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道:“我想,此地的八卦陣法不斷將修士轉移,以至於所有修士淪陷其中,寸步難行,這必然是魔氣影響到了本源之力的結果,使它徹底失控了。而將我傳送到了那座山澗,則說明本源之力還具有一定的自我意識,它希望我能出手解除魔氣對它的限制。”
沈鬱詢問道:“山澗內可有地球本源氣息的存在?”
季霄搖頭:“我原以為也是如此。可是冰山碎裂之後,我特意在附近仔細搜尋了一番,並無任何發現。”
這一點確實奇怪。
單是除去那團魔氣,沈鬱也能輕松做到,那位地球的天眷者應該同樣可以。論及親近,地球本源與景浩言的聯系才是最密切的,為什麽獨獨把自己傳送到了山澗裡?
一時沒有頭緒。
陸機昂提議道:“不如我們去尋找景浩言。神農架是山海谷鎮守之地,此時此刻,他大概也在這裡。”
只是,偌大的神農架,想去尋找一個人,實在不是什麽易事。
沈鬱沉吟道:“既是地球本源所在,必是神農架內原本最鍾靈毓秀之地。”
陸機昂聽到這話,忙道:“在三年前這裡發生魔氣暴.亂之前,若論靈氣濃鬱,一為雁蕩山,一為青禹湖。”
季霄問道:“哪個更近?”
陸機昂答:“青禹湖。”
於是,三人禦劍前往青禹湖。
中途經過一片石崖時,季霄猛地停住。
陸機昂問:“季先生,怎麽了?”
季霄道:“前方有修士陷入激戰,我過去瞧瞧。”
說罷,他稍稍改道。
沈鬱跟了上去。
見狀,陸機昂也只能跟上去。
說白了,此時此刻,以他的能耐在神農架內做不了什麽,只能起到為兩人帶路的作用,這也是陸機昂今夜趕來神農架的初衷。
景浩言手持長劍,護在一名傷者的身側。兩人的上方,無數魔氣縱橫交織,湧動不停。
原本以景浩言之力,對付這裡的魔氣不說輕而易舉,也耗費不了太多力氣。
偏偏身旁的師弟已經身負重傷,再受到哪怕一絲波及,必定沒命可活了。
景浩言只能被迫防守,大部分力量用來護住自己的同伴。
他時不時地在它們攻擊的間隙,抓住機會發動一次反擊。如此雖不能盡快滅殺魔氣,卻能確保同伴的安危。只是這樣一來,滅掉上方的魔氣就要花費大量時間。
季霄與沈鬱互相看了一眼。
下一刻,沈鬱提劍上前。
幾分鍾後,周圍的魔氣被蕩除乾淨。
景浩言瞧了瞧沈鬱的打扮,抱拳道:“多謝道長出手相助。敢問道長貴姓?”
互相通報姓名之後,景浩言開始替自己的師弟療傷。
另一位山海谷弟子,在飛石淵便遭受一次重創,之後與景浩言相遇,景浩言還沒來得及替他恢復好傷勢,兩人便再次因八卦陣法被迫分開。
虧得神農架中的八卦陣法突然停住,使景浩然及時找到了他。再遲片刻,在魔氣的進攻之下,他便如同先前的那位山海谷弟子一樣,化為黃泉枯骨了。
景浩言問道:“幾位趕來神農架,也是因為發覺此地魔氣突然暴動麽?”
“非也。”
季霄道:“是為尋地球本源而來。”
山海谷的根基並不遜色於蓬萊。
景浩言又是被世界選中的天眷者,山海谷谷主當然不會對他有任何隱瞞。故而景浩言對本源二字,也是有不少了解的。
陸機昂認為,以景浩言的身份,對於他們尋找地球本源必定會有幫助。
在得到季霄的首肯之後,他花了幾分鍾的時間,主動地快速地將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敘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
景浩言得知之後,立刻道:“在下也想盡一份力。”
於是,隊伍從原本的三人擴至五人。那位受傷的山海谷弟子自然幫不上忙,但是以神農架目前的情形,獨自返回只會更危險,不如一起行動。遇到危險,他與陸機昂只要躲在後方即可。
十分鍾後,一行人抵達青禹湖。
事實上,未至此地,季霄便感受到前方有一股強大魔氣,出言提醒。
幾人稍稍改了位置。
景浩言飛在最前頭,季霄與沈鬱則一左一右飛在後方,以三角形的方式,將陸機昂與那名山海谷弟子護在中間。
青禹湖上空,魔氣覆蓋了這一方天地。其強盛濃鬱之程度,世所罕見。
感受到修士的逼近,魔雲不斷湧動,逐漸匯集,最後幻化成一頭凶獸。論形貌,倒與山海經裡的饕餮有幾分相似。
“三年前,大半個修真界勢力在此,將神農架裡的魔氣鎮壓了個徹底,如今卻又出現了更多更強的。”
“他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這裡的地球本源麽?”
以往每次鎮壓魔物,景浩言率領山海谷弟子作戰時,從來都是身先士卒。
這次也不例外。
他甚至沒有多想,長劍一揮,開始積蓄力量。與此同時,背後迅速凝起一道龍形靈影,那便是修行者的生命氣息。
一人一龍,攜帶著本源之力的威勢,直逼饕餮而去。待到快要抵達敵人身邊之時,人龍徹底合一,全部力量匯聚於手中長劍,劍指這頭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