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時星真的在行動,池曜覺得好笑的同時,心又軟得一塌糊塗,按住了對方的手。
“開玩笑,聽不出來?”
時星茫然,池曜和他不遮掩情緒的眼睛對視,不知道誰主動的,兩個人交換了一個深吻。
吻畢,池曜撫了撫時星的背脊,輕聲哄道,“我開玩笑的,別信。”
無聲中,時星抱緊了池曜。
池曜:“這樣陪著我就可以了。”
時星承諾,“嗯,等您精神海平複了,我們再一起合眼。”
池曜失笑,“傻星星。”
事實上,這一次折騰到了天亮,到早上都還沒有完全地平複下來。
好消息是,紊亂都是間歇性發作的,半夜和早上精神海動蕩了,晚上慶典的時候,相對來說,就不用擔心失控了。
另一個好消息,也是時星早就知道的,爾雅的飛船在排隊進入帝國星港了。
許今:“爾雅的通行問題,我早上打過招呼了,大概晚上慶典的時候,她能抵達帝都。”
時星松了口氣,“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池曜認可,“嗯,雖然應該用不到她,但來了還是能以防萬一。”
中午池曜精神海再度鎮定下來,開始換衣服,準備晚上慶典致辭,以及盡地主之誼,帶領外交官們遊覽慶典。
於曜星與璨星雙雙下墜時刻,慶典正式開始。
池曜與時星從皇宮一路出發,和外交官們一起用過晚宴,帝國皇室以及官員們,領著外交官們在慶典上步行,遊覽帝都盛事。
聯盟外交官們今天轉了性,格外的有眼色不說,也不犯欠了,禮貌非常。
時星剛開始還精神奕奕,友善且枯燥的傍晚過去,到了慶典上,偷偷打哈欠。
池曜知道為什麽,時星昨天晚上被他鬧得沒睡好。
再轉過一個街角,被侍衛護在人來人往的帝都街道中,池曜驀然問時星,“想去那邊逛逛嗎?”
池曜指的地方,是他們不會途徑的街道,但也是帝都人民暢行無阻,慶典最為熱鬧的街道。
問完,果不其然看見時星眼睛亮了。
池曜笑笑,招來費楚和符青,不一會兒,在時星信誓旦旦會給池曜與大家帶東西回來的承諾中,一小隊侍衛跟著時星與皇室還有聯盟外交官的隊伍分開了。
外交官們看到了時星的離開,但出於某種心照不宣的原因,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沒有戳破,大家就裝瞎唄。
任彥永和韋真應付著外交官,許今跟在池曜身旁,忽道,“說起來,星星回帝都後,就出去玩過一次。”
語聲中不無愧疚。
許今歎氣,“回來實在是太忙了。”
池曜又看了一眼時星離開的方向,淡淡道,“以後有時間的。”
畢周在邊上眼巴巴將池曜看著,欲言又止。
池曜率先打斷某位繼承人的妄念,把話說死道,“別想了,這種場合你給我好好待著。”
畢周小聲,“可是時哥都……”
池曜:“那你回去申請移出皇室直系。”
畢周:“……”
畢周:“哦。”
好吧,這就是繼承人和伴侶的待遇差別,他知道了,小叔!!
*
“不好意思,今天慶典,前面皇室和聯盟外交官都在,過不去,您看?”
飛船司機往後,面帶歉意對一位女性道。
爾雅聞言,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時隔久遠,再見一些熟悉的場景,有些恍惚,“哦,忘了,帝國慶典。”
爾雅也不為難人,隻道,“那師傅你靠邊停一下,我步行穿過去吧。”
“好的好的。”
“您小心,慢走。”
隨著飛船司機的提醒,爾雅隻對身後擺了擺手,看起來身上什麽都沒帶的,離開。
匯入慶典,爾雅想到什麽,發了條通訊出去。
不多時,得到回復,她便也不急了,準備步行慢慢向老朋友們靠攏。
帝都啊,爾雅張望環顧著眼前熱鬧的場景,記憶中,自己有小十年沒回來過了。
之前的治療不是在荒星戰艦上,就是在邊境線,哪怕在帝國裡,也不在帝都。
她確實很久,很久沒回來過了。
當然,她其實也不想回來。
沒了曾經帶她去慶典的那人,帝國帝都給她留下的印象,只有無盡的冷漠和絕望。
*
在慶典最為繁華的街道上,時星往後看了一眼。
不多時,又往後看了一眼。
嚴長嶽奇怪,不等詢問,時星先道,“你們聽見有誰在叫我嗎?”
眾人紛紛搖頭。
嚴長嶽心細,多問了一句,“叫什麽,時星、小殿下,還是星星?”
如果是小殿下那可以不用理會,應該是官員看見了他。
時星回憶了下,奇怪的,竟是想不起了,隻覺得,有一個聲音在叫自己。
這太怪了,時星搖了搖頭,覺得應該是聽錯了,不再理睬。
等逛累了,一行人找了個人少的角落休息,時星剛喝了口水,面色變得古怪。
“我又聽到那個聲音了。”時星道。
費楚敏銳,“是什麽?”
“在……叫我,但我……”
仔細思考了幾十秒,時星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不是帝國語言,我能聽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