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卻看見了塞因肩上的玫瑰肩章。
“呼——”迦嵐驟然驚醒。
他看向周圍,黑魆魆的一片,這才意識到剛才只是一個夢而已。
只是,為什麽會夢到玫瑰肩章呢?
迦嵐想不明白,他甚至沒有見到過那樣的軍服,石墨灰的顏色,淡金色的綬帶,銀質的紐扣...以及紅玫瑰的肩章。
可他怎麽會記得那麽清楚。
聯邦的軍服明明不是那樣的顏色,那應該是帝國的軍服才是。
迦嵐是說不出的古怪,塞因身上穿得不一直是聯邦的軍服嘛,可為什麽是自己會夢見...迦嵐重新陷進去了柔軟的枕頭裡,他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玻璃珠。
真實的,帶著他的體溫的。
索性是夢。
他的塞因也是真實的,那幾天也是真實的。
迦嵐又回想起剛來主星的前幾年,他時常會在夜裡夢到肖蒙和塞因,他們交替著出現,他害怕肖蒙,每次夢到肖蒙的時候他都會失眠一宿。
可夢見塞因的時候他也會從夢中驚醒。
只是不是害怕,是...
一開始迦嵐不明白他對塞因的感覺是什麽,他覺得他會恨塞因,會厭惡塞因...以至於一直會回想起分別前的那幾天。
塞因對他的冷漠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迦嵐的心中。
他也會厭惡自己那時候的軟弱無能,明明他有很多個機會問清楚塞因是怎麽回事,但是...被拋棄的恐慌深深地植根在他的腦海裡。
那幾個夜晚,他忍著痛默默地咬著被子角哭泣,他那時候發誓,如果再見到塞因的話,他一定會讓他後悔拋棄了他的。
可等後來兩年,他就慢慢地不再做夢了。
就在他以為,他可能再也見不到塞因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名字從宋星的口中說出。而那天晚上,他再次夢到了塞因。
心口的悸動還是在說明一件事。
他一直都記得塞因。
一直一直。
想著明天還能見到塞因,迦嵐這才又睡著了。
清晨,迦嵐難得睡過了頭,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成長,好像一夜之間他就...完成了蛻變的過程。
洗漱的時候,他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好像沒有變化,卻又像是徹底變了那樣。
吃早飯的時候,謝璟沒有過來,迦嵐一開始還有點納悶,但後來他才恍然意識到,謝璟已經不再是自己的監護蟲了,沒有必要再每時每刻陪著自己了。
說起來還有有些不太習慣。
迦嵐想著,慢慢地把一塊草莓夾心的麵包送到自己唇邊。
但隨後他又想到,以後塞因也會陪他一起的,就像以前那樣,正想著,連嘴角都情不自禁的都噙了笑。
他聯系了一下塞因,想問問他有沒有考慮好要搬過來。
但是塞因沒有回他的消息。
迦嵐覺得有些納悶,於是有給謝璟撥了個訊息。
“謝璟,塞、不是顧然是不是在恆星塔啊。”迦嵐躊躇著問著,想不能讓謝璟看出自己的喜歡,哦當然也不能讓謝璟覺得自己的冷漠。
出乎意料的,謝璟沒有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問了句:“小殿下,您還記得藍晶星上的那隻雌蟲嗎?”
迦嵐愣了一下:“怎麽了嗎?”
“您...沒什麽,顧然今天請了假。可能在休息。”
迦嵐立刻想到昨天塞因的腰就不是很好,臉噌地又紅了,“好。”
“小殿下,您很喜歡顧然嗎?”
“還可以吧。”迦嵐想了想,不明白謝璟是什麽意思,“也,也沒有那麽喜歡吧。”
“那就好。”
謝璟結束通訊後,將藍晶星發來的圖像再次和‘顧然’做了對比,隨後聯系了藍晶星的執政官——柯道。
屏幕上柯道的臉再度浮現出來。
“您好,謝璟元帥。”柯道禮貌道。
“好久不見,柯道長官,您四年前發來的信息對我們很有用,當時我們有詢問過那隻拐帶了小殿下的雌蟲的信息,只是很可惜,圖像有些模糊。”
柯道笑道;“元帥找我肯定是有了收獲吧。”
謝璟也微微笑,然後把‘顧然’的照片同樣發送到屏幕左上角,“您認識這隻叫做顧然的蟲嗎?”
“您在開什麽玩笑,這怎麽會是顧然呢。”柯道故意裝出吃驚的模樣,他看到那張照片的瞬間就瞳孔一震,腦海裡陡然浮現出一個熟悉的名字。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問題的話,這隻蟲應該叫做塞因。”柯道思索了一下,才從腦海角落裡,找到了顧然的名字,他努力地將他們兩個聯系在一起,隨後才繼續說道,“而且顧然和他的關系並不一般,是發生了什麽嗎?”
柯道是真得有些好奇。
謝璟勾唇,腦中已魚希櫝伽經幾乎將所有的事情聯系在一起了。
這隻叫做塞因的蟲,在藍晶星上的時候就是一個熱衷暴力的家夥,不知道在哪裡拐來了小殿下,還逼著那時候心智明顯不太成熟的小殿下給他賺錢。
之後估計是見到事情敗露之後,就立馬偷了別的蟲的終端登上了星野號。怪不得自己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