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歲安想著她所說的樹枝,又看向乾屍。
盛放緊張的等了半天,見城主並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失望的摳起手指頭。
謝歲安:“用鏈子把他們纏起來。”
保衛隊的人雖然不理為什麽要綁三具乾屍,但是城主的吩咐,照做就行。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配備著用精鋼打造的鎖鏈,現在在謝歲安的要求下,把每具乾屍都纏了四條,幾乎只能看見鎖鏈,看不見乾屍了。
謝歲安吩咐完,看向盛放:“現在城主府要征用你的房子。”
盛放鞠躬做出請的手勢:“榮幸之至。”
三具乾屍就被抬了進去,盛放打算跟進去看熱鬧,剛進去,就被手杖抵住了肚子。
謝歲安:“出去。”
盛放連個屁都沒敢放,悄摸悄的退了出去,還貼心的把房門帶上,然後牛皮哄哄的在圍觀群眾那繞了一圈:“看見沒有,城主去我家了,就問你們誰的家被城主的腳踩過!只有我!”
又指向自己衣服上留下的印子:“看見沒!城主的手杖剛剛碰過這,你們誰碰到過城主的東西!只有我!”
她渾身上下就連頭髮絲,都透露出驕傲。
一個人不服氣,哢哢兩步走了出來,蹲下對著地面親了一口:“剛才城主從這裡走過,我現在就是親吻過城主的腳底!除了我!還有誰!”
詭異的攀比越演越烈。
毫不知情的謝歲安盯著那三具乾屍,等待著自己的猜測被證實,同時還在想著方池的事情,所以方池他是……
江楓、澹台靜。
澹台靜會出事嗎?
*
“啊!”
痛苦的嘶吼讓人聽著叫牙磣,房間內火舌大作,方池一邊把手裡點著的東西向樹枝上扔,一邊後退。
澹台靜瘋狂的嘶吼著,掙扎著,手臂上的白紗都掉了下去,又在退出門外後突然安靜,渾身都軟耷耷的向下垂去。
“你沒事吧?”抓著澹台靜的組員問了一句。
方池最後退出,腳踩到什麽東西,低頭看去是一捆青菜,袋子不知道被誰碰倒了,裡面的東西都撒了出來。
他的視線在粘稠的紅色血液上停留了一秒,想起剛才在那個巢裡看到的血,這是在喂養!
猛地轉身,把澹台靜從組員的手中拽了出來:“你在做什麽?”
澹台靜沒有回答,因為著火,警鈴開始響起,提醒著周圍的人,很快走廊上就熱鬧起來。
不夜城的房子都是精鋼打造,一般著火的溫度,是無法融化它的,所以即使著火,火舌也很難跑出去,最終等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燃燒完,就會慢慢熄滅。
不夜城並不存在救火的降水系統,用大量的水去撲滅一場自己就會熄滅的火,當初建城的人覺得不劃算,所以就沒有這個設施。
澹台靜突然發出詭異的聲音,不止是從嘴裡發出,而是從她全身,她的骨頭,她的五髒六腑,聽的人頭皮發麻。
垂下的腦袋直挺挺的抬起,方池就看到了一張開花的臉,沒錯就是開花的臉,她的臉分成了四個部分,向花瓣一樣綻開,舌頭仿佛成了花蕊,卷在一起又突然打開,向著他攻擊過來。
舌片變的又寬又扁又長,舌尖分著岔,速度奇怪,纏繞上他的脖頸,勒緊。
與此同時其它三半腦袋,各自變成花苞的樣子,長出了利齒和舌頭,攻擊著其他人。
而看熱鬧的人在第一時間,就遠遠退開了。
第三小組的人反應迅速,隊長已經對著其中一個腦袋開了一槍。
方池看著眼前的怪物,和之前在黑森林遇到的一模一樣,可是澹台靜之前還是一個正常的人。
他抓著勒緊他的舌頭,注意著子彈射穿那顆腦袋,但那顆腦袋還在繼續活動,沒有任何停頓,很明顯感知不到疼痛。
他不相信一個正常人,會自願變成這種怪物。
不過現在需要先製服澹台靜,另一隻手也抓住澹台靜的舌頭,側步、弓背、彎腰,向後一個猛甩,金燦燦的鬃毛威風凜凜,澹台靜就被他從門外甩到了門裡,砸出“嘭”的一聲巨響。
勒著他的舌頭也松開了,但是方池並沒有松手,轉方向又甩了一次,同時喊道:“用鎖鏈纏住她!”
第三小組的人對了下眼色,默契的確定了誰負責哪個位置,唰唰唰掏出鐵鏈。
雖然澹台靜不知道疼,但被方池輪了十多下後,她的身體承受不住,沒法再動作,第三小組的人趁機把澹台靜纏到完全看不到人。
隊長向方池報告:“纏好了。”
他看著方池的目光帶著一丟丟崇拜,強者永遠不會缺少仰視他的目光。
剛才方池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他覺得就是他們第三小組人整組上,都不一定能拿下方池。
方池從他手中接過鎖鏈頭:“你們在這裡處理後續事情,我先回去了。”
拖著被捆成球的澹台靜離開了這裡,向A區直奔城主府,一路上引來無數注目,可以看到鎖鏈裡的澹台靜還在掙扎,但除了舌頭能勉強從縫隙中伸出一些外,其它什麽都做不到。
方池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江楓,澹台靜,怎麽就這麽巧就他們兩個出事了,對方一定是在針對他。
他之前認為那幾個怪物是瓊汀的人,所以這也是他搞的鬼?
就因為自己妨礙了他,把那封信帶去了聖城,所以他不惜做到這個地步,不但要弄死自己,還要弄死和自己有關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