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項和澤看了場全息電影,途中偶遇戈明,三人去了一趟遊戲廳。”
“關群知道時星喜歡玩星際戰艦的遊戲,早上約著人,開了一個小時的最新飛船去帝都最大的遊戲館,帶時星在那邊玩了半天,並且心機地避開了所有人。”
“樸重光天天晚上給時星發晚安,我都遇到了時星回來查收了好幾次,問他到住所沒有,說什麽到了就放心了,還送了第六軍新開采的晶礦給時星,等級怎麽樣不知道,看著真漂亮啊。”
“戈明就更不用說了,第四軍軍草,就他那長相我都為時星擔憂啊,人天天穿的還不帶重樣的,孩子從小在樹巢長大,會不會被外面的野花野草迷了眼啊!”
“您說藍星人又沒有個家長,樹巢也不教人情世故,會不會……”
池曜終於轉頭看向符青,那眼神沒什麽情緒,看得符青一個咯噔,話卻先一步脫口而出道,“會不會迷失在花花世界裡啊!”
“說完了嗎?”池曜面無表情道。
符青心知今天應該是逃不過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都說了。
只是語氣變得正經了不少。
“我就是覺得,時星除了開始的兩天在問您的事以外,後面就不問了,他是不是……有別的打算了……”
“殿下您真的不爭取一下嗎?”
符青說的是實情。
除了剛知道池曜陛下身份的前兩天狂補了關於皇室的知識(並且在符青和許今眼裡被知識壓垮)後,後面的這幾日,時星的時間都給了衝著他來的五位軍官。
當然,系統裡還有更多他的求見者,時星每晚都會一一拒絕。
換言之,時星連拒絕別人的時間都有,就沒一點時間來陛下這兒打一頭嗎?
哪怕是看一眼,說幾句話呢?
池曜也天見天的處理公務,雲霧都看出來一些不對,來旁敲側擊問過符青了。
開始符青和許今見時星那麽積極,都以為穩了,結果……
這幾天看起來非但不穩,還讓他們心都懸了起來啊。
這種征兆,不像是能互相選擇的模樣,倒像是,劃清界限,往事皆休的開頭。
許今不想看到,符青也不想。
池曜垂目一霎,“他有別的打算也正常,五個候選人都是我挑的,每個都很適合他。”
符青捂住自己的心,默默感慨,陛下真是個郎心似鐵的狠人。
狠,太狠了。
對自己至於嗎?有個藍星人在身邊不好嗎?
哪怕不能根治,緩解是沒問題的啊,就非要……
池曜:“你很閑是吧,那你把這一堆軍務替費楚處理了。”
哦,來了,符青早知道自己跑不掉,拒絕了兩次,被加碼了兩堆軍務,含淚離開。
離開後,池曜看著眼前的公文遲遲沒有翻頁。
一室寂靜中,緩緩打開了右手。
手中靜靜躺著一隻被精神力摧毀報廢的全息記號筆。
是剛才符青嗶嗶的時候,他一個沒忍住弄壞的。
打發符青,也是想自己有時間換一根筆。
感覺心緒有些混亂,深呼吸,再吐出。
池曜心想,他的下屬真是聒噪。
聒噪得……他都有點看不下去文件了。
*
符青臉皮不算薄,故而後兩日,時星的動態,也盡數入了池曜的耳朵。
“時星早上跟戈明去看畫展了,殿下,昨天時星帶回來的零食我和許今都有,您這裡是不是,他忘了啊?”
“時星中午跟談焱還有雲霧去逛基因博物館了,您說他怎麽把時間安排得那麽好?”
“時星晚上跟……”
“時星又……”
“哇,五個人,每個人算下來能勻到半天,他做事怎麽這麽滴水不漏,不對,樹巢沒教過人情世故啊,他是不是真的在這五個人裡面沒想好,準備晚宴當晚現選啊?”
“殿下,您不想說什麽嗎?”
“殿下,您不覺得時星這個行為很有政客的潛質嗎?”
“殿下……”
池曜:“閉嘴!”
池曜:“別打擾我批公文,有八卦找許今聊去。”
符青:“可這是殿下您的事情啊,我找許侍官,許侍官比我更愁。”
“您知道嗎,許侍官已經去旁敲側擊時星了,想為您爭取,真的好像一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池曜忍無可忍:“滾!”
修養好的陛下也說了髒話,符青是真的踩到了紅線。
接下來的一天,符青被派出了安城,走了一趟帝都,池曜耳根子終於清淨了。
但與此同時,住所裡清冷的感覺更甚了。
這天公文處理得早,池曜想出門走走,走到時星的房門前,不禁頓了頓步伐。
看了時星的住處一眼,目不斜視的掠過了。
而這一天,也是匹配宴開始的前一天。
五位軍官都各自約了時星,準備做最後的遊說。
晚上人是被五個人一起送回來的,池曜能感知到門口的情況,許今過去幫時星揮別了渾身解數使盡的眾人。
而這一天,星網上有消息,光腦開始推送最佳匹配推薦人了。
睡前池曜看了一眼自己手環,前幾天被許今明示暗示去做了實時精神力檢測,打開來,消息的一欄和以往都如出一致——沒有任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