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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被匹配給了帝國陛下_七夕是大頭喵【完結】》第152章 番外-落棋
因為這句話,費楚被爾雅一腳踹下了床。

  沒反抗。

  沒想到能這麼輕易的得手,人跌下去的時候爾雅腦子白了。

  快速坐起來,爾雅急促,“你…”

  卻看到費楚已經爬起來坐著了,又咧著嘴對她笑。

  爾雅後知後覺,自己大概是傻了。

  帝國ss級軍人的體質,開什麼玩笑,就算是從二樓摔下去,都不一定有什麼事,遑論區區一張床的高度了。

  ——“你他媽這不還是在意我的麼!”

  費楚的話又響在耳際,沒由來的。

  難道,真是關心則亂?

  爾雅不知道,想不明白,思維也被攪亂了。

  面上卻只抿起了唇,讓人看不出個深淺,彷彿還在生氣。

  “沒事。”費楚倒是實誠,“這麼點高度,不會把帝國人怎麼的。”

  “現在又肯說老實話了?”

  著惱的話不過腦子,脫口而出。

  費楚笑容不減,神色頗有點得逞後的沾沾自喜,討打道:“總不能一直惹你生氣,畢竟我還不想被丟出去不是。”

  這種時候倒是又乖覺了起來。

  俗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已經打了費楚一耳光和踹對方下了床,心中怒火再烈也熄了些下去。

  爾雅扶額,寂靜中,只餘如亂麻的思緒還糾扯。

  「還揍嗎?」須臾,費楚問她。

  問得爾雅語號。

  “你要是揍夠了,我就去洗漱了。”

  爾雅:“剛不是說不想動嗎?”

  費楚:“打清醒了。”

  爾雅:“…”

  費楚去洗澡了。

  爾雅回了自己的房間,也洗漱。

  站在淋浴頭下,水嘩啦啦往下,人沖乾淨了,思緒卻沒有。

  還在想費楚。

  又抑或說,今天晚上的費楚。

  有那麼一兩刻,像是回到了過去,心無芥蒂的時候。

費楚個性其實挺開朗的,不過帝國一道別後,這一面就不怎麼對爾雅再展露,人前維持著如朋友的距離,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又讓爾雅心知肚明,他們不 可能是朋友,永遠不可能。

  頭痛。 她不想想了。

  躺上床後,卻又翻來覆去睡不著,爾雅記起來昨晚喝酒的原因,她睡不著。

  難道今晚也要如此?

  實際上卻並沒有走上昨晚的老路,爾雅房門被打開了。

  愣了一瞬,從腳步聲聽出來是費楚。

  房間裡沒開燈。

  走到床頭,抱臂站在她床邊,卻又不靠近了。

  黑夜中只剩兩道呼吸聲,此起彼伏。

  “幹嘛?”

  爾雅沒耐住,先開了口。

  張了嘴,索性不吐不快,“洗漱完還不睡,我的巴掌徹底讓你酒醒了?”

  費楚的聲音也輕,帶著點兒飄,“沒有。”

  泛著啞,一聽就很倦。

  “那你…”

  “聽你翻來覆去的,在想你還會不會下樓去喝酒。”

  爾雅:“…”

  別說,她剛才心裡也在嘀咕著,要不要在樓下拿瓶酒回房間,反鎖自己後助眠。

  費楚:“不說話,那就是有這個打算。”

  爾雅:“…………”

  倒也不用如此熟稔,洞悉她心思。

  爾雅睜開裝睡的眼睛,看著天花板,岔開話題,“你來就是想和我說這個?”

  “不。”

  費楚:“惹你生氣了,需要我陪`睡`賠罪嗎?”

  啞然片刻,爾雅氣笑了,“還能臉皮再厚一點嗎?!”

  「不行呢,再厚你得真生氣了,不划算。”

  死皮賴臉的。

  爾雅又緘默。

  無他,分寸拿捏得太好。

  久久無人出聲。

  「嗯?」費楚發出了個模糊的音節,聽起來很睏。

  爾雅不知道怎麼的,耳根有些癢,又有些熱,轉過了身去,只道,“隨你。”

  沒拒絕,就是預設。

  說完卻沒聽到費楚動作的聲音,爾雅心裡擂鼓般,不知道他又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又在憋著什麼壞水,試探她……

  想到這兒,費楚動了,但是動作很遲緩。

  等人走到床邊了,爾雅才意識到,是醉得困成這樣的。

  爾雅:“…”

  膝蓋撞擊床沿的聲音響起,爾雅行動比她想得迅速,轉頭起身,剛好和跌倒的費楚撞個滿懷,用雙手接住了對方下跌的趨勢。

  抱住的那刻,爾雅身體僵了僵。

  回過神剛要放手罵兩句,卻被費楚全然地攬入了懷中,抱得嚴嚴實實。

  酒味兒已經散了,鼻息間只剩下乾淨的沐浴香氛氣息。

  草木味道,會散得很快。

  熟悉,因為這麼多年費楚就沒換過。

  男人臉埋入爾雅肩頸,哪怕隔著一層睡衣,但相貼的地方,哪哪兒都是燙的,炙熱,灼人。

  呼吸噴灑,爾雅真的覺得自己被這溫度燒著了。

  費楚笑,帶著困頓的睡意,緩慢又篤定道,“你看,你還是在意我的。”

  爾雅這次沒有反駁。

  她也發現了。

  事實不須辯駁。

  費楚又睡在了爾雅房間。

  爾雅又滾到了對方溫暖的懷抱中。

  從這一天起,到他們離開藍星去爾雅的星球,每一天,兩個人都是一起睡的。

  純睡覺。

  也不怎麼聊天。

  爾雅白天沒什麼變化,費楚的囂張勁兒一天一天的死灰復燃。

  從開始早早離開,怕人誤會。

  到離開前一天,又被符青撞著,混不吝對下屬嬉笑,開誠佈公道,“都撞著三四回了,心照不宣,就不用我解釋了吧。”

  符青:“…”

  符青哀怨道,“那你之前還用那麼多藉口敷衍我!”

  費楚攤手:“誰讓你都信了呢。”

  從那燦爛笑容中,符青看出來他長官皮這一下很開心。

  符青:“…………”

  符青不想住這邊了,當晚收拾行囊,跑去了嚴長岳許今他們住的二樓小樓。

  符青實在是想不通,怎麼會有狗糧追著人跑的情況,不應該!

  符青知道了,這一天所有人也都知道了。

  沒人敢問爾雅。

  但費楚也太開心了點。

  池曜:“能把傻笑收收嗎?”

  費楚來了勁兒,“剛好,我想問你個問題。”

  池曜:“不會是伴侶之間的問題吧?但我覺得我的答案可能不對你有任何的參考價值。”

  池曜扎心道,“畢竟我和時星是被法律承認的關係,不然你先等自己被另一位承認了,再拿這種問題來找我?”

  費楚:“。”

  費楚扯出個笑,假笑,“沒有被承認都這樣,我怎麼覺得自己還不錯?”

  池曜:“那區別還是有的,承認了叫光明正大,不承認…叫二次白嫖。”

  費楚:“?!”

  三十多度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人言否? ! !

  費楚伸手給池曜比了個大拇指,皮笑肉不笑。

  論氣死人,他還是差一點。

  晚上費楚就把這個話轉達了爾雅,一字不差。

  費楚:“你不會真要二次白嫖我吧?”

  爾雅已經閉了眼睛,費楚暗戳戳的講述沒聽到多少,只發出了個詢問的鼻音。

  這一下彷彿踩到了什麼貓尾巴,費楚炸了毛,愣是把爾雅從床上挖起來,把池某人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一字一句再次詳細轉述。

  揉著眼睛,爾雅腦袋已經一點一點了,困。

  想了想,爾雅問:“我第一次白嫖你在什麼時候?”

  “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能強迫抱著你睡一晚吧?”

  “還有…”

  困得不行,思維倒是嚴絲合縫,一點沒錯漏的。

  確實,如果不是費楚有心,第一次也不會變成最後的樣子。

  費楚立刻換了個問法,“那這次你不是準備打算白嫖我吧?”

  爾雅困得要死,凝著費楚看了半晌。

  這段時間,費楚像是回到了剛認識的時候,在她面前話又多了,也開朗了不少,爾雅並不想讓費楚又變回低氣壓的悶嘴葫蘆。

  這個答案就比較關鍵了。

  答不好,怕是明天晚上就沒有陪`睡的人了。

  爾雅想了想,在費楚一定要個說法的眼神中,湊上了雙唇。

  距離上一次爾雅主動,時隔多年,費楚受寵若驚,繼而變得情`熱。

  爾雅感覺肺裡空氣都被抽乾了,這個吻才結束。

  把費楚按到床上,爾雅趴對方身上,關了燈。

  枕著費楚劇烈的心跳聲,爾雅疲憊沙啞道:“好了,報酬付了,不是白嫖,睡覺。”

  費楚:“?”

  費楚:“???”

  等心跳平復,爾雅已經睡沉了,就在他胸口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沒想到這個死亡題目還能有這種拆解方法,費楚無語凝噎。

  去了爾雅的星球,大家住得就比較分散了。

  但總有些是不變的。

  例如池曜和時星住一處,隨從們住一處,費楚住進了爾雅的主臥。

  費楚也沒有問爾雅要他們關係的答案,但開始旁敲側擊了。

  爾雅腦子其實還不太清楚。

  有一天下午撥通了一個女性好友的通訊,尋求了外援。

  在一連串問題中,爾雅回答如下。

  “性格挺好的,開朗,大事看著糙,其實粗中有細,不然這個年紀也當不上上將。”

  “長相……滿意的吧,帝國的軍人,沒什麼好挑的。”

  “我,我不知道。”

  「不抗拒接觸,什麼都做過了基本上,只是他出身好,可能不甘心當人替身,當初我怎麼殷勤,都堅持要等我能認清人之後再…”

  話沒說完,朋友終於發現奇點:“什麼都做了?”

  爾雅:“我告訴過你的,離開帝國的時候,我有過一段混亂的關係。”

  朋友失語。

  是告訴過。

  但是沒有告訴她什麼都差不多做了哇!

  朋友:“所以,不僅身體能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了,你心裡也沒有什麼抵抗?”

  爾雅想了想,遲疑地點了點頭。

  朋友:“…”

朋友:「我覺得這場對話可以換一個主題,從『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幫我分析'變成』我有一包狗糧想塞你嘴裡,不吃也得給我硬 撐',你覺得呢?”

  爾雅:“…”

  爾雅:“這麼明顯嗎?”

  朋友唬道:“你聽聽你的問話,如果不明顯你會問這句,難道你不該問我怎麼看待你們的關係嗎?”

  能跳過怎麼看待的問題,只說明,爾雅一點都不糊塗,她清醒得很。

  她分明知道外人聽了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

  爾雅嘆了口氣,“你說得對。”

  朋友嫌棄,“去吧去吧,別浪費青春,還沒滿百歲呢,別憋出病來。”

  爾雅:“你說我?”

  朋友人間真實,“我說你們兩個!”

  通訊掛斷了。

  朋友說得對,對這段關係,爾雅心裡門清兒。

  會找個人問,也是有些病急亂投醫了。

  費楚的旁敲側擊讓爾雅心慌。

  害怕像是那天晚上的那個「白嫖」問題一樣,一個不小心就引爆了潛藏的暗雷,又讓關係生硬了。

  爾雅長出一口氣,雖然她很不想,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

  她原來這麼害怕費楚在她面前再變回去。

  變回生分不怎麼搭話的軍官。

  光是想到費楚意味莫名,隨著她走動而移動的視線,她都有些忍受不了,更不用說其他的了。

  費楚說得對。

  她在意他。

  程度還不輕。

  沒有對比可能還發現不了,有了對比,就無法再回到過去了。

  尤其是在對方再次主動的前提下。

  這晚爾雅回去得晚。

  “費楚。”

  晚上燈都熄了,爾雅叫了聲。

  “嗯?”

  以為爾雅有什麼事,已經生出些睏意的費楚睜開了眼。

  爾雅坐起來,又叫了一聲他名字。

  「在。」費楚回道。

  正準備坐起開燈,想看是什麼事,爾雅的吻跟了上來,費楚身上生出幾分躁動。

  睡裙被揉皺,絲緞布料鬆鬆垮垮堆疊腰間。

  這一晚上沒有再停下來。

  黑暗彷彿是什麼爾雅藏身的地帶,剝去了她一身棱角,乖順得不可思議。

  像是個夢。

  早上醒來,費楚第一反應去摸身邊,沒人,心涼了半截。

  一個激靈徹底醒了。

  看清楚床上的痕跡,又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

  費楚愣愣,心頭難安,換了身衣服,疾步去尋爾雅。

  問家事機器人,沒什麼失蹤戲碼,在她房子外的鞦韆上,輕易找到了人。

  爾雅換了身睡衣,但仍舊穿得很輕薄,是只供臥室出現的裝束。

  見到費楚,爾雅對他笑了笑。

  笑得費楚心驚膽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

  “費楚。”

  兩個人同時出聲。

  又同時靜默。

  費楚先回神,“你說。”

  爾雅:“沒叫錯人吧?”

  費楚眼神微動,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昨天晚上,爾雅也是先叫了幾聲他的名字。

  爾雅在鞦韆上晃了晃,平靜卻坦然道,“費上將,我們試試吧。”

  心臟被巨大的情緒淹沒,一時間無從分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星球上舒緩的晨風拂過費楚,他才緩緩咂摸出那是什麼滋味。

  是一種,在事與願違太久,久到他都快要認命了之際,陡然的峰值迴路轉…

  得償所願。

  又一陣風拂過,費楚神色放鬆下來,緩緩,也露出了個笑容。

  “好啊,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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