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覓理解。
衛琬又交代了幾句,跟隨侍官離開,上了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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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皇宮裡把必須的一切禮儀以最快速度安排妥當,池曜出門時,衛琬剛好抵達皇宮,下戰艦。
“陛下,日安。”
壓著激動,衛琬對池曜行禮。
池曜點了點頭,“走吧,飛船上聊。”
又補充,“衛文書還沒用午餐吧,也一起了。”
餐點安排得很簡單,都是些好消化又容易進食的,池曜和衛琬都不說話,十幾分鍾便解決了午餐,接下來,如衛琬所料,池曜讓她把這兩天外交的情況如實匯報。
跟隨池曜執政十余年,一路坐到文書長的位置,衛琬自然知道池曜具體想問的是什麽,事無巨細,又盡量隻挑著重點,不出十分鍾,複述了一遍這兩天的情況。
池曜開始聽有些詫異,失笑,“時星主動的?”
提起這茬衛琬也略微無奈,點了點頭,“是小殿下主動的,但是行事前也和我與唐覓交流過,我們都覺得,與其被動地等待挑釁,不如一開始就把聯盟的氣焰打掉一些。”
沒想到的是,效果太好了,聯盟外交官被時星給打懵了。
池曜低頭,笑容加深。
長指在扶手上輕點,笑過,又問:“那參議院和長老會,還有其他的接待官員是什麽反應呢?沒有製止?”
“任會長倒是想,但可能,沒來得及。”
“後續,”衛琬有一說一,“天垣星的外交官被澆滅了氣焰,再沒有生事。”
任彥永就更無從製止了。
“那下來他們是個什麽反應?”池曜又問。
得到參議院和長老會都沒有太激動表現的回答時,池曜長睫垂覆,緘默須臾,緩緩道,“三百多年前建立的邊境線,讓雙生星系內的星球達到了空前的協作統一,那個時候帝國和聯盟在大面上,關系非常親密,既是同星系政體,又是戰友。”
“任彥永和韋真都成長在帝國和聯盟關系最為和諧的時期,既是見證者,也是親歷者。”
“但那種如星蝗一樣的獸潮已經過去了,安穩久了,聯盟本身政體結構又渙散,沒了一致的外敵,近些年星系內部矛盾又開始逐步顯現。”
“任彥永和韋真守成,外交思維還沒有轉變過來,但這麽多年他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加上他們任期將盡,我原本是想著等參議院和長老會換屆了,再大刀闊斧改善帝國外交方針……”
池曜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不過看來是我多慮了,在他們任期的最後幾年,他們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改變的。”
這麽一番話聽下來,衛琬懂了。
陛下不僅沒有怪罪小殿下,還覺得小殿下的行事幫他解決了一些麻煩,以一種意外的強勢態度,強迫著長老會與參議院改變。
而事實證明,哪怕任會長和韋議長臨近卸任,只要起了這個變動的頭,他們也不是一味迂腐到底的。
想通這麽一層,衛琬不禁也笑了起來,“倒是意外之喜。”
池曜:“星星總是給人的驚喜很多。”
衛琬琢磨不透這句話是在誇伴侶自豪,還是就事論事,但見池曜笑容真切,內心也由衷地跟著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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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過去,互懟就沒有停過。
而且簡·米勒過了傻眼的第一天后,適應良好,和時星說話不僅爭鋒相對,也更綿裡藏針。
時星應付起來不輕松,任彥永和韋真剛開始還給米勒三分薄面,後面聽天垣星陰陽怪氣多了,漸漸也不再容忍,態度越發強硬起來。
雖然是件好事,但……下午要接著參觀中央公園……
換言之,互相折磨還沒有結束……
不過時星總是有讓人大跌眼鏡的處事方式,用過午餐,聯盟外交官們摩拳擦掌,都盼著下午再次取笑時星,在休息室等半天,只等來了皇宮侍官。
“不好意思,還需要請諸位再等待一陣,時星殿下和畢周殿下有午休習慣。”
外交官們:“……”
簡·米勒哂笑:“帝國皇室真是嬌貴。”
侍官笑眯眯回道,“自然,各位殿下都是帝國的支柱,自然該擁有最健康的生活作息,勞逸結合。”
侍官:“通知已傳達,各位大人想午休的我們也能安排,如有需要,請告知侍衛,帝國接下來為諸位安排。”
米勒生硬道:“不必了。”
侍官再行一禮,告退。
一覺過去,外交官們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時星和畢周方姍姍來遲。
尤其時星,一邊走一邊打哈欠,看在各位外交官眼裡,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他們沒午休的都看著比時星更有精神哇,可惡!
時星半點聽不到大家心底的腹誹,到了,敷衍地打過招呼,便繼續中央公園的訪問遊覽。
昨天任彥永和韋真就愁了一晚上,早上沒逛到,到下午,果不其然,米勒提議去遊覽古皇陵。
該來的躲不掉,時星點頭,還是那副樣子,慢慢悠悠,讓人瞧不出深淺。
但經過一早上的交涉,米勒卻已經對時星有了大體的了解,確定對方是藍星人無疑,同一時間,對進了古皇陵要問哪些尖銳問題,時星答不上,聯盟內部星網政界頭條對此的宣傳標題,都全都想好了。
就等著過去,徹底地揚眉吐氣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