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肖蒙好像是看見了庭審席中的白希,他的嘴角勾起了詭異的笑容。
寂靜肅穆的最高法庭上響起了屬於肖蒙放肆的笑聲。
白希微微皺了皺眉頭。
心底開始浮現出一絲不安的情緒,明明一切都在按著他的軌跡在走, 可為什麽倒是讓他生出了一股不安分的感覺。
很快, 關於肖蒙的審判就落了下來, 毫無意外,終生**。
白希看向坐在前方的迦嵐,赤紅和一片靜謐的森綠相撞,白希的眼裡映出迦嵐的微笑。
他好像知道該怎麽惹怒自己。
白希忿忿地起身, 哪怕澤爾現在在帝國的名聲完全臭了,他心中的焦躁卻在因為迦嵐這一抹的笑容而蔓延開來。
夜晚的風吹拂在白希的臉上,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終端,因為庭審, 他已經很久沒有處理帝國的政務了。
白希把情緒反饋在了繁雜的公務上。
隔著網線,他們都能察覺到他們的陛下心情不好, 誰都不敢多說話, 生怕白希把他們革職。
等白希解決完帝國的事情後。
正好碰上迦嵐從法庭走出來, 眾多的攝像頭圍擁著他,想要從迦嵐這兒得到更多的細節。
迦嵐立在寒風之中, 身形單薄, 白希嗤笑了一聲, 轉身離開。
面對著攝像機的圍堵, 迦嵐明顯不是第一次。
媒體蟲總能捕風捉影,對他們尊貴的迦嵐殿下那不為蟲知的十四年懷揣著好奇。
迦嵐余光瞟到白希,蟲已經不見了。
“這件事情……”迦嵐籌措著用詞,眼底掠過一絲陰霾。
“這件事情等以後政府官方會發布通知,小殿下本蟲不方便回答。”混在親衛隊裡的塞因皺眉,護在迦嵐的面前,在閃光燈的簇擁下的陰影中,他們試紙相扣中。
“塞因。”他輕輕喚著塞因的名字,柔柔的,仿佛是微風吹過。
迦嵐彎眼看著塞因,其實不用塞因出面,也會有蟲替他解釋。
而在這群記者堆裡,卻有一隻蟲察覺到了在迦嵐和塞因之間的暗湧。
他仔細地打量著這隻黑發雌蟲,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
過後,久遠的回憶湧現上來。
啊!他想起來了!
好幾個月前他之前在蹲守迦嵐殿下的時候,見到過這隻蟲,只是,那時候……他明明記得這隻蟲是叫顧然啊。
而且,怎麽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難道、難道,胡班的腦海裡不由地開始構造一出狗血愛情劇,作為求真務實的媒體蟲,他本不應該這樣的,但太多的跡象都讓他往不可能的方向去猜測。
——哢嚓。
胡班拍下了他蟲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張照片。
離了蟲群,迦嵐才感覺跳動過速的心跳放緩起來,謝璟此時作為公訴蟲還沒有處理完文件。比起之前丟魂失魄的模樣,今天已經是好很多了。
“沒事吧。”塞因問道,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眉毛揪在一塊,但言語還是關心著迦嵐。
迦嵐搖搖頭:“沒、沒事。”不一會,他就察覺到塞因加深的眉頭。
“塞因、你…你的臉色怎麽那麽蒼白?”迦嵐緊緊握住塞因的手,他能感覺到塞因手心薄薄的一層汗和顫動的小指。
“可能是剛剛蟲太多了。”塞因扯出笑,“沒事的,讓我靠一會就好。”他將頭靠在迦嵐的頸側,幽幽的玫瑰香縈繞開來,撫平了剛才的疼痛。
迦嵐鄭重地捧起塞因的臉,難得沒有和往常一樣撒嬌,甚至連語氣都忍不住嚴肅了起來:“你下次要是再這樣逞能,我就把你關起來了!”
塞因笑笑,指腹不經意之間摩挲著迦嵐的手腕,“我怎麽記得有蟲說過再也不乾這種事情了?”
迦嵐反手扣住塞因的手腕,微微用了點力氣,在塞因小麥色的肌膚上留下暗紅的指印:“那不一樣!你總是不把自己的事情當回事兒,藍晶星的時候就是。你都不知道我之前看到你那副模樣都以為你要死了。”
“嗯。”塞因故意拖長了音,“我還記得有蟲把臉都哭腫了,問我是不是不要他了。”
迦嵐的臉登時變得通紅,真是的。
“真的沒事了嗎?”迦嵐軟下聲,在塞因的耳邊擔憂問道,“要不我們再去趟醫院吧。”
塞因歎了口氣:“沒事的,他比你想的堅強多了。你想肖蒙的折磨都沒能讓他怎麽樣,現在估計就是…面對太多蟲,緊張了?”
聞言,迦嵐的眼神黯淡一下。
他擔心的不僅僅是寶寶,更多的是塞因。
但現在看塞因的模樣,恐怕心裡寶寶的地位都要超過他了!
而且,說起這個,他就覺得便宜了肖蒙,應該讓肖蒙再受一頓折磨再上路的,現在未免太輕巧了。
“行了,一切都結束了。”
塞因抱著迦嵐,仿佛抱著他的全世界,“十二,以後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嗯。”迦嵐應聲。
噩夢終於要結束了。
伴隨著他十八年蟲生的夢魘,真得要消失了。
晚上,一則八卦消息瞬間登上了光網頭條。
【扒一扒今天迦嵐殿下旁邊的那隻雌蟲】