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拒絕吃瓜!
他們這一行人也就不到四十來個人,有幾個趕著馬車,還有騎馬保護韋太尉的便裝官兵,他們這一行人偽裝成商人,從京城往康州城這邊走,倒也沒人懷疑。
五千兩黃金並不算重,一輛車就拉的過來,為了做掩飾,他們還帶了不少京城的小玩意來康州城,要是能賣掉最好,賣不掉就當禮物送了。
“辯解的話都留到公堂上去說吧,把人帶走!”隊長一揮手,身後的幾個官兵就走上前來,這就要把人給抓走,送到衙門去。
“冤枉啊!您不能隨便冤枉一個好人啊!我們都是良民,怎麽可能做過殺人放火的事情?這幾個人定是在汙蔑我們,隨便找了個背鍋的,將這些髒汙事全都扯到我們身上!”他還想要辯解,被壓著的幾個人情緒就開始崩潰了,仿佛終於有了發泄的渠道,一直被壓抑著的痛苦此時一股腦地爆發出來。
“就是你!你把我娘抓了起來,威脅我如果不幫你們辦事就殺了我娘!”
他這話一出,眾人頓時驚呼。
“這是什麽人啊,太惡毒了吧!”就連韋太尉也下意識皺起了眉。
“我老父親的腿都被你打折了,還有我的女兒!也被你們搶走了!說是我不聽話就要賣到紅街去!”
紅街就是類似於紅燈街的地方,那一條街都是各種妓院青樓,女子一旦被送到這地方就相當於一輩子就完了。
“我爹就是被他們打破了頭死了的!還有我的娘子!也是被他們……被他們……”剩下的兩人也緊接著說,那憤恨的態度不似作假。
吳掌櫃看他們的眼神有一瞬間的不善,但很快藏了起來,可惜這一切被一直看著他的那些人注意到了。
“你們看到了嗎?剛才他的眼神好嚇人。”旁邊的路人也被嚇了一跳。
“肯定是幹了什麽吧!”
“大家在說什麽呢?怎麽可能——”
這一下好像打開了什麽開關,這三個說起話來很是虛弱的人頓時激動的喊了起來,“要不是你,我們根本就做不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竟然還有這事。”韋太尉沉吟片刻。
他才來這裡不久,但他也知道這地方是周節度使的管轄范圍,周節度使這人一向光明磊落,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這些官兵敢這麽乾,估計是想著直接將這些醃臢事斬草除根;。
“你們血口噴人!”
“少廢話!是不是真的等上了衙門好好地審問一番就知道是不是你乾的了!”官兵可不想在他這裡浪費時間。
他現在是奉命過來抓人,現在衙門裡還有人在等著呢,耽誤下去萬一多生事端怎麽辦?
西行商會的人立刻知道自己這是逃不掉了,也知道這次必須去不可。
事情也像這三人說的那樣,他們三個的親人都在他們手上,若是自己被帶走,官兵肯定要搜鋪子和他名下的所有產業。
雖然他覺得這些人找不到自己關人的地方,但以防萬一,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這,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這麽大的鋪子,您至少要給我一點時間把鋪子裡的事情處理一下吧。”他退而求其次般說道。
“這麽大的鋪子難道離了你之後就運轉不了嗎?”隊長也說道,“要是不想自己走,那我們就帶你走!”
實在是沒辦法,吳掌櫃只能給自己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這才往衙門的人這邊走,結果隊長看到兩個人互相使眼色,立刻讓人把小廝也給按住了:“有什麽話去公堂上說,現在在這裡使什麽眼色。”
說著,直接把小二和老板一起給帶走了。
這裡距離衙門不算很遠,這一路上浩浩蕩蕩的,連帶著一開始圍觀了全程的人往衙門那邊走,又吸引了其他好奇心爆棚的路人,等他們一行人到了衙門,外面已經圍了厚厚一圈人牆。
韋太尉也在這一路上搞懂了來龍去脈。
尤其是那個紡織廠。
他以為這個紡織廠就類似於家庭作坊,但是聽到路人們給他科普這個紡織廠是個什麽性質後他這才明白為什麽大家這麽憤怒。
這個紡織廠足有上千個員工,而且這個紡織廠給的工錢很高,平常雖然忙碌了些,但老板好,工錢給得及時,偶爾加班還有福利,大家都很喜歡這裡和背後的老板,還有很多人家在這裡工作,若是真的一把火燒了,他們不就沒地方賺錢了嗎?
而這個紡織廠背後的老板正是周節度使和他這次來的目標洛潮汐。
“洛老板不在店裡嗎?”見公堂上只有他們幾個人,圍觀的人有些不解地說道。
“紡織廠出了這種事他肯定要去看一看的。”有些人倒是能理解,“今早我看到他和另外一個老板去了紡織廠呢,洛老板那麽好一個人,他們真的是殺千刀才會這麽對洛老板,是不是因為他們看不慣洛老板賺錢?”
“吳掌櫃以前就乾這種事,現在城裡就只有他們幾家布行,賣布賣得那麽貴,說不定就是覺得洛老板他們店裡賣的布便宜,搶了他們的生意才會這麽乾。”
“就是,現在有便宜又好的布用,他這還賣那麽貴肯定沒人去買啊,結果豬油蒙了心竟然對洛老板動手!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