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三想到便做,第二天便又重新出門,去找了一趟那個玉雕師傅。
這一回沒再出什麽岔子,成功見到了人。
對方聲名在外,且現在算是半隱居,大隱隱於市的那種。尋常輕易已經不接活兒了,白十三以玉敲開了門。
當然不是說拿玉付帳,只不過他的玉好,師傅自然願意上手。
好的玉雕師傅難得,好玉更難得。
碰上了,誰舍得放過。
那老師傅簡直就是雙眼直冒光,寧願不要工費,也一定要負責做這個活兒。這玉恰到好處,如果雕好了,那可是能出名的玉器。
他跟另一個老友爭了一輩子誰更強,如果他能把這一單做好,對方瞧著他也只有羨慕的份兒。
到他這個年紀,已經不在意什麽銀子不銀子的,能壓過老朋友一頭,留幾件後世也能叫得出來的東西,才是最想要的。
他向白十三保證,一定好好雕用心雕,讓他放心,等到時間就來取。
當然這不是一兩日能完成的,“倒是那幾對鐲子會快些,公子您看是我做好了通知您先來取,還是到時候一塊兒。”
“一起吧!”白十三說。
玉鐲是做給養母還有幾位嫂子的,養母自是不必提,這一輩子雖說沒給他什麽大富大貴,但也很用心的在照料,給了他們能給的最好的。
幾位嫂子對他這個傻弟弟平素也挺不錯,自然不能忘了。
白十三這十八年過得自然不如上一輩子錦衣玉食,但要說哪裡不好卻是沒有,更甚至要跟周圍其他的孩子比的話,可以說是人人羨慕。
畢竟不用乾活兒,還能去學堂裡面呆著,平時吃的喝的還有城中富戶給他送。
家裡也自幼寵著小的。
時常還能出去趕趕海,親自抓些魚回來吃。
說起魚,今天就吃酸菜魚吧!
或許還能再來個松鼠魚。
還有其他海鮮也可以來上一些。
京城吃這個的少,畢竟運過來不易。但白十三畢竟有農家小院,絲毫不缺,剛撈上來的隨便吃。
蟹黃面和魚片粥都不錯,拿哪個來當主食呢。
要不都來一份,到時候分一半給蕭起,他吃半碗蟹黃面和半碗魚片粥,即不浪費又過了癮。
白十三這般想著。
回了府,便將要吃的菜讓人傳給廚房,再讓他們再配一些合適的小菜一並上來。
他滿腦子現在只剩下吃,小小也不多讓,點了兩道魚。雖說生魚鮮美,但做熟了的鳥也愛啊!
“讓他們不要放辣椒,鳥不吃辣!”
而在王府之外,或者說是平遠侯府,此時此刻,卻是又鬧騰起來了。
平遠侯對於白十三當眾讓侯府沒臉的事情自然是十分的不滿,但現在人在王府,他也沒什麽辦法。
但當年搞出這些事的人,卻是受到了他的遷怒。
首先就是周姨娘,她換孩子的事情之前就已經被查出來了,還被罰過跪祠堂,此時可以說是毫無狡辯的機會。
但她到底不傻,在平遠侯發火之前,就將事情扯到了另一邊:
“侯爺,我知曉那事我做錯了,可我都是為了我的孩兒啊……而且如今看來,再換一次非但沒錯,反而有功啊!”
周姨娘跪在那裡,哭得梨花帶雨,嬌嬌弱弱的。
旁邊不遠處站著的王姨娘心中咬牙,心說這個狐狸精,孫子都有了,還把自己當小姑娘撒嬌呢。
偏偏那張臉上還真沒什麽皺紋……
其他幾位姨娘也想著,怪不得老爺寵了這麽些年,就是這狐狸精這張臉鬧的。
還是侯府的現任繼室夫人開口道:“有功?”
這話一出,平遠侯直接冷笑出聲,還功……
就聽周姨娘道:“若非把那姓白的換走了,這些年侯府可要給別人養兒子,還是當嫡子培養,到那時,鬧出的笑話絕對比現在還大。”
她沒說完,平遠侯卻想得更多。
先前事情鬧出來,還是有人見過白十三,覺得同他夫人長得像,他這才怒而開查。但如果是白十三本身就在侯府當嫡出少爺,誰能掀開這件事情?
就算外面再出一個和他夫人像的,有白十三在前,誰會懷疑人抱錯了。
這樣一來,那孽子可不就得佔著他侯府的資源,日後說不準還要當世子,繼承他侯府家業。
這事周娘做得未必是好心,卻的確是辦了一樁好事。
而且先前也已經懲罰過了。
大兒子還在那兒站著,眼巴巴的瞧著,總不能真為了那小畜生,傷了親生兒子的心。
侯夫人瞧著這場面,不由心道,這些年,這位可真是把侯爺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如此這般就不生氣了,再把事情往下毒的人身上一扯,或者往前侯夫人身上一推……
果不其然,周姨娘下一秒便說:“倒是先夫人,她怎麽能從外面往進換男丁呢,要是我一早瞧著是個女娃娃,或者乾脆這個孩子命不好早夭,哪用得著動手,咱們也跟那姓白的扯不上半點兒乾細。”
後面也就沒這麽多事情,侯府也不用丟這麽些人了。
整個侯府開始徹查當年的事情,當然這事同小輩們無關,都是幾個姨娘和他們身邊人的事情。
下人們被帶下去問話,姨娘們則由平遠侯親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