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呀?”小狐狸好像終於後知後覺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危險,聲音軟下來,“我剛剛已經告訴你很多事了呀……”
江慎道:“可是,你好像還沒有說完。”
小狐狸仰頭望著他。
江慎問:“為何抹去我的記憶?”
小狐狸渾身一僵,尾巴毛都險些炸開:“你你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等等,江慎好像只是猜到了記憶是他抹去的。
他記憶還沒完全恢復,不知道他其實一心想要飛升,所以江慎其實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抹去他的記憶。
黎阮:“……”
他好像把自己坑了。
阿雪說得沒錯,他真的是一隻笨狐狸。
落在小狐狸尾巴根上的手開始慢慢揉捏,小狐狸連蹲都有些蹲不住:“你剛剛才說過你不會生氣的……”
“我沒生氣。”江慎竟然還笑得出來,“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麽。”
小狐狸終於被他摸得受不了,砰的一下在江慎懷裡變回了人形。少年坐在江慎腿上,脖子已經透出粉色,呼吸也有點急促。
他們太久沒有雙修了,小狐妖比以前還經不住撩。
江慎原本是有點生氣的。
可小狐狸還懷著孩子,江慎不忍心太折騰他,方才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嚇唬到這種程度,也就足夠了。
他在小狐狸後頸捏了捏,直起身貼近,還想再質問,黎阮卻先開口了。
“你一定要知道原因嗎?”他勾著江慎的脖子,小聲問,“我如果不告訴你,你會狠狠逼問我嗎?”
江慎:“……”
江慎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圖,配合道:“對,我會狠狠逼你。”
那個“狠”字咬字極重,懷中的身軀瑟縮一下。
也不知畏懼,還是……興奮。
“那你就逼吧。”少年閉上眼,做出一副極為堅決的模樣,“這是我的秘密,無論你怎麽逼我,我絕對不會說的。”
江慎險些被他氣笑了。
他就知道,這小狐妖怎麽可能當真狠下心禁欲。
這才堅持了多久,又在變著法找理由了。
江慎又配合他:“你當真不肯說?”
“不說。”黎阮偷偷瞥他一眼,堅定道,“打死也不說。”
江慎當然不會打死他,但可以給他另一種“死法”。
於是,被按進那張許久沒躺過的乾草床裡時,黎阮聽見了江慎在耳邊極輕,又極含危險意味的話。
“……那你可千萬要忍住了。”
第49章
大概是這兩個月著實憋得有點狠,江慎從沒有見過比他家小狐狸更沒骨氣的受刑者。他還沒用出多少手段,剛逼問了兩句,這人就嚶嚶嗚嗚地想說實話了。
仿佛方才坐在江慎懷裡放狠話的是另一個人。
“忍著。”
到頭來,還要讓江慎這個刑訊者提醒他,省得這場審訊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你方才說過無論我怎麽對你,你都不會說的。忍好了,不許說。”
黎阮聽言,擒著淚哽咽:“我不說,不說……”
還抬起一隻手捂住嘴,把哽咽和低吟都堵了回去,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但出聲本也是一種發泄渠道,被遏止之後,黎阮哭得更加厲害,渾身上下每一寸都泛起紅。
江慎這兩個月也被憋狠了,今天又意外得知了失憶的真相,心裡帶著點氣,剛開始時也險些沒能控制得住自己。
幸好後來摸到了對方微微隆起的小腹,才勉強找回一點理智。
於是,他托著小狐狸的腹部,先安撫地摸了摸,小心護住,開始細細磨他。
讓這場審訊從午後一直持續到日落。
到後來,兩人都幾乎快忘了這場審訊的初衷。
日落時分,夕陽被茂密的樹梢切割為細碎的光柱,散落在山谷之中。江慎抱著黎阮,往樹林裡走。
時隔兩個月,黎阮終於又體會到了累得要暈過去的感覺,一結束就窩在江慎懷裡睡著了,怎麽叫也叫不醒。
江慎只能抱著他去沐浴。
——在他的記憶裡,這樹林深處應當有一處泉眼。
江慎循著記憶,很快找到了那處泉眼。泉水周圍水汽蒸騰,江慎俯身試了試水溫,溫度不高不低,極為適宜。
他抱著黎阮入了水。
少年今日被他折騰狠了,被水一激都在微微發顫,無意識地往他懷裡鑽。
“我不會說的。”口中竟然還在小聲嘟囔,“我絕對不說……”
江慎失笑。
他把人摟進懷裡,輕輕摩挲著對方肩頭的一小片紅痕。少年的皮膚很薄,稍用力掐住或啃咬親吻,都很容易紅起來。
這種紅痕他現在渾身上下到處都是。
不過妖族的修複能力超群,江慎在他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跡都消得極快,不出一兩個時辰,就能褪去得乾乾淨淨。
江慎撫摸著那塊已經淡了許多的紅痕,低下頭去,在同一位置輕輕啃咬。
少年在睡夢中嗚咽一聲,把頭埋得更深了。
明明就這麽黏他。
江慎在心裡想,可為什麽要抹去他的記憶呢?
不是人妖不得相戀那種沒有道理的緣由,也沒有旁人的從中干涉阻攔,小狐狸到底還有什麽理由要抹去他的記憶?
——“我們頭頂的天空之上,九重天高的地方,是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