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真心頭一突。
常泉義正嚴詞:“如果不是你們反對,能有這個會?”
眾人一哽。
常泉:“開這個會是給你們的主張一個申辯機會,如果你們不想要,你這個提議也不錯,聯盟外交官快要來了,大家都節約一點時間,不想最後努力一次的吱個聲吧,都認命的話,現在起就好好準備小殿下接待聯盟的材料,把精力都用在刀刃上。”
不料常泉還能順杆子往上爬,任彥永瞠目結舌。
可常泉資歷見識各方面都比他深厚,又在理,驟然罵起來,任彥永還不好回嘴。
何妝趕緊找補,“怎麽會,會長說笑的。”
常泉:“文職人員,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上一任老會長可不是這樣的。”
常泉:“主張的是你們,想放棄的也是你們,把皇宮還有皇室當成什麽了,如果實在是精力不濟,代表不了整個長老會,提前一點離職也是可以的,免得拖著參議院和你們一起過家家。”
任彥永:“……”
何妝:“……”
長老會一乾成員:“……”
常泉:“長老會的時間價值幾何我不知道,議院人員的時間,連同小殿下的,都是很寶貴的,接下來我不想再聽見任何不知所謂的話。”
現場所有人噤聲。
常泉順了順氣,又向時星告罪,“以前的工作習慣,有些逾越了。”
時星笑眯眯的,“怎麽會,常老師說的在理。”
看著時星的笑容,任彥永覺得今天這口氣是順不下去了。
時星:“常老師多說了幾句話,大家就當是提醒聽著便罷,繼續吧。”
再繼續,韋真感覺自己已經被常泉的驟然發作,打掉了周身氣勢。
常泉就是這樣的,但凡抓住錯漏,就能不斷放大,本身是有理的,被抓幾次,有理的也會懷疑自己沒理了,韋真內心不禁長歎,同樣都是隊友,時星的怎麽就那麽頂,反觀自己的,怎麽能那麽拉!
韋真聲調平平,已經失去了夢想。
論述有三。
其一,時星是藍星人,還是成熟期的,級別又高,如果讓聯盟知道了他的存在,恐怕惹來多余的事端,按照樹巢成熟期藍星人消息一律封鎖不公布的規矩,他們認為時星不該參與。
其二,時星剛學習內政不久,怕時星丟了帝國的臉面。
其三,則是聯盟的一些配置問題。
“此次前來帝國的外交官,一位文職兩位軍官,威爾元帥和厲煜上將,長期覬覦帝國的醫療資源,多次挑釁中想讓帝國醫療師面向全星系接診,全星系共享帝國醫療資源……自從威爾元帥不上戰場後,在聯盟內越發主張倡導這種提議,如果小殿下參與接待,考慮到小殿下種族問題,怕激化矛盾。”
“文職官員是內閣的簡·米勒,也是強硬派的官員,在聯盟對待帝國的政見上,也是爭鋒相對的,所以……”
時星聽完點了點頭,問長老會有沒有什麽補充,這次是何妝發言。
任彥永頭疼,已經到了不想開口的地步。
長老會補充了兩個點,針對時星的,在時星聽起來不痛不癢。
一是怕時星不懂形勢,會壞事。
二呢,還是拿時星種族說事,具體的時星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甚至何妝說到後面,還偷偷打了個哈欠,感覺跟念經一樣,十分催眠。
等雙方都說完了,時星感覺自己心如止水,不為所動。
並且提出了一個最核心和最關鍵的問題。
“我知道長老會和參議院都是主張和聯盟搞好關系的,聯盟資源豐富,礦藏多,能源問題是大問題;且他們生活生產方面的科技發達,領先帝國一頭,帝國是常年想購置引進一些專利的。”
“但我並不認為奉迎和示好是搞好關系的唯一途徑。”
“一旦自己的底線放低了,自輕,就別怪誰都想來踩一腳,獲點兒利。”
“雙方關系近年來摩擦不斷,我不信只是帝國一方的問題。”
“剃頭擔子一頭熱,如果聯盟不想,也不願意互相尊重搞好關系,我覺得帝國再努力,也改變不了聯盟內部的想法,平等相處,相互尊重是外交的基本原則,連這點都辦不到,那問題根源並不在帝國。”
深呼吸,時星說重點道。
“我的問題有且只有一個。”
“如果我不以一個成年皇室直系,且手握軍權的陛下伴侶形象,強硬地參與外交接待,那帝國皇室便只剩下畢周殿下一人。”
“畢周並不是什麽不懂禮數的霸道性格,也還沒有成年,如果聯盟外交官言語欺辱帝國皇室,輕視皇室,我就想知道,在場的諸位,哪個可以第一時間罵回去?”
“罵回去又以什麽立場,什麽姿態呢?”
時星:“誰今天提出完美的解決方案,我就答應不出席。”
時星:“我的底線,丟臉並不可怕,但帝國皇室不能在自己的地盤上受到輕視欺辱。”
頓了頓,時星陳詞,“這就是我的觀點。”
又補充,“當然,如果誰有出了事自己挺身而出,帝國和聯盟鬧大了就引咎辭職的決心,我覺得也是可以的,就是官職不能太低了,否認回罵也不太合適。”
長老會/參議院:“……”
確實,時星的身份,是無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