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潮汐見對方這樣說不通,索性站起身來準備告辭,“陸老板若是執意如此那我也沒必要繼續和陸老板耽誤時間,若是您想要打擂台就繼續打,我隨時奉陪。”
說著,他就對陸銘誠簡單行了一禮,轉身告辭。
洛潮汐怎麽會怕呢?
不管對面是想打價格戰,還是想打質量戰洛潮汐都奉陪。他的背後有一整個現代社會的市場,就是高尖端的刺繡他也有朱蒙和他的小蜘蛛們。
他不願意阻斷所有布商的財路,也不願意讓市場同質化,這才會隻對中低端市場下手。
但如果現在陸銘誠要和他對著乾,他也不會懼怕。
不管是儲備還是花樣他都有絕對的優勢,更不用說對方已經大難臨頭,現在看著囂張卻早已自身難保,最多只要三個月,三個月後陸家就要倒大霉、到時候陸銘誠是呆在康州城和自己打擂台還是回南方自保,就要看他自己怎麽選擇了。
這件事說簡單不簡單,但說大也很大。
若是幾年前,慶帝根基還不穩的時候,陸家鬧出這麽一出不會有事,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慶帝已經坐穩了帝位,有了更高的追求,不只是維穩,還要發展進步。原本陳家就在警戒線上跳舞,無數次地踩著慶帝的底線瘋狂試探,慶帝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動手,而現在,陸家給了慶帝一個理由。
就算沒有辦法徹底將陸家扳倒,卻也給了慶帝一個製裁陸家的機會,抓住這個機會,狠狠的從陸家身上撕下一塊肉來,降低陸家人在商業的影響力,順便從對方身上刮油水填充國庫。
等陸家勢弱之後,他們就可以趁機扶持一下其他商人,不至於被陸家把持著南方的經濟命脈。
南方那麽多做生意的,沒有了陸家,也會有其他的更有價值、也更聽話的家族成為慶帝的附庸。
甚至連洛潮汐都有可能成為備選。
“希望你身敗名裂的時候不會哭著來求我放你一馬。”等到洛潮汐轉身走到門口時,陸銘誠終於開口放了狠話。
洛潮汐就和沒聽到似的,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
陸銘誠目送洛潮汐出門,就見那個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低聲問了些什麽,然後兩人這才上了馬車離開。
陸梁?
陸銘誠念叨著這個名字,仔細地梳理了一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
不管是一開始和洛潮汐結仇,還是記恨對方的阻撓想要燒了對方的工廠,最後不小心留下把柄被人送進監獄都是合情合理的,那其中有什麽關竅能讓洛潮汐如此篤定自己會贏?
難不成真的只是鄉下人沒見識?
“去查查陸梁的事情。”陸銘誠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又叫了自己貼身的影衛:“去盯著洛潮汐,然後查一查陸梁的事情,我要這件事情的所有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寫好交給我。”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所謂的因為陸梁是怎麽回事。
手下們領命而去,陸銘誠看著洛潮汐一口沒動的茶水,直接連帶著茶杯和裡面的茶水全都掃到了地上。
更好的茶具被一股腦地拂到地上碎成一地,淺綠色的茶水滲進深色的木地板之中。
等陸銘誠好不容易安撫下自己的情緒,調整好了自己的態度下樓準備繼續招待其他的客人時,卻發現一樓的客人少了許多,留下的也已經在結帳打算要走了。
看看貨架上東西基本沒怎麽少,不像是已經買完就走,而外面甚至沒有新客人進來。
這是怎麽了?
剛才發生了什麽嗎?
見到陸銘誠下來,掌櫃的立刻上前說道:“東家,客人們不知道怎麽回事,也不買東西就要走。”
本來在洛潮汐來之前大家的情緒都還不錯,也還算是捧場,可洛潮汐來了之後這些人竟然和被下降頭了似的,連東西都不打算買,這就要走?
他們好像顧忌著什麽沒有明著說原因,但意思非常明確,就是不想在店裡待了,也不想買東西。
“沒問原因嗎?”
“問了,但是都是借口,說家裡有事什麽的……”掌櫃也搖搖頭,正是因為他們打聽不出來是什麽原因才奇怪,如果連個原因都沒有,那這些人的離開就非常地耐人尋味了。
總不能又是因為陸梁的關系?
“去查!去給我查!查不出來你們一個都別想要銀錢。”陸銘誠冷笑道。
總歸是洛潮汐這種地頭蛇的小把戲。
也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陸家的勢力伸不到這麽遠。洛潮汐這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就開始作威作福。
既然洛潮汐手段這麽髒,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陸家人的腦子果然是有病。”洛潮汐上了車,讓車夫開車後,忍不住對陸倦池吐槽到,“他們在開店之前都不去做市場調研嗎?要是做了市場調研肯定不會來這裡開店,肯定抓緊時間收拾東西趕緊跑路。”
現在上面還沒有發作,是因為上面的人還不清楚情況,等到韋太尉忙完手裡的事情,帶著陸梁上京,這件事可就不會善了了。
洛潮汐什麽都不需要做,只要等待,等到韋太尉離開去了京城就行。
而到時候,陸銘誠投在康州城的這些錢就都打了水漂,不管他想做什麽都沒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