了。”
他說完輕碰江晝吟的唇,不見反抗才大膽起來。
一吻結束,江晝吟氣喘籲籲,“要回家了,都收拾妥當了嗎?”
“嗯。”傅醒幽指腹輕蹭著江晝吟的唇,“對了,我有一樣東西想給師尊看看。”
“什麽?”
傅醒幽攤開掌心,江晝吟低頭,見他掌心的結界中包裹著一條翠綠的小蛇。
他一眼認出來,這不是鴻闌秘境中差點兒吞了夙雲的那條巨蟒嗎?蛻皮了?這麽蛻成這樣?
“這條蛇……”傅醒幽說著一頓,似乎觸及到了什麽連自己都無法解釋清楚的東西,蹙著眉:“我不想讓它死,但是它的氣息越來越弱。”
傅醒幽沒注意到他語氣中有一絲絲難以遏製的哀傷。
江晝吟頓覺心疼,抬起手撫平傅醒幽的眉心,然後稍微放出靈力感知了一下,氣息的確很弱了,他抿了抿唇說:“你若是放心,可以交給我,我看能不能……”
傅醒幽將小蛇放在江晝吟掌心:“我自然相信師尊。”
中午時分一行人離開凌天盟,陸終然的法器無雙,不出半日就回到了瑤雲派,陸終然積攢了一大堆門派事宜,著急去處理,臨走時警告性地瞪了傅醒幽一眼。
傅醒幽八風不動,不管,反正師尊是他的。
師徒三人回到繁雲山,在外面走了一遭,心境已經大不相同,那種清冷感消散,不用將江晝吟吩咐,慕洗風就跟傅醒幽分別打理起房間來,慕洗風挽起袖口,將江晝吟吃飯的灶台打水細細擦洗一番,這裡沒有第四個人,也再也擠不進來旁人了。
這一忙就到了傍晚時分,天空中突然彩霞炸裂,照亮了半邊天,傅醒幽跟慕洗風抬頭看了幾息,繼續忙手頭的事情,不用大驚小怪,師尊煉丹罷了。
煉丹罷了……
繁雲山外的孩子都快饞哭了好嗎?
這次一顆四品金丹,品階不高,但靈力極為充裕,江晝吟也不是拿來給誰用的,而是讓保護小蛇的結界一點點吸收靈丹效力,用來溫養它。
傅醒幽在意的東西,他也想守著。
結界中的小蛇忽然扭著尾巴動了動,江晝吟松了口氣,還知道吃就行。
江晝吟合上掌心,聞著飄入鼻尖的烤肉味,就覺得這樣很好。
瑤雲派現在一大奇景,就是每隔幾日,不管在哪個山頭,眾人都要齊齊抬頭,看著繁雲山上方的彩雲彩霞,這代表著江晝吟又煉出了金丹,後三月一次的切磋比試上,新一代弟子除了韓遠山能跟慕洗風平分秋色,其他人只有被踹的份兒,更別說站在頂峰的傅醒幽了,人家根本不屑於切磋。
說來可笑,曾經人人鄙視的繁雲山,路過都要繞開走,好像會沾染到晦氣,如今卻成為炙手可熱的地方,人人翹首以盼,然後被結界無情擋在外面,江晝吟的地位逐漸高不可攀起來,聰明人咂摸出味兒來,曾經的晝吟仙君,不知為何藏拙呢,不然慕洗風跟傅醒幽那些驚豔絕倫的劍法從何而來?
索性無事,江晝吟打算在繁雲山住一段時間。
為此江晝吟在繁雲山四周設下陣法,用以滋養生靈,再生靈氣,他各方面的天賦跟知識儲備看得慕洗風瞠目結舌,還有什麽是師尊不會的嗎?
十年時光於修真界而言像是指縫漏砂,一閃而過。
這天清晨,江晝吟沒能按時醒來,原因說起來很可笑,江晝吟昨日去了趟陸終然那兒,見幾個內門弟子在玩,就跟他們一起坐在台階上鬥蛐蛐,被傅醒幽抓了個正著。
傅醒幽當著陸終然的面,將一個弟子踹到樹上。
江晝吟玩得興起沒發現,這名弟子看他的眼神越發不對,最後竟然顯露出幾分癡迷來,這傅醒幽能忍?
他氣勢洶洶,江晝吟被拽走時還一臉懵逼,朝陸終然投去求助的視線,掌門師兄幽然轉身,留給他一個蒼涼的背影。
然後江晝吟就被按住了一整夜。
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此時江晝吟輕哼著翻了個身,忽然感覺脖頸一陣涼意,伴隨著酥麻,最後蔓延到下巴,他終於察覺到不對,費力睜眼開,然後對上一雙黑黝黝的眼珠,猩紅的蛇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