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識分神期修為,平時定然不是魔尊的對手,可雙拳難敵四手,這個節骨眼上被偷襲,除了無能狂怒也毫無辦法。
鬼氣直擊胸口,魔尊猝不及防,噴出一口血向後飛出。
厭月臉色微變,開始收手站在一旁,他是為鎏殊出一口惡氣不錯,但不代表他要成為別人的棋子,箜識打著什麽主意早已是司馬昭之心。
“妖尊。”箜識側目:“機會可能僅此一次。”
“是嗎?”厭月冷笑,比起魔尊,箜識更為不可控,他跟魔尊雖此刻兵刃相向,但也有安靜下來月下飲酒的時候。
現下三教都跟魔尊乾起來了,箜識又趁人之危,妖尊作壁上觀,盡管此刻拒絕了,但如果真的有機會,厭月不會錯失。
“你們想殺我?”魔尊擦乾淨嘴上的血,滿眼戾氣:“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麽地方!”
箜識反應過來,大喊:“不好!打斷他!”
可魔尊結陣實在太快,黑光衝上雲霄,天幕中的一切被攪碎在一起,連星辰都被拉得變形,好像下一秒就能破開一個洞。
實際上這是一個巨大的傳送結界,很快,四道身影從中轟然墜落,一一護在魔尊身側,皆魔氣環繞,殺意沸騰。
乃魔族鎮守四方的魔王。
魔尊冷笑:“妖尊,咱倆的帳最好之後算,我魔界最強戰力都在,本尊今日勢必要誅殺箜識跟這三教。”
明顯殺上頭了,什麽盟約不盟約的已經不管了。
厭月站好,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你們自便。”
劉擒樹臉上閃過驚慌,箜識卻不以為然,只要讓厭月看到絕對的機會,他出手比任何人都快。
山巒傾倒,江河倒流,這一片天幕很快被染成血紅色,各種靈力、鬼氣、魔氣相互碰撞,萬象伏魔陣因為有劉擒樹的幫忙開始發揮作用,魔尊的能力很大程度受到桎梏。
劉擒樹嘗到甜頭開始得意忘形,“哈哈!魔尊又如何?”
話音剛落四魔王之一的景殿直接飛身而來,四魔王比起魔尊實力稍遜,但能鎮守一方就絕非泛泛,劉擒樹金刀豎劈,威力十足,卻聽魔王景殿冷哼一聲,劉擒樹倏然瞪大眼睛,硝煙紛飛中景殿跟他擦身而過,緊跟著魔爪直擊劉擒樹的面門,劉擒樹立刻後撤回擋,這樣就離開了萬象伏魔陣的陣眼位置,魔尊立刻行動自如。
而劉擒樹錯失先機,修為又不敵景殿,被這魔頭按在地上好一頓毒打,宋宛瑩上前幫忙,被景殿一起砸進地裡。
“哎呦。”江晝吟忍不住感歎,“這也太狠了吧。”
他本是隨便一句感歎,卻不料景殿耳力驚人,倏然扭頭,精準發現了躲在草叢深處的江晝吟。
兩人一對上,雙雙愣住。
剛才景殿在空中,人影繚亂的江晝吟沒細看,加上這人魔氣濃鬱遮擋住了容貌,此刻清晰可見,江晝吟只有一個想法:為什麽非要看熱鬧?!
“是你……”景殿停止了毆打劉擒樹跟宋宛瑩的動作,緩緩起身,帶著欣喜,又帶著幾分難以置信:“我找了你好久,晝夜。”
“晝夜”這個稱呼一出來,妖尊就跟著找到了江晝吟,忍不住說:“你一個假名用很久啊!哎等等……你懷裡那是鎏殊嗎?”
鎏殊瞥了厭月一眼,狐狸眼中全是疏離,硬生生將厭月的腳步定在原地。
上空的打鬥也逐漸停歇下來,齊齊看來。
現在跑太掉價了,江晝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出來。
幾乎是他一現身,焚天跟箜識的神經就動了。
“江晝吟!”焚天喊道:“你舍得來見我啦?”
箜識,“不躲我了?”
江晝吟:“……”
鎏殊大為震撼,同時任督二脈打通得更快,似乎美男多多……也很爽?
爽個屁哦,江晝吟忽視掉焚天跟箜識,打量著景殿,“你長大了許多。”
認識景殿的時候對方還是少年模樣,在魔界邊緣被一群魔頭欺負得瑟瑟發抖,當時系統檢測到此魔天賦不低,判斷未來可能也是個重要人物,於是江晝吟立刻伸出援手,可以說景殿從一個備受欺負的小魔到成功築基,整整八年都是江晝吟陪在身邊,當景殿問他叫什麽的時候,江晝吟想到自己因為宋韶安的緣故聲名狼藉,擔心積分暴跌,於是化名“晝夜”,之後陸終然急召,江晝吟留下一些丹藥跟法器就匆匆離開,甚至於那時候江晝吟都不知曉他叫景殿,但也沒多想,總歸是一抹善緣。
但江晝吟往往會忽略,年少時期雪中送炭,帶給對方的溫暖可能一輩子都忘不掉。
更何況……江晝吟好聽的話信口拈來。
景殿眼底迸發出歡喜,上前撥開灌木,十分興奮地站在他面前,“你仔細瞧瞧我,眉眼可還是你喜歡的樣子?”
眾人:“……”
魔尊咳著血,都快讓氣笑了,從來都是別人跪舔他,第一次啊,被江晝吟耍得團團轉。
江晝吟:“……”他記得那時候景殿被欺負的頭破血流,眼睛青腫眉毛也被燒掉了,他自覺醜陋,不想讓自己看,江晝吟無法,哄了一句,“誰說醜陋?你這眉眼,當真是我喜歡的樣子。”
哎呦,不至於啊兄弟。
江晝吟輕咳兩聲,“沒想到啊,經年再見你已經是魔王了。”
景殿素來倨傲的臉上笑出幾分憨厚:“答應你的嘛,會成為很厲害的魔,再也不會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