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以追蹤之術,朝著目的快步前行,身後二人緊緊跟上。
守淵一邊走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忍不住道:“這便是神域。無論見過幾回,總是忍不住感慨它的神奇。”
“徹底掌握一方時空,似乎還有強化的作用,確實是神奇無比。”
曹子華頓了頓,問他道:“不知蓬萊有幾人通曉此術?”
守淵輕輕搖頭。
“此術非是修為高深便可修煉,於天賦也有著極為嚴苛的要求。在遇到季先生之前,據我所知,整個華國修真界,唯有景浩言一人有此能耐。”
曹子華先是一怔。
“景浩言?便是山海谷谷主的關門弟子麽?相傳,他曾經引起了天地共鳴。”
二人間的對話,季霄原本沒放在心上。神域之術,確實算得上一門高深秘法。但在星宇宗,掌握此術的也有數人。
可是聽見“引起天地共鳴”這六個字,季霄便無法再保持淡然了。
這是因為,即便在山海九洲,也只有一個人能夠做到。
除了沈鬱,再無第二人。
“到了,就在這底下。”
三人來到幸福小區西面的一處牆邊,季霄一面施法,一面對守淵道:“待此事終了,給我介紹一下景浩言這個人吧。”
守淵笑道:“好。”
百裡之外。
風水師查爾修神色悠然,來到了另一處地下室。
他並不太在乎幸福小區那邊發生了什麽。所謂的天靈神教,裡面所有教徒都被徹底洗了腦,但其實,教派裡的那些人不過是隨時可棄的棋子,他們之中甚至沒有一個人掌握真正的力量。
他們的任務,一個是稍稍拖延季霄的步伐,另一個是盡可能地製造多一點素材。
地下室裡,一名年輕男性看見查爾修,發自內心地恭敬俯身:“教主。”
查爾修點點頭,道:“先前我令你準備好的東西,現在便開始吧。”
年輕男人道:“是。”
他坐在電腦面前,開始忙碌起來。
查爾修站在身後靜靜地看著。
接下來,就是自己的舞台了。只要完成了這一次的任務,主人就會賜予更多更強的力量……他摸了摸懷中的黑色奇石,陶醉地吸了一口氣。
國安局幫不了季霄。
至於蓬萊,有自己那一番話,再加上之後展示出來的東西,他們就算仍然心存疑慮,不對季霄出手,至少也會持守中立,作壁上觀,任由自己這麽一位邪惡的外國風水師,與魔修季霄鬥法。
而這,已經足夠了。
同一時間,蓬萊。
“季霄?”
蓬萊掌門笑著輕輕搖頭:“沈鬱臨別之際,曾對我言,季霄乃是他的師弟。”
“沈鬱的師弟?”
執劍長老聞言,著實吃了一驚:“若是他的師弟,怎會……”
“山海九洲或與地球不同。”
蓬萊掌門道:“身修外道卻心存仁善,未必是個例。無論如何,沈鬱之於另一方世界,便如同景浩言之於地球,這樣的人物,自出生之日起,便注定要護佑一方世界。沈鬱在蓬萊的時日雖不長,性子卻很分明。他既然能為季霄作保,想來那季霄不會是什麽邪惡之輩,師弟不必為此煩憂。”
景浩言麽?
沈鬱的強大,早在初見對方的那天晚上,蓬萊的諸位長老便已領教。到了第二日,對方又坦言:自己並非是地球上的修士,而是來自於山海九洲。
蓬萊仙島,從上古時代流傳至今,從未中斷過傳承。在某些更近似於奇聞軼事的書籍中曾記載著,世界是多重的。
因此,當沈鬱坦白身份時時,蓬萊眾長老雖感驚異,卻很快就相信了——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對方一身清明高深的法力是從何而來的。
執劍長老喃喃道:“景浩言與沈鬱……尋常人口中的天命之子,修士眼裡的天眷之人。每當誕生,必定不同尋常。”
天眷之人,不知多少歲月才會出現一位。不僅僅是一方世界擁有最強潛力的人,個人之所在,甚至能夠徹底改變一方天地的福靈氣運。更加令人震撼的是,在其情緒極為激烈之時,竟能夠引來天地的共鳴,爆發出近似於神跡的力量。
蓬萊掌門感慨道:“正是因為景浩言,蓬萊與山海谷才明白,天眷之人究竟意味著什麽。想他當年不過四歲,從未修煉過。只因母親被熊咬死,哭聲便能引來狂風大作,雷電交加,以至於方圓十裡的野獸盡數被劈死。蓬萊與山海谷相隔千裡,都能隱約感受到那種力量。”
他搖頭道:“只可惜,最後被山海谷谷主搶先一步,收歸門下。蓬萊與山海谷的均勢,注定維持不了多久了。”
說到這個,執劍長老的心情也十分複雜。
兩個傳承了數千年的修真門派,竟因為一人的出現,打破了彼此間的地位平衡。
執劍長老忍不住道:“十五歲那年,他便擊敗了歐拉聖殿的大祭司,也不知如今成長到了什麽地步。”
蓬萊掌門苦笑一聲:“半年前與山海谷會面之時,山海谷谷主曾坦言:景浩言的修為已然青出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