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曜手放到了時星肩上,卻難以狠心將這樣熱誠的時星推開。
他舍不得推開。
舍不得推開人,也舍不得推開著這炙熱又直白的情愫。
頓了頓,到底回擁了時星,平平的聲線終於有了些不易察覺的起伏,“聽到了。”
三個字不自然地放輕了聲調,似是怕聲音高了,驚嚇到什麽一樣。
池曜想象中,他應該再問幾句,問清楚具體是哪種喜歡。
但真到了這一刻,他卻又覺得這是再清楚不過的事,明知故問。
已經不需要了。
不過一碼歸一碼,池曜沒有那麽好糊弄過去。
相擁片刻,池曜戳破道,“喜歡是真的,分散我注意力也是,對吧?”
時星:“……”
池曜:“我讓你不讓給契約繼續輸入精神力,你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聽話,是不是?”
時星:“…………”
池曜:“說話。”
時星悶聲,“是。”
時星弱了氣勢,破罐子破摔道,“您罰我吧,我都認的。”
把池曜氣笑了,“都認?”
池曜抬手,手順著時星側臉下滑到脖頸,輕撫,力道並不多重,但帶起的那種細微的癢意,能直直滲進骨子裡。
時星不由打了個顫。
池曜忽道,“你知道,我們是簽了結婚協議的是吧?”
時星:“嗯。”
“那你也知道,伴侶需要履行的婚姻義務嗎?”
時星腦子懵了下。
那長指卻滑入了他衣領,池曜不依不饒再問了一遍。
時星感覺整個人都被問熱了,半晌,極小聲道,“知道的。”
又極為艱難提醒,“但是殿下,我還沒過成熟期……”
成熟期內的藍星人皮膚能吸收精神力,而且和情緒也有關,成熟期前,樹巢並不建議太深入的親密行為……
以前,也有過一兩樁意外,最後鬧進了醫院,鬧得……很尷尬。
時星可不想自己半夜給池曜找醫生,解決他精神力突然被抽乾的情況……
太、太羞恥了。
那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知道……
池曜隻回了時星三個字,“我知道。”
“你想得太遠了,今天這事沒完,明天還要應付聯盟。”
一道極輕的笑聲響起,“而且我現在還在紊亂期……你是不是高估了我?”
時星感覺自己臉紅透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只是想提醒一下,沒有說池曜會做到,做到那一步的意思!
池曜語聲悠悠,“什麽意思?”
殿下就是故意的吧!
反應過來池曜的明知故問,在對方再次重複的問題下,時星卻不能逃避,那種癢意流竄到鎖骨上,時星再度躲了下,頂著羞愧交加道,“不是說您要如何的,意思。”
“我要如何?”那長指再往下。
時星崩潰,“殿下!”
換來池曜的輕笑,笑得他臉頰滾燙。
癢意作祟,時星第三次下意識閃躲,動作大了些,池曜終於感覺到了,問他,“不可以?”
時星被問得理智在分崩離析的邊緣。
這次卻半句都不想回池曜,為了展示這個問題的答案,做了個池曜都沒想到的動作。
時星一顆一顆解開了睡衣扣子,池曜愣了下,不過短短須臾,時星卻行動迅速地一顆不拉全都解了,解開了,把臉埋到池曜胸口,牽著對方的手,再度按到了自己的膚上。
時星拋棄理智,“可以。”
“都可以。”
這下換池曜沉默了。
半晌,池曜長出口氣,聲音啞了幾分,一直遊刃有余的捉弄口吻,也帶了幾分火氣,“你要這樣,我可得收回‘高估我’那句話了。”
時星閉目:“您高興就好。”
池曜呼吸一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時星反問得近乎天真,“您不是想這樣罰我嗎?”
是想這樣沒錯。
但,時星太過配合,那又是另一回事。
無言靜默中,有什麽極速地在醞釀,發酵,直至翻沸。
“星星啊……”
池曜出了口粗氣,“你說得對。”
下一瞬,時星被推著坐了起來,黯淡光線中剛坐穩,一個灼熱的吻便覆了上來,時星配合,分開了唇。
光線似是在眼前被扭曲了。
一切都被氤氳在了灼熱呼吸中。
由池曜開始的一個吻,後續時星卻更為主動,拽著池曜的領子,追逐加深。
氣息錯亂。
理智破碎。
時星卻並不討厭。
嘴角被咬了一口,脖子也被咬了一口,胸口也沒逃過。
等時星身上的能量錯亂,因為情緒的激動而開始大量吸收精神力,兩個人不得不停下時,親密以一個擁抱的姿態結束了。
池曜從床上摸到時星的睡衣,把人裹起來抱著,隔絕了皮膚接觸,也阻止了成熟期藍星人不自覺地瘋狂吸收精神力。
靜了會兒,池曜驟然道,“別喘。”
時星羞恥,把臉埋進了池曜肩膀,掩蓋呼吸。
池曜輕聲:“今晚你睡這兒吧。”
時星點頭。
池曜摸了摸時星的臉頰,倏爾道,“把那天你騙我注意力的話再說一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