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星:“!”
許今:“……”
剛好檢查告一段落,醫護要分析一會兒數據,時星自覺拖累了符青,聽到這幾句,急吼吼地往起身就往隔壁去。
剛到門口,正好聽到池曜在安排懲罰。
“十遍軍規抄寫,十次能量室高強度訓練,一周內結果給我。”
時星:“…………”
時星硬著頭皮進去,期期喚了一聲,“殿下。”
池曜眼風掃過時星,睨得他涼颼颼的。
不待池曜開口,瞧著房間內沒外人,時星主動道,“今天都是我的主意,和符少將無關,不然……您還是罵我吧?”
這話說的不是時候,正好撞到池曜格外生氣的當口,只聽一聲輕嗤。
池曜道,“你以為我不想?!”
時星哽了下。
低著頭,再度嘗試補救道,“其實最近我精神力都很充沛,本來就有打算每晚上嘗試著安撫您精神海的,方式都想了好幾種,還沒來得及提,今天剛好碰到……”
聲音更小了些,“短期內精神海紊亂兩次對個人的消耗也很大,您在樹巢已經外泄過一次精神力,我就想著……是我衝動了,對不起,殿下。”
計劃是真實的,道歉也很誠懇。
池曜被這一番話說得不上不下的,消氣是不可能了,但要繼續訓人……看著時星這可憐巴巴的樣子,也是罵不出口。
氣氛凝固。
許今打圓場,“好了好了,縱然星星今天有不對,但結果總歸是好的嘛,再說了,孩子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吧?”
池曜沒好氣別過了臉。
不反駁,就是默認了。
見有周旋的余地,許今又說了幾句和稀泥的話,把話題帶回到了符青身上。
池曜重複了一遍對符青的懲罰。
見時星還想說什麽,搶言道,“已經很輕了,你再求情我就給他翻倍!”
時星驚了,訥訥說不出話來。
池曜背後的符青也對時星微微搖了搖頭,勸他別再說了。
時星還不了解殿下的脾氣,等久了,就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勸,越勸越是拱火。
許今再次圓場,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隨後醫生進門,匯報了時星的檢查結果,和池曜觀察到的一致,只是精神力有些消耗,建議補充些晶石獸核就可以了,別的沒大問題。
池曜聽完點了點頭,逐份看過報告,讓一兩個醫生留在主艙,晚上再給時星檢查一次。
觀察兩天沒問題再放過。
常年跟隨,醫生們都是知道池曜做派的,商量好下次檢查的時間,離開了。
符青不敢留在這兒礙眼,完事就溜了。
時星也想溜,沒溜成。
池曜讓嚴侍官打掃房間,帶著時星去了書房,他看文件,許今拿了一堆獸核晶石過來,讓時星當著池曜的面吸收,不用太快,什麽時候差不多了,什麽時候才能走。
時星捧起晶石,從來沒有一次吸收能量讓他感覺煎熬如斯。
須臾,等許今也關上門離開,時星才有膽子再去看池曜。
只見對方面無表情,身前布滿了投影屏,時星剛想叫聲殿下,說些什麽緩和氣氛,參議院的通話撥了進來,時星悄悄閉嘴了。
且瞧著池曜表情,也不像是想和他說話的樣子。
哎。
時星心底重重歎了口氣。
他好像把殿下得罪徹底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殿下能消氣。
這點願望直到他離開池曜書房時,依舊強烈。
晚飯時問了下許今,許侍官倒是寬慰他道,“殿下就是那個脾氣,生起氣來不能和他對著乾的,不然你越說他氣性越大。”
“消氣……你等兩天吧,過段時間就好了。”
“讓殿下自己消化下。”
然而兩天不到,準確的說是半天過去,晚上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地醒來,時星確定,殿下恐怕是對他再沒有好臉色了。
藍星人成熟期很怕生病,尤其一言不合的發熱與精神海不適。
時星從房間內迷迷糊糊摸到許今給他準備醫藥箱,溫度槍打了幾次,看著顯示溫度,時星直呼吾命休矣。
很不幸,他現在發熱和精神海不適,全中了。
*
看完最後一份文件,池曜剛關閉投影屏,房門被敲響了。
時星在外面喊他。
池曜叫了進,房間門打開,人卻扒在門框上不進來,只露出個腦袋,眼巴巴地將他瞅著。
“殿下……”
聲音也輕軟,時星道:“我有件事想和您說。”
“但是,您能不能不要生氣?”
海水藍的眼眸太過澄澈,水光微漾地將人看著,有那麽一兩刻,池曜竟然想應下。
池曜:“你先說。”
意識到池曜不吃這套,時星有些失望,頭重腳輕的,感受到了命運的無常。
時星自知撐不了多久,實話實說了,“殿下,我好像,發燒了。”
池曜一愣,霎時瞳孔收縮。
徑直看向時星,看到對方臉上不自然的潮紅,心神俱震。
“還有嗎?”池曜盡量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正常。
時星閉了閉眼,“精神海,也,不太舒服。”
氣氛凝固了。
兩個人相對無言。
兩個人,也都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