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澤當即握緊拳頭向前一步,質問道:“真的是你乾的?”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沒錯,你這幾年之所以這麽背,就是因為我。”
蔣衛看著他道:“你來這裡,無非是想把自己的運氣搶回去。”
“很遺憾,這是不可能的。”
杜威澤聞言正欲上前,雲山子按住他的肩膀,低聲道:“不要衝動!他與你知道的那個朋友,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了。”
杜威澤一怔。
蔣衛哈哈大笑:“果然還是雲水觀的觀主有眼力勁啊!我既能拿走你的運氣,你就該知道,我們已經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杜威澤難以相信道:“為什麽?”
“這段日子,你為什麽還要鼓勵我?為什麽要四處幫我牽線?甚至拿出自己的錢來投資我的電影?”
碰壁的這五年,唯有這麽個朋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今天的真相帶給他的額外苦痛,幾乎抵得上苦痛本身了。
“為什麽?”
蔣衛冷笑道:“這麽簡單的道理,你到現在都不明白麽?以前我給你當助理,打下手,時時刻刻都是你的陪襯。如今你運氣背,需要依靠我才能找到錢繼續拍電影,我當然會很快樂。至於賠一些錢……時至今日,我也不差那一點兒錢了。反正我怎麽拍電影都會賺錢,拿出一些錢來買快樂,這有什麽不劃算的?”
杜威澤僵硬在原地。
“陪襯?花錢買快樂?哪種快樂?”
雲山子默念咒語,法器拂塵很快憑空出現在手裡。
他看著蔣衛冷聲道:“你一個普通人,是如何掌握偷換氣運之術的?”
蔣衛嘖了一聲:“就憑你一個老道士,也想來逼問我?”
他的身體緩緩離地抬高,黑色的怨氣頓時將整個房間包圍,包廂與外面的世界就此隔離開來。
“在你下地獄的時候,我會讓你知道答案的。”
杜威澤猛地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故友。
雲山子手臂一伸,將拂塵擋在他的面前,道:“退後。”
話音剛落,雲山子持拂塵衝了上去。
兩人一交手,白色的拂塵立即無限延長開來,仿佛深海之水無窮無盡,緊緊地將蔣衛束縛起來。
蔣衛冷哼一聲。
他的身上瞬間爆發出更多的怨氣。下一秒,長長的拂塵頓時破裂開來。
雲山子往後一躍,身手矯捷地在空中翻轉數圈,躲過怨氣的攻擊。與此同時,他將拂塵收回,法器又恢復如初。
“雲水觀赫赫有名的道長,居然才這麽點本事。”
“那就給我死!”
蔣衛的雙手湧出黑色氣息。在雲山子眼裡,這股黑色與先前的怨氣沒有什麽區別,但不知為何,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
修道之人,向來倚重這種沒由來的直覺,因為他們相信冥冥中的天意。
雲山子也不例外。在打出一道氣罩護住自己與杜威澤的同時,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張季霄之前寫過的封神符。
當蔣衛的雙手釋放出攻擊,來到雲山子的眼前時。
雲山子赫然發現:綠色的氣罩隻抵擋了片刻,便被輕而易舉地穿透了!
下一刻,手中封神符激活,金色的光芒一下子在他眼前漲開。
一黑一金,黑色為矛,金色為盾。雙方激烈地對抗著,不斷發出滋滋的聲響。
天花板上的吊燈開始搖晃,桌子上的酒杯猛地碎裂開來,只因酒吧裡到處都是熱鬧的歌舞聲,這才沒有被外面的人察覺。
雲山子的視線再次掃向對方,這個叫蔣衛的人,居然會有這麽強的力量,實在是太離奇了。
必須要盡快擒住他,看看身上究竟有何異狀才行。
思及此,雲山子又掏出一枚鎮怨符,甩了過去。
蔣衛一驚,立刻轉攻為守。
感受到不遠處衝天的魔氣,金色的符咒頓時化身一柄氣劍,神勇地飛擊而去。
當它撞在蔣衛身前的黑色屏障時,黑色屏障並沒有被擊碎,但蔣衛不可抑製地後退了幾步。
氣劍不斷散發著金光。
每一縷金光,都分化出無數金色細劍,不斷絞割著這層屏障。
蔣衛的額頭漸漸滲出汗水。
他咬牙道:“你這臭道士,資質平平,寶物倒是不少。可你以為僅憑一兩件死物,就能降伏我?”
說完這句話,蔣衛猛地爆發力量,將金劍擊退一段距離,隨後收斂起自身的全部氣息。
短短數秒鍾,他身上的魔氣竟連一絲也不剩了。
氣劍突破黑色屏障之後,忽然失去了目標。
它漸漸消失。
蔣衛一勾嘴角,魔氣再度湧出。
他成功融合這具身體還沒有多久,剛剛一收一回,之後少不得又要花費功夫來穩定。這個臭道士,自己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這時,雲山子從袖中緩緩掏出又一枚鎮怨符。
蔣衛臉色微變。
自己雖然還可以繼續收斂氣息,但是誰知道這個道士還有多少寶物?要知道,每一次收斂都會導致更多的不穩定。
好不容易才附上這具身體,短時間內根本換不了。要是這時候出現問題,同時鬧大了這件事,被人類政府通緝,引起所有修士的注意,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