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星看向爾雅,都不等他開口,爾雅便道:“想問我為什麽知道,我用無人機試過,不行,進不去。”
“當然,在你成熟期前也不可能去,我就這麽一說,等你成熟期後,如果有可能,我想去看看藍星曾經存在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以你的天賦,說不定還能看出些其他的。”
那麽大一顆星球的消失,肯定會伴隨著能量的波動,看當場能量在真空中的殘余,說不定能解開藍星消失的謎題。
時星:“你想回藍星嗎?”說完又補充,“如果它還存在的話。”
爾雅看向時星,淺棕的眼眸像是顆沉澱著歲月痕跡的琥珀,神秘又透著光亮,“你不想知道藍星的消息嗎?”
時星語窒。
爾雅又看向她讓時星探尋的方向,篤定道,“藍星人都想,這好像是刻在我們骨子裡的東西,帝國沒有公布過這項研究,但我知道是存在的。”
遠離帝國這些年,作為星系內最頂級的醫療師,爾雅知道的隱秘不比帝國高層少。
爾雅……說得沒錯,時星確實是想的,甚至他也清楚地知道,對於藍星,他心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望,想要去探尋,而他很難說清楚,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主觀意願。
晚上時星和池曜說了下午的所見,與自己沒有告訴爾雅的話。
池曜詫異,“你覺得像是你的那個夢?”
時星重重點頭,“能量亂流帶看起來,那種空間中被色彩彌漫的迷幻感覺,很像是我做的那個關於藍星的夢境。”
時星吸收池曜裂縫中能量,昏睡過幾天,做了個有關藍星的夢。
當時池曜沒問,確認他身體沒問題之後,才又提起。
那個夢的內容,時星能記住的,已經全都給告訴了池曜。
時星懊惱,“我隻記得從一片母樹生長區域出來,後面,好像見了什麽人,但是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就記不得了。”
池曜:“只是一個夢而已。”
“而且外星球也沒有聽說過藍星有祭司的存在。”
頓了頓,池曜又留了些余地道,“當然,關於他們本土的信息,醫療師在外很少提,就算是聊天,和皇室高層一般也不會聊得這麽生活化,和星球居民的聊天又不會被記錄,這部分記載很少,遺失在星河中了。”
時星歎氣,點頭,有些沮喪地認可,“是啊,或許只是一個夢。”
池曜忽道,“你也想像爾雅一樣,去找尋藍星嗎?”
抬頭,眼前池曜面色如常,但時星不是第一天在他身邊了,敏銳地覺得池曜情緒有些不對。
“殿下,您……怎麽這樣問?”
“帝國養育的藍星人對藍星都很執著,甚至有些,到了一種偏執的程度。”
眼睫微垂,池曜如是道。
哪怕沒有說破,時星難得的悟了,殿下,是害怕他遠離帝國?遠離他嗎?
悟了,時星也這樣問了出來。
池曜緘默。
就在時星覺得自己恐怕會錯意了的情況下,對方開口。
“雖然理智上我應該說不是,該說是怕你對藍星太偏執,對自己不好,但……”
池曜抬眼,煙灰色的眸子上有光華輾轉,“但內心裡,是的。”
“你當我自私吧,從今天往後的一百年裡,我都不想你離開我太遠太久。”
“更不用說這麽危險的事情,如果我抽不出空來陪你,也是不會放你跟著爾雅單獨去的。”
“哪怕帶著軍隊,也不行。”
話並沒有說的多堅決,但是細細分辨其中意思,是強勢的。
時星倒不討厭,反而因為感受到被需要的緣故,笑了起來,壯著膽子問道,“您是不是離不開我,殿下?”
得到池曜長指捏他臉的回應,痛。
嘻嘻哈哈鬧了一陣,時星抱著池曜,知道對方說不出這種肉麻的話,自己主動道,“我不會獨自去尋找藍星的,我離不開您。”
池曜覆在他背脊的長指一滯,喉頭滑動須臾,點頭,“嗯。”
時星去吻池曜,察覺到小伴侶的意圖,池曜順應著張開了嘴。
這晚上有點沒收住,胡鬧後睡得有些晚。
*
又幾天,數艘母艦抵達由第四軍駐扎的,邊境線最遠處。
布置收拾花了兩三天,一層一層的能量護罩在時間的流逝中,被打開,抵抗突襲。
收拾好後,費楚看著最近搜集的能量波動,撓頭,“最近也沒星獸啊,難道要等嗎?”
爾雅:“不用。”
下午,爾雅帶著時星就去了遠離他們駐扎點一段距離的荒星。
荒星大部分是沼澤地,環境惡劣,他們甚至沒下地。
半空中,踩在費楚支撐的屏障之上,爾雅的精神力繞著時星走了一圈,被她送到了荒星大氣之外。
費楚驚了,“你不怕引來星獸!”
不待爾雅回答,看透一切的池曜道,“她就是在引星獸,這兩天你不是抱怨沒有嗎,這兒完了,估計就會陸續來了。”
費楚:“?”
費楚:“!”
是他淺薄了!
沒有星獸,原來還可以強行製造偶遇星獸的機會呢!!
爾雅:“隻裹挾了他很少一部分逸散的精神力,如果明天還沒有探查到星獸尋來的能量波動,我們就換個荒星繼續,加大精神力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