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能力也對,沒報錯書名。
小朋友比他想得更認真啊。
認真……才好。
池曜不再開口,時星跟了一段路才發現,池曜是在往樹園裡走,本來他還有些忐忑,越接近母樹,越是感受到母樹溫和的精神力,時星慢慢的,也放平了心態。
大不了就是被拒絕,也沒什麽。
畢竟他看起來更像是異想天開的那個。
“就這兒吧,沒人,安靜,也方便說話。”
在樹園內圈一根長椅旁停住,池曜坐了下來。
見時星還站著,抬下巴示意了下身邊的位置。
得到小藍星人的拒絕,“我不坐了,我……馬上答題了。”
在池曜不解的注視下,時星如實道,“我想看著您的臉說。”
垂目一霎,池曜不強求,隻點了點頭。
一陣靜默後,
池曜:“所以,那幾個問題你的答案是什麽?”
時星下意識深呼吸,真到了這一刻,又有些緊張泛起,讓他結巴了下,“第、第一個問題是您是誰,這個應該不用回答了。”
且驚醒的時候,時星也已經向池曜本人確定了他的身份。
池曜:“放松,別緊張。”
“今晚上我沒其他事,你慢慢說。”
時星跟著點了點頭,動作幅度過大,看起來很學生氣。
還是緊張。
池曜態度表達到了,也不過分強調,留下些余地讓時星自己調整。
時星喉頭滾動,自覺天賦評估前他都沒有這種等待考察,全身出汗的感覺。
再換一口氣,時星道,“第二個問題是選擇您意味著什麽,選擇的哪一方勢力。”
“從……政’治立場上,意味著我想成為帝國陛下的伴侶,和、和您一起肩負起帝國的重任,和您共同率領整個隸屬於皇室的,皇室護衛隊,也就是帝國的第一軍團。”
這一段相當於在背書,話也不多,但其中所蘊含的重量,仍舊足夠讓時星在說出的那刻,產生長久的自我懷疑。
這擔子太重了,他……怕自己承擔不起。
“勢力可以說是皇室,也可以說是,相較於其他勢力的絕對中立。”
“維護帝國所有的法條法規,庇佑帝國的子民,維護帝國的良好形象,維護帝國在這一片星系的權益,將帝國的權益凌駕於個人之上。”
“如果您要具體的內容的話,大致是……”
時星簡單的講了下皇室的在帝都的職權范圍,池曜聽完,點頭,“是這樣,沒錯。”
得到認可,時星有了些底氣,繼續。
“第三,您的行程和我會面臨的風險,我知道的。”
時星細數了池曜過去一年的大行程,又分別論述了其中什麽時候該在池曜身邊怎麽做,怎麽配合,才能做到不拖累他們的種種。
講得非常細致,池曜每一個都聽完了,覺得都沒什麽問題。
池曜:“繼續。”
最後一個問題,池曜的精神海,還有時星的治愈能力在成長後,能不能完全的治好池曜。
時星想了下,答道:“這個問題,其實沒有答案。”
“凡事沒有絕對。”
池曜:“就完了?”
時星深呼吸,讓自己直視池曜,道:“凡事沒有絕對,如果要,就要看自己能不能輸得起。”
“如果我的能力能治好您,那就是皆大歡喜,如果治不好……”
“那這是我的選擇,長老會、參議院,又或者其他的軍團今後施加給我的壓力,就是我作為您的醫療師應該承受住的。”
池曜並不看時星,視線不知落在身前的哪一處,搭在腿上的長指輕點了點,道。
“你還有可能承受不住這種壓力。”
“但如果不嘗試的話,我也永遠不可能承受住。”時星回。
他對這個問題的看法,比池曜想象中的更為透徹,“壓力不是一天兩天產生的,我成熟期也要兩到三年,我級別高,按三年算的話,至少前三年給到我的壓力應該還好,如果是慢慢累加的話,確定無法治愈您那天,我想我和它長期共存著,也不至於讓它把我一下子壓垮。”
“壓不垮,總有適應的一天。”
池曜長指微頓,抬頭看向時星,小藍星人的眼睛格外澄澈,蘊著清光道。
“選擇都是有代價的,不是嗎,殿下?”
倒是問得池曜啞然了。
對視片刻,不見時星有退意,仍舊堅定地看著自己,池曜輕點下頜,承認,“是。”
時星:“這些只是比較書面的,我其實還有自己的一套答案,您……想聽嗎?”
有片刻的沉默,池曜道:“你說。”
這次時星真的緊張,指節攥了攥,怕再耽誤會畏縮,索性一鼓作氣道。
“您的身份是有點嚇人,我查資料的過程中,也經常覺得不自量力。”
“但比起這種弱小的感覺,我更清楚地知道,如果我放棄,我會後悔。”
“我不想後悔,所以哪怕在您眼裡不自量力,我也想試試。”
“至於選擇意味著什麽,選的是哪一方勢力,還是和剛才一個答案,這些和您的身份一樣,不是那麽好承擔,但我就是想試試。”
“所以不管查到的結果是什麽樣的,我都不會退縮,會努力地提高認知,接受這些東西,就算我不能立刻接受,日複一日的改觀,總有一天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