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王家,言家自然是要更有名望一些,言老爺子更是天下讀書人的典范。
見到言潤澤,眾人當即起身打招呼,“言兄怎麽來了。”
“言兄此時不正該在家中備考麽,如何出來了。”
言潤澤微微一笑,端得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聽聞了諸位今日的作為,言某怎敢還窩在家中不聞不問。祖父也甚為讚同,說是學習雖然重要,但世上亦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
“言老果然高義。”
“說得正是,言兄請。”
一群人再度入座,吃喝都已經撤去,換上了茶盞。就著先前的話題,又很是都發表了一翻見解。
但有了言潤澤先前一翻話,言家就像一根讀書人之間的風向標。又有白十三先前所言,知曉了平遠侯府那點兒破事,再談起來全是對平遠侯的厭惡,畢竟今日聽聞其的惡事實在不少。
倒是對繼夫人和懷稚雅,卻又改了另外一翻說詞。
話語中原本危難之跡拋棄夫君的女子,成了有情有意,心地善良,願意給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子提供衣食幫助,忍受多年冷待輕視才會和離,已然是對平遠侯仁至義盡。
而且平遠侯實在不值得旁人待他如此,畢竟他是那麽一個惡貫滿盈的人。
再提懷稚雅,那是可憐被平遠侯後宅相爭攪得與親生父母生離十八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來,平遠侯那邊還要攪事。
更別說在聽了懷稚雅原本該在家中很受寵愛,光是親生哥哥不算白十三就要有三個,堂兄什麽的加起來更是有十二個之多。
除此之外,竟然還有堂弟。
“那個。”有位書生忍不住問道:“那姐姐妹妹呢?”
白十三如實搖頭:“家中沒什麽女孩兒緣,縱使懷孕時做了姑娘家的衣服鞋子,生出來的也依舊是個男丁。”
好家夥。
這滿大家子一個閨女,想想就知道肯定受重視,跟在平遠侯府裡面肯定完全不一樣。
白十三絲毫不介意掀開平遠侯府那攤子爛事,他妹妹什麽都沒做錯,憑什麽被人誤解。
要罵就罵平遠侯去。
都是他的錯。
世間對女子本就苛刻,白十三怎麽會允許這些人再胡亂傳著,重傷造謠呢。
以白十三的實力,想對付平遠侯直接殺上門也不是事情。皇帝未必會為了一個平遠侯同他為敵,其他人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但,
他自己不在意,家人親朋卻還是要在世間生存,他們需要良好的名聲,以便能活得更為順遂一些。
他原本心中也有成算,只是言潤澤的到來,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容易了一些。
白十三看向言潤澤,這人一來就正好給懷稚雅說了好話。
而此時,後者也看了過來。
他一時沒說什麽,但等眾人散了場,還是問了句:“你見過我妹妹?”
“嗯?”言潤澤一臉疑惑。
“沒事了。”
看來是沒見過。
見他不再提起,言潤澤也沒多問。畢竟事情涉及到懷稚雅,不太方便。但他倒是提起,“小小呢?”
“……”白十三表示:“看到你來,他就躲著飛走了。”
言潤澤聞言一愣。
白十三歎息道,這個文盲鳥偏還不愛學習。
他又想起上一世,本該是他們初遇的那一天,懷稚雅去京郊見他了。那個潘可淑還特意在原本的地方等著,卻沒見到人。
說這話時,都能感覺到潘可淑的不甘。
白十三這會兒正好遇上了,便打算解解這個疑惑,問了一下。
言潤澤愣了一下,回想了一翻,才說道:“應當是我剛得知活字印刷和新裝訂法的時候吧,後來把那群同窗都約到家裡去了。”
原來如此。
白十三想,怪不得潘可淑等了整整一天也沒等到人。
可見世間之事,變化頗多。潘可淑以為自己佔盡先機,卻不知從她選擇出手改變的時候,她所謂的待機便已然不完全準確了。
她把白十三弄回了京城,導致了一系列的事情改變,甚至搞出了活字印刷和新裝訂法,也就導致了那天言潤澤並沒有像她所知道的那樣出門,從而偶遇失敗。
時間已然不早,白十三忽視了言潤澤疑惑的目光,直接同其告辭。
雖然潘可淑信誓旦旦的說在她的上一世,懷稚雅跟言潤澤在一起了,但白十三並不打算積極撮合這兩人。
很多事情,尤其是人的感情,換種相遇方式,換個身份,就極有可能會有所不同。
這種一輩子的大事,還是得慢慢來。
如果他們二人當真彼此有意,日後有機會見上一面就會有好感,如果無意,白十三這般積極,讓言潤澤不好做,也顯得他妹子好像嫁不出去了一般。
再者說,他還得好好看看呢。
以往看朋友的角度來說言潤澤的確是個十分不錯的人,但要當他妹夫,那自然是又不一樣了。
這一刻,他總算理解了贅婿副本內那老父親,為何對著他和蕭起這樣的人中龍鳳,還偏偏要在那裡糾結挑刺了。
約好明日再見後,白十三便回了府上。
平遠侯府這事兒一連鬧了好些天,鬧得白十三都夠再進一次仙妖奇緣的二十五人本,又拿了三顆玉珠,加上先前的五顆,一共是八顆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